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锦鱼糕味道不错，要甜的还是咸的？”
钱仓一拿出袋中的零食递给金森，后者犹豫了两秒还是接了下来。
“问你个事。”钱仓一坐在病床旁的长椅上，“灵魂的构成是什么？”
他直接进入正题，毕竟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是炼金术？我记得你说过检测之后已经确认你没有使用炼金术的资质，为什么还问这些事情？”
金森将锦鱼糕放入嘴中。
“我想了解这方面的内容，很感兴趣。虽然我不能用，但或许知道这些对我有帮助，反正近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钱仓一将目光放在金森身上。
他相信哈特并没有将自己的事情告诉金森，而自己也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情。
与罗兰相比，金森对弥洛的了解可以说是零，因此这方面没有必要在意。
到了现在这一步，金森肯定已经有所怀疑，毕竟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突然被大炼金术师慎重对待，更何况他还非常了解这名大炼金术师的性格。
怀疑被强行压在心底。只是，心中的疑问如果不去解决，它不但不会自己消失，还会越膨胀，强压在心中只会让怀疑逐渐占据内心，然后在心防松懈的那一刻悄然占据脑海，这时候，怀疑本身也会产生不信任。
“在四要素当中，灵魂与时空的研究方面最浅薄，而且研究资料都是机密，以我的权限，根本查阅不了相关资料。”
金森眼神有些落寞。
“可……”钱仓一话还没出口，就被金森打断。
“不过我不一样，有人帮我开了后门，所以我才能进行灵魂连结方面的研究，当然，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有天赋的人不多。”
“在说明灵魂之前，我想先说说能量与物质的关系，在几十年前，大炼金术师格林已经从理论上证明了能量与物质能够相互转化，虽然条件非常苛刻，不过在这之后，他还是在极端环境下证明了这一理论。”
“虽然能量与物质能够影响时空，但却无法转化为时空，因此有人猜想，灵魂是否能和时空转化？既然不能将四要素统一起来，那么能否两两统一？”
“你知道，意识的载体是物质与能量结合所产生的生命，可灵魂能承载意识，却又有一些不符合物质或是能量的特性。有的人猜想灵魂是意识本身，可这样一来，又无法解释为什么炼金术师的灵魂更加独特，能够驱使炼金阵，而普通人的灵魂却不行？另外，意识为什么又具有能量与物质的特性？”
“对了，这是目前正在进行的研究，细节方面我也不太了解。”
“纯理论的研究太过复杂，我主要负责技术方面。”
金森又吃了口锦鱼糕。
房间内鸦雀无声，过了三秒，金森又补充一句，“我说完了。”
“呃……”
钱仓一皱着眉，“那你呢？你怎么认为？”
“我不知道。”
金森毫不犹豫摇头，“如果我能够证明灵魂的构成，那么我肯定是新的大炼金术师。”
他见钱仓一还想问，连忙补充一句。
“其实要说我没有想法，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认为有一个猜想很值得注意，这个猜想认为灵魂是光，准确来说是具有意识的光。”
“光？”
钱仓一眨了下眼，“是因为光同时具备能量与物质的特性，但又有所不同的缘故吗？从相似性上寻找共同点，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锦鱼糕的香味在房间中扩散。
金森突然压低声音。
“正因为是具有意识的光，所以与时空的关系才更紧密。”
“你还记得灵魂融合试验吗？为什么不同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会出现那种怪物，我认为实际上并不是灵魂相互融合的缘故，实际上灵魂融合只是开启了一扇与时空有关的大门，这扇大门背后是宇宙中弥漫着的灵魂，或者说是光。”
“当这些光穿越时空来到这片土地的时候，因为打开这扇门本身就需要许多炼金物品和能量，所以，在光穿越这扇门的瞬间，新的生命就诞生了。”
一个奇特的想法，也是一个容易被人嘲笑的想法。
这一猜想有一些漏洞，不过整体而言，的确能够‘解释’灵魂融合试验。
只是无法证明，所以只能是猜想。
“金森，你的确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钱仓一笑了一声。
不管猜想如何，金森的思维没有受阻，更重要的是他对这一猜想并不偏执，这是非常好的品质，特别是在这个有炼金术的世界。
“我随便说的，你可别当真，就算是当故事说给别人听，也不要报上我的名字！”金森急忙否认。
钱仓一记得，在穿越时空逆流的时候，的确有遇到许多意识的冲击。
例如当时千江月突然认为自己没有手，这是被强迫更改的想法，后来，钱仓一自己也产生了自己是胡杨树的想法，无法自由行走。
当时的感觉非常奇妙，现在回想起来也很模糊，不过能够肯定的确生过。
“不，我认真的。”钱仓一低头沉思。
或许，我们穿越的时空逆流实际上是由无数灵魂构成的海洋，虽然这个世界的理论有些难理解，且有些地方无法自圆其说，不过假如真如金森所说，那么，灭亡固铂尔的原因十有八九与炼金术有关。
文成志使用炼金术将我们送回到了固铂尔还存在的时间，而固铂尔的灭亡又与炼金术有关，难道真的是衔尾蛇？头与尾连接在一起，形成无尽的轮回。
钱仓一心想。
思绪纷涌，他又突然回想起了三人被送回来之前，他们有向文成志提过类似的猜想。
被送回的人本身就是导致固铂尔灭亡的原因。可文成志没有理会这一点。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你不一样。”
“有些话我说出来希望你不要介意，说实话，我认为你才是哈特的儿子，他见你的次数比我还多，而且，显然他很看重你。”
“先别笑，还记得在尘沙市的时候吗？他让我从飞艇上跳下去之前就让我去找你，而当时你们仅仅见过一面，他就这么……相信你。”
“我真的无法理解。”
说话时，金森正准确吃手中最后一小块锦鱼糕，但说到这里，他突然没了胃口，于是手又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