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山是有多肆无忌惮呢?
他将沈瑶的心态拿捏的死死的。
在将这些人堵着嘴放在马车上推上前后。
让沈瑶看清楚了,又大张旗鼓,毫不顾忌的将人又推走。
一切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
这丧尽天良的东西。
这畜生,畜生。
沈瑶气的双眼血红,死死的盯着下面那个顶着南笙那张脸的男人。
“狗东西,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下三滥,你拿着百姓的性命威胁,你以为就能得偿所愿了吗?”
被骂了,可是萧山却不为所动。
甚至还冷冷一笑:
“得不得偿所愿不要紧。
只要有效果就行。
沈瑶,你不是就范了吗?
你不是不敢动手了吗?
看到了吗?这就是效果。
好了,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
三天后,我们要看到打开的城门,否则,这一百多号人可就都会因你而亡。
沈瑶,你害死他们,你这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害死了他们哟。
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过后,萧山和那些人一起后退。
很快,阵地面前空无一人。
“老夫就没见过如此无耻的玩意儿。
此人如此阴狠怎么会是简意将军的儿子,简直丢了将军一世英名。
此人必须诛杀,必须诛杀。”
董自认为是好脾气了。
可是看到这一幕还是气的不行。
这哪里是求和?
就差没明晃晃的威胁让他们打开城门迎接叛军进城。
接下来,只需要放出流言,告诉大家国医亲自为叛军开城,其他城池定会有样学样。
到时候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会将安国攻下。
好歹毒的心思,好歹毒的心思。
沈瑶沉默着,可谁都知道她定然气的要死。
没人敢打扰。
只能看到肖将军将国医给带下去。
沈瑶的确是没想到呀,这萧山无耻到了这个地步。
他到底是准备了多久?
老泉镇小河村离这里数千里。
这样多的人要送到这里还没有被人发现。
他用了多少精力?多少时间?
他准备了多久?
这些简直不敢去细算。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的心计何时已经到了这么深厚的地步?
回去的路上,两人走在这已经看不到任何百姓的街道。
四周都有散落的东西,街道杂乱,可以想象这里的百姓逃走的时候是有多么的落魄,多么的匆忙和害怕。
沈瑶每走一步,都心疼不已。
梓潼城是他们必须守住的要塞。
这里一旦破防,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可是,若是不放那些狗贼进来。
那么那一百多个村民也难逃一死。
前有狼后有虎,如何取舍?怎么取舍?
沈瑶难以抉择。
“肖霖,你打仗多年,可有遇到过如此两难的境地?”
肖霖摸了摸沈瑶的头发,心疼的笑了笑:
“有,许多次!”
沈瑶有点诧异。
多次?
那每一次肖霖都是如何破解的呢?
“那你如何做到两全其美?”
肖霖笑着摇头,看着这空旷的街道,他淡淡的语气好像在说什么稀疏平常的话。
“世上难得两全法!”
沈瑶心头一紧。
所以……
“后来谁死了?”
哪怕很现实,可肖霖还是得说:
“谁的价值最小,谁就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所以,你的意见是,舍掉上河村那一百多个村民,保全身后的安国百姓?”
哪怕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可是肖霖还是选择如实交代,他郑重的点头,目光深深的看着沈瑶:
“这就是我讨厌战争的原因。
无论如何都有死亡。
死的还都是无辜的人。
可是,他们不死,死的人就更多。
在战场上呆的越久,心就越硬。
杀敌越多,你的手就越松。
人命在你手已经成了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杀人就好像砍西瓜那么容易。
你的手轻轻一挥,一颗头颅就会落地。
活生生的生命就会戛然而止。
你想退缩?想结束这一切?
除非天下归一,否则永远不可能。
身处其,就再无回头路可走。
三天后他们再来。
瑶瑶,我们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