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什么?”
我想听八卦。
“孔维维号称,这辈子从没有失败过的女人。”
成雅说。
这称号可牛逼了。
我问她怎么知道的,成雅说:“当然是听说的,孔维维又不是没有别的朋友。”
听成雅给我八卦,我一边听一边咋舌。
孔维维还真的是出生就自带光环,父母和谐,家境富裕。
从出生以后,她的人生就一帆风顺,干什么什么成功。
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别人就别想抢走她的光环。
说实在的,要不是跟孔维维分到同一个班级,真正了解到了她的性格,估计我也会成为她的脑残粉中的一员。
毕竟又美又成功的人,谁会不喜欢?
“不过啊……”
成雅声音压低了,我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我认真坐好,听她说下去。
“听说之前,她去算了一卦,卦象很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儿?”我问。
成雅说,具体的她记不清了,但大概的意思就是,孔维维年少时的人生会很顺,但在成年以后,将会遇到一劫。
而且,还是生死劫。
“据说,她爸妈花了大钱,都破不了她这劫数。”成雅说。
成年以后,这不就最近吗?
可我怎么都不相信,这么一帆风顺的孔维维,会遇到什么难处理的事。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从她别的朋友那听来的。”成雅说,“最好是假的。”
我摸了摸成雅的脑袋。
成雅是个善良的姑娘,就算她喜欢的男孩子围着孔维维跑,她也不希望孔维维会真的遇难。
就在我俩聊天的时候,团支书上了讲台,说有点事要麻烦一下大家。
“今天要整理一个旧画室,里面没什么东西,整理起来挺简单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愿意去?”
这话说的,谁愿意去打扫啊。
下面果然没人应声。
“没人想去的话,那我就抽签了啊。”团支书晃了晃手机。
结果,很倒霉,抽中了我。
更倒霉的是,抽中的另一个人是孔维维。
以前我还没什么感觉,但这两天我却觉得,孔维维似乎对我有敌意。
我不太擅长跟这样的人相处,就求成雅陪我一起。
成雅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下课以后,我们就去了那旧画室。
成雅临时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出去接,旧画室里只剩下了我和孔维维。
这个旧画室,很久都没人用了。
旧画室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张桌子,其他的地方都是空荡荡的。
说是要打扫,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扫扫抹抹灰尘,擦擦玻璃。
来的路上,孔维维一路都没跟我说话。
这时,她突然说:“你知道这画室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我惊讶于她怎么会突然跟我说话。
我说不知道。
她笑了,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得意。
“这画室,之前是借给乐良用了。”
这我还真没听说过。
我一脸茫然,不知道她跟我说这个是有什么用意。
孔维维说:“乐良和我们学校的领导有交情,之前搬过来的时候,有些东西没地方放,就暂时寄存在了这间旧画室里。”
“都是他用来画素描什么人体什么时需要用到的石膏像。”
“他跟我说的时候说的很清楚,可我就是记不住。”
她说完,捂了一下嘴,“哎呀,乐良说,这些最好是不要说给外人知道的,你就当没听过吧。”
我一头雾水,不能说你还故意说给我听?
而且我看她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没想起来不能说的样子啊。
她冲我笑了笑,真的是一笑倾城。
“乐良说他总觉得我最特别,你觉得呢?”
我一脸懵,这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她好看,是不是最特别,我也不是什么评判员啊。
这让我感觉有点尴尬,我只能赔笑。
越听觉得,她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可她干嘛故意说给我听?
她又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微笑,“我去接点水来,你先打扫吧。”
能跟她分开,简直太好了,我连忙点头。
她款款走出了旧画室。
我拎起扫帚开始扫了起来,跟孔维维在一起,我总觉得莫名的累,就想赶紧打扫完好跟她分开。
我走到旧画室的角落。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叮铃”一声清脆的响声。
又是铃铛的声音。
我怎么会又听到了铃铛的声音?
我茫然的四下寻找着。
就在我迷茫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不同了。
仿佛时光倒流,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渐渐填满。
那是一些石膏做成的手臂,腿,和手脚,胸口什么的。
这应该就是孔维维刚才说过,乐良用来练习的石膏模型。
可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东西,它们不是已经被搬走了吗?
“叮铃”。
又传来一声铃铛的响声。
我头忽然又晕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开始了天旋地转。
我晕头转向到站立不稳,还是牢牢扒住窗沿,才站稳了身子。
周围忽然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气味。
那感觉就像是腐烂的下水道,在三伏天里闷了整整三天,才会散发出来的腐烂味道。
我捂着喉咙,开始干呕了起来。
我眼前的一切,还在缓慢的转着。
我干呕几声,向周围看去。
我仿佛看到了人间炼狱。
遍布画室各处的,都是各种断掉的手脚,胸口,大腿……
到处都是断肢。
截断的地方,露出鲜红的肌肉纹理,和白森森的骨头茬子。
所有的断肢都堆积在一起,缓缓腐烂,发出腥臭的气息。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断肢堆在一起的样子。
白花花的断肢,不知道可以拼接成几具尸体。
我一个忍不住,就差点吐了出来。
有没有人在?!
我孤立无援地看着四周。
刚才还有人来往的走廊,此刻竟然静谧到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
有没有人可以救救我?!
我想离开这里,可那些断肢堆满了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但凡我稍微挪动一下,我都会碰到那些冰凉的断肢。
我仿佛已经被尸块给埋了起来。
这种诡异的感觉,几乎要把我给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