孟凡涂药的动作僵了僵，拼命回忆了一遍《恶鬼道》里裴澜风和孟凡几有过的交集，然后才说，“我们不是认识五年了吗？第一次见是在你入门考试的时候。”
那时候裴家刚被灭门，裴澜风被温如故寻回来没多久就到了三年一度的弟子入门考试。虽然身为裴家曾经的少主，从天赋到修为都没的说，但裴澜风为了让其他仙修世家弟子服气，便自己提出了要同普通弟子一起参加入门考试。
而那场入门考试开始的时候，孟凡几刚好从山下执行完任务回到山门，听说了裴澜风参加考试的缘由之后，望着那擂台上不过一米五的小小少年，吐出两个字。
“幼稚。”
呃……
孟凡恨自己这张嘴，这么不愉快的初遇，真是不提也罢。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把这事给忘了，果然是在那时候裴澜风就和孟凡几结下梁子了吗？
“不是那时候。”不过裴澜风似乎并没有纠结当年的细枝末节，而是皱着眉，说，“是更早，不对……好像是以后的某个时候……”
孟凡：“……”
主角这是中二病犯了？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难道在那封魔阵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冲击到了孩子的思想？
“算了，也许是我想多了。”孟凡没有搭话，裴澜风竟然自己主动否认了自己。
魏玲玲与他说过封魔阵里的幻境都信不得，因为魔气太重，又是魔族那些强者的墓地，寻常人很容易便会被蛊惑心智，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他看到的自己与孟凡几发生的那些事，怕只是魔气为他构造的无稽梦魇，当不得真。
只是……他直到现在还清晰记得，看到那些画面时心脏处生出的绞痛，痛到无法呼吸，除了疼痛外还有难以遏制的怒火，几乎烧光他的理智。
“师弟，你自己涂一下前面。”孟凡替他抹完背后的伤口，见裴澜风一直没动，思索再三，还是戳了戳主角的后腰，把药递了过去。
“啪——”
手腕突然被扣住，孟凡措不及防一抖，玉盒嘭的摔进了水里。
……此处安静五秒。
“好。”五秒之后裴澜风突然清醒过来，收回盯着身后人面瘫脸的视线，伏腰捡起池水中的玉盒，有些不自然地开始给自己胸前的伤口涂药，低垂着眉眼，神色不清。
孟凡在他身后咽了口唾沫，冷汗都从额头冒出来了。
刚才裴澜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眸光深沉可怕，仿佛是在透过他和另一个人对视。
不过，那另一个人该不会是孟大佬吧？
难道这俩人背着自己来了一次灵魂的碰撞？
【孟大佬？您在吗？】在意识里小声喊了喊孟凡几，没有得到回应，孟凡松了口气，扫除心里刚才被裴澜风盯着产生的恐怖感，为了转移注意力，观察起了这个古怪的暗室。
那几个像是鬼修练成的尸体傀儡，模样要比碧池那里的精致多了，衣着也多和魏玲玲那种穿衣风格相似。被他袭胸的尸体小姐姐就很漂亮，看时间长了都想再摸两下那软软的胸部。
不行不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孟凡你这个禽兽，竟然对尸体都下得了手！
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那边裴澜风已经涂完药了。
孟凡与他交代了魏玲玲说的那些之后，便开始调动池水中的力量结合自己的真气给裴澜风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