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万万没想到这沈怀安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震惊无比的看着他，哪怕反应已经很快了，可是还是被沈怀安捕捉到了。
他自以为的很关切的说道: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这个人。
“你是被那水鬼附身的对吗？”
“你在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是沈瑶？我就是沈瑶。”
沈怀安一点也不着急，甚至还失笑的摇了摇头。
“我虽然不是负责人的爹，可是到底我也养了瑶瑶12年。
我的女儿是什么样子的性格我还是知道的。
她自视甚高，在某一方面和她娘如出一辙。
她看不上萧山，更加不喜欢自己的弟弟。
家里有什么好的都要先紧着她。
和弟弟争宠，和村里的姑娘别枝头。
懒惰，不思进取，却又贪恋好的生活。
这才是我的瑶瑶。
过去的十多年，我无数次回忆，这些才是她的样子。
所以，在看到你的时候，我没有认出来。
甚至，我从来没有想过国医会是我的女儿。
瑶瑶是会一些医术，可是也只是浅显的东西，比如切脉诊脉这些却并不精通。
还有，我从来没有教过瑶瑶痒痒粉如何制作，更加没有教过她如何缓解急惊风。
所以，你不是。
你不是那个瑶瑶。”
他说的太仔细了，仔细到沈瑶都有些害怕这人了。
可是她还是说道：
“可我同样记得，5岁的时候你给我扎了一个小马扎，为此杨氏还说你不务正业，耽搁了一天看病人。
6岁的时候我喜欢吃鸡蛋，可是杨氏生了小南，所以我偷了杨氏的鸡蛋吃，差点没被杨氏打，是你护住了我，从那开始后，我甚至每天都有鸡蛋吃。
还有7岁的时候，你开始教我识字，我认识的第一个字就是沈字，你说无论如何人不能忘本，忘根。
还有太多太多，需要我一一举例吗？
水鬼？为何不说是性情大变？
你放在家里的医书那么多，我为何不看？
你知道刚开始我是如何养弟弟的嘛？我们去山上捡草药卖，我照着古书方子炼制药丸。
那时候我这样的小小丫头，若非刘爷爷施以援手帮我们，若非他高价收了你藏在家里的五步蛇。
我和弟弟早就饿死了。
后来，刘爷爷更是教导我做人做大夫，我被发配，他就跟着我走，我去哪里，他就陪着我们姐弟。
水鬼？
若是真有水鬼能来代替我，我还要谢谢他呢。
不然谁会愿意吃这些苦头？
你觉得我和曾经不同了，那就不是我了？
怎么？人就必须一成不变？
人就必须维持原来的样子？
然后任人宰割？
我为何不讨厌小南了，反而要反了杨氏去保护小南？
那是因为我死过一次了，我才知道，只有我和小南才是这世上唯一最近的两个人了。
我们不救自己，那就只能白白送了性命。
可我们为何要死？
我们做错了什么？
我们唯一的错就是投错了胎，成为了你们的儿女。
你是从萧山嘴里听到了那些关于我和小南的过往吧？
我和他退亲，他心里不忿了这么多年，一直想不通，为何我过的那么惨了反而还不稀罕要他。
呵呵，我也不怕告诉你。
因为，我就是过的再惨，至少我也过的像个人。
他呢？
连自己的脸皮都没有了，他还算个人吗？
人渣还差不多。
现在，你说我到底是谁？说呀！”
沈瑶越说越大声，怒火眼见的发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刚刚还胸有成竹的沈怀安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跌在了地上。
本来他自己都要被自己说服了。
可是和这沈瑶聊过后，那些匪夷所思的猜测全部被推翻。
她记得小时候的事儿，若不是沈瑶的话怎么可能记得?
所以，他还是错了，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