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一早就被酒鬼叔接去私塾了。
沈瑶打开了院门,等着村民上门。
没多久就有人过来叫嚷,这家说:
“昨儿给家里孩子吃了糖药,哎哟喂,那拉的粑粑哟,臭的人一天都吃不下饭,最要紧是,那排出的蛔虫足有拇指大一根,吓死个人也。”
那家又嚷嚷着:
“可不是吗?老长一根了,你说这玩意儿在咱们娃肚里还了得?
我就说孩子咋老不长个儿,感情是这肚里有虫呢。
这该死的虫子不知道吃了我家宝儿多少油水,这杀千刀的,恨不得将它剁碎了喂鸡。”
“哎哟喂,你也不嫌埋汰,和屎一起拉出来,你还喂鸡,以后下的蛋都是屎味儿。”
“呸呸呸,不喂鸡,沃肥,沃肥去。”
“就是就是,我家不仅我那孙儿拉了虫,不瞒你说,我今儿早上也拉了,只是我那虫估计都老了,贼小一根。”
各家各户哄闹起来,有比谁家虫肥的,有比谁家虫长的,不亦乐乎。
沈四叔和沈四婶过来的时候,院里围满了人。
“瑶瑶,这事儿你做的地道,免费给咱们村儿的人送药,这恩情呀咱们记着。
不过我也知道,你这药都是雇人在山上采的,也不能让你白花那钱。
乡里乡亲的钱没有,可是这菜呀、蛋呀的不少,这个你拿着,就当抵了我家的药钱。”
沈四叔这一手,一下就将其他村民给点了一下。
人家不收钱那是人家仁义,总不能每次都占人便宜。
有那种懂礼的人家立刻就家去,不拘着葱呀,菜呀,或者两颗土豆,或者两个番薯的,只要能入口的,能拿的都拿了。
也有占便宜的不乐意给东西,只装聋作哑。
沈瑶也不在意。
这些东西本就是意外之财,她本也就没打算要本村的。
不过这一开了头,以后再有人看病也不好再空着手了。
这样也好。
沈瑶感激的对着沈四叔两口子笑了笑,然后再次坐下给大家伙看诊。
杨氏躲在门口将这一幕全部看在眼里。
她如今肚里这孩子已经5个多月了,可是看起来倒是像7个多月的样子,她昨儿去镇上找大夫摸过,双胎。
她知道沈瑶医术好,之前还给那个富户家接生过,听说人家一下就生了三个男娃。
今儿这方大奎不让她来,她还是要来一遭的。
她到底是沈瑶的娘,若是真要生产了,还要让沈瑶帮忙给看看!
杨氏很想当然的认为,哪怕签了切结书,可是沈瑶要是敢见死不救,她就去告她去。
反正只要肚里的儿子能护住,她就啥都不怕!
至于娘和嫂子和方大奎之间有啥,杨氏是充耳不闻的,就当不知道。
大哥说的对,孩子比啥都重要,只要生出个儿子就能在方家站稳脚。
以后也能长长久久下去。
只是这到底是和谁长长久久,那就只有杨氏自己清楚了。
看了一眼,走了。
回去后,如实给方大奎说了。
“院里可多人了,那丫头估计是继承了她爹的医术,找她看诊的人不少。”
方大奎可没注意杨氏这些说辞,只知道沈瑶姐弟没事儿,那么这丈母娘和颜氏多半就是被沈瑶发现了给扔过来的警告他的。
不行,这两人不能留下。
也不管杨氏阻拦,找了几个人,七手脚的将两婆媳给抬上牛车,送家去了。
结果,等到下午,杨婆子婆媳就被杨大锤大张旗鼓闹哄哄的给又送回来了。
在方家门口嚷嚷个没完,只道这两人不仅风了,而且还断了腿,他们两人可是被你们送回来了,这事儿你们得给个说法!
风?断腿?
方大奎看着这杨婆子和颜氏两人果然歪斜着嘴,睁着眼,痛得哇哇的,双腿无力的耷拉着,一看就是糟了大罪的。
心头一紧,这下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