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围住普沙庄派出所的村民有五、六十人,现在经钱仓一这么一说,人数呈直线下降,只有二十人左右了。
人数下降了一半,可是造成的压迫感却只有原本的四分之一了。
麻烦的等级也从闹事也下降成了讨说法。
小钻风从办公室走出,他看着逐渐变少的村民,接着看了一眼钱仓一的背影,眼神中充满期待,心中拜师的想法更加坚定。
“也许……你们的父亲也不是你们真正的父亲,这种事情也很有可能发生,会不会隔壁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王大伯和你们长得很像?特别是眉宇之间,简直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钱仓一扫了一眼门外的村民,发现竟然有几人在认真听自己说。
他下意识地笑了一下,“在你们小时候,有没有什么不认识的叔叔伯伯对你们特别亲,明明以前没有见过,但是却好像一见如故,巴不得整天都缠着他。”
“仔细想想,反正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有血缘关系不就可以了,孩子完全可以交给别人养,假如以后不小心发生了什么意外,也还有个后手,到时候做一做亲子鉴定,就能够互相证明身份了。”
“对了,你们知道亲子鉴定吗?我可以简单和你们说说,所谓亲子鉴定就是通过血型和dna来确定子女与父母的血缘关系,是一种最新的技术。”
“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鸠占鹊巢、渔翁得利还是坐享其成?”钱仓一低头思考。
就在他思考的间隙中,有三人匆匆离去,有一个人甚至还差点摔了一跤。
“也……”钱仓一再次开口。
可是这次,却被赵顺与胡大力出声打断。
“够了,别说了。”两人脸色很不好,像便秘了一样。
“一句话,你放不放人?”胡大力不小心碰到了耳朵,疼得他直打哆嗦。
“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我从来没有抓过她们,又何来放人的说法?”钱仓一并不怕对方威胁。
“我不管,反正你要把人还给我!”胡大力开始爬墙,打算翻进来。
因为大门被上锁的缘故,所以即使赵顺在里面,他也无法将门打开,除非他能够从钱仓一手中抢到门钥匙。
钱仓一没有阻止胡大力,有胡大力带头,又有七、八个开始翻墙。
这些人从墙上跳下来后,将钱仓一围在中间。
“怎么?说不赢就想动手?”钱仓一左右看了看。
这时候,小钻风冲了出来,问题是,他身上的伤只是好了点,并没有完全痊愈。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没法和钱仓一比,这样直接冲出来帮忙,不但没办法帮到钱仓一,反而还会成为钱仓一的拖累。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钱仓一并没有开口让小钻风躲在办公室中。
小钻风冲入包围圈,像一个勇士。
“我来帮你了。”小钻风眼神凌厉。
“我说。”钱仓一转身抓住小钻风的衣领,“死了我可不管。”
就在这时,以胡大力为首的一群人动手了,反倒是赵顺只是在一旁看,并没有加入其中。
离钱仓一最近的一个人使出一招直拳,目标是钱仓一的头部。这一拳被钱仓一轻松躲开,却砸在了小钻风的头上。
顿时,小钻风感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然后他就躺在了地上。
胡大力见状,使出了祖传的王八拳,整个人犹如一匹冲锋的烈马,他抡起自己的两个拳头,纵情一跳,扑向钱仓一。
这时候,钱仓一刚一拳将身旁的人打倒在地,感觉到有人向自己冲过来,他也没有犹豫,反身一脚踹过去。
胡大力闷哼一声,整个人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
这干净利落的一招并没有打断钱仓一的节奏,将胡大力踹飞之后,钱仓一侧身躲开了踹向自己的一脚,同时拉开距离。
随即,转轮手枪出现在了钱仓一手中。
“停下!”钱仓一摆出一个标准的拿枪姿势。
在阳光照射下下,转轮手枪熠熠生辉,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有了具有威慑力的武器,钱仓一再也不用像昨晚一样做出砍手指这种事情了。
所有的村民都停了下来,包括依然还在大门外围观的人。
“其实你们不用太担心,我一般会选择打脚,只是我的枪法不太好,如果不小心打倒了头,也只能提前在这里向你们说声抱歉了。”钱仓一笑了笑。
“假的,他肯定没有枪,大家一起冲,不要怕!”胡大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当中,只有他对钱仓一的怨恨最大。
因此,他喊出来后,并没有人跟他一起冲,只有他一个人冲向钱仓一,犹如飞蛾扑火。
钱仓一不紧不慢,他打开保险栓。
砰!
枪声响起,惊飞了树林中的小鸟。
硝烟的气味闯入鼻腔,让钱仓一回忆起了在《焚海的宝藏》中使用燧发枪的情景。
胡大力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的眼睛仿佛失去了焦距,嘴唇微张,似乎想要将心中的恐惧喊出来,只是这声呐喊却被堵死在喉咙里,一丝也逃不出来。他摔倒在地,因为身子不停颤抖,甚至无法支撑他维持正常的站立姿势。
裤裆处,突然出现水渍,很快,胡大力的裤裆就湿了一块。
尿臊味在空中飘散。
王盘听到枪声,从自己的房间中走出,他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想要阻止事态的发展,可是向前走了一步后,王盘又停了下来,接着,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
他已经失去了插手这种事情的能力,于情于理都没有。
现在普沙庄的局势已经被钱仓一搅动,从钱仓一到来的那一天开始,普沙庄就注定失去了平静。
如果说之前的普沙庄是停在悬崖边上的汽车,那么钱仓一就是轻轻推动汽车的人。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普沙庄就开始翻向悬崖。
“恭喜你,活了下来。”钱仓一打破了沉寂。
大门外,围观的人开始拼命地跑,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想逃离这里。
只要离开就可以了。
大门内,所有站在钱仓一对立面的人都自觉地举起了双手。
胡大力看着钱仓一手中的枪,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裤裆,眼泪控制不住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