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仙问》的酒会至少要在一两个月之后,难道随着她改变了剧情,原本的时间线也提前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下一个可能的黑化点也随之提前了?毕竟魏玺的人设没有改变,偏执暴戾如旧,为了剧情的需要,他仍然可能黑化。
稳住稳住,必须稳住大佬!
凌真低头扫了眼短信,首先就要阻止极品炮灰们惹怒魏玺。凌萱明显对魏玺居心不良,凌真虽然没有作为妻子的嫉妒,但她可不想被凌萱拖累。
于是回了短信:“不劳费心。”
凌萱熬着夜等了半天才收到这么四个字,简直气得头昏。她听妈妈说,凌真最近翅膀硬了敢顶嘴了,原本她还不信……
难道是和魏玺感情变好了,有底气了?
这么一想,凌萱更着急了。
“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啊,平时我可忙得很,没时间教你。”
凌真不动如山:“没关系。”
凌萱接到这条短信,气得摔了手机,“啪啦”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房间外立刻响起凌母关心的声音:“萱萱?怎么了?”
她跑进闺女房里,凌萱趁势就告了一顿状:“我好心想教教她演戏,她居然拒绝了!把我好心当成驴肝肺!”
凌母连忙安抚她:“萱萱不气!她现在疯得厉害,正好你也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教得再好也没用,导演不会要她的。”
凌萱不甘心地咬咬嘴唇,她哪里是想教凌真!
凌母还在安慰她:“别气了,早点睡,明早还有舞蹈课呢!”
下周的酒会非常重要,为此家里花重金给凌萱置办了一套高定礼服,转账的时候凌母又忍不住骂凌真白眼儿狼。
他们提前打听过了,酒会中间有舞会的环节,是一个很宝贵的展示机会!
要知道,《仙问》这部剧里有许多的舞蹈设计,如果能在舞会上展示一点舞蹈实力,后期试镜自然大有助益!
想到这个,凌萱终于舒服了。这个消息她自然是不会告诉凌真的,毕竟凌真从小就肢体不协调,告诉了也没用。到时候,她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己翩翩起舞!
“休息好了,才能好好学舞,到时候用舞蹈惊艳那些投资商!……”
在凌母的哄声中,凌萱仿佛看到自己如仙女般的舞姿和众人惊艳的目光,笑着沉入梦乡。
……
庆玺投资。
“通过前期的市场调查,包括对于《仙问》原作、广播剧、手游多方数据分析,《仙问》的市场接受度约为……”
“投拍剧本所聘请的编剧曾担任过18年爆剧《xxx》的主笔,剧本质量较高,对主要人物的塑造基本未脱离原著……”
偌大会议室,气氛正式而严肃。讲话的人面对着远处主位上坐着的那个男人,连一点错都不敢出,字正腔圆得快成播音腔了。
男人穿一件黑衬衫,领口松开一颗扣子,衬得肤色冰白,颈间痣非常性感。修长的手指搭在木质桌面上,轻轻地敲。
人是尤物,公司里暗自肖想的人不计其数,可过于冷戾的气场却叫人望而生畏。
但像赵彦这样的高层是知道的,虽然没办过婚礼,也没带人出来过,他们魏总是已婚身份。
赵彦非常同情那位没见过面的嫂子——和这种变态结婚,过的得是啥日子!
不过,生活归生活,他们老板在工作上绝不出错,数次重大决策看似惊险,却无一失手,稳稳地把庆玺推上了业内王座。
这次的《仙问》也非常被看好,庆玺作为最重要的投资方,投资占比将达70%,是本季度的重点项目。不出意外地话,他们将会推出今年冬天的又一个爆剧。
会议好不容易结束了,大部分人如释重负地走出会议室。被boss压得有点喘不上气了,必须出去缓缓。
赵彦和魏玺认识多年,相处还算轻松,留下来道:“宣传策略基本就是这样,近期重点就是下周的酒会——魏总去不去?”
“不去。”魏玺揉了揉眉心,他拿起西装外套,“先走了。”
“这么着急,”赵彦露出一副八卦兮兮的神情,“回家找嫂子啊?”
“滚。”
魏玺骂了一句,却没否认。
的确是回家的。
—
凌真虽然直白拒绝了凌萱的假好意,但她是打算认真为《仙问》做准备的。
原因很简单,她不会一直呆在魏玺家里,总要有自己的工作来安身立命。手头上的钱给了她一些安全感,但还不够。而且,她在通读了《仙问》剧本之后,觉得很适合自己。
不说别的,单说对仙侠类古装的适应程度,这世界上就找不出比她更自在的人了。
所以,尽管她面试的只是女四这样的小小角色,凌真还是非常认真地在准备。她翻了近些年的古装剧,学习着那些女演员的眼神、语气、表情,一连几天都在家里念叨台词,念的魏玺都多问了几句。
在家闷了几天之后,她终于想起件事来,抽了一个下午出了趟门。
算算日子,距离上次探望魏母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买了一盒营养品,又带了一束清雅的水仙,去了医院。
凌真赶得巧,魏母精神不错,看到她来心情就更好。以凌真的眼力,能看出魏母的病气虽仍在,但神气却比上次见时好了许多,眼中能见着神采。
魏母笑着看向她,“真真比上次又漂亮了。”
不是她的错觉,儿媳真的一次比一次漂亮,这次见着,不仅皮肤白皙水嫩,五官比从前更水灵,杏眼红唇如粉雕玉琢一般,整张脸泛着一种说不出的光芒。
凌真知道,这是灵珠蕴养的作用,其实现在也不过恢复到凌真仙子的七成左右,却已经有种迫人的美了。
她笑笑:“您看着精神也好了很多。”
魏母握着她的手,苍老而温柔:“你们好,我就好。”
凌真从前在仙界时就是小辈,周围仙君长老都宠她,因此自小就古灵精怪。如今面对善意的魏母,凌真又找回了那种当孩子的感觉,忍不住带了点撒娇意味:“魏玺脾气不好,我有时候害怕他。”
“我知道,”魏母捏捏她的手,“阿玺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性格很偏,和他在一起委屈你了。”
凌真听了,想到原书中婆婆的去世,和因此黑化复仇的魏玺,心里忽然有些酸酸的。
魏母晃了晃她的手:“告诉你一个秘密,阿玺自己都不知道的。”
凌真配合地做出好奇的神情:“是什么呀?”
“阿玺很喜欢别人亲手做的东西,”魏母有些怀念地说,“不管做得怎么样,只要是亲手做的,他都会接受。”
凌真睁大了眼睛。
于是,当天,魏玺回到家时,听到厨房里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他蹙起眉,走到厨房,看见凌真正对着一锅奶手忙脚乱。
见到他人,还有点慌张,微圆的杏眼忽闪两下,“你、你怎么回来了?”
魏玺靠在厨房门上,抱着胳膊:“你在做什么?”
凌真抱着一锅热奶,努力地抬高胳膊,对准案板上乘着姜黄色液体的小碗:“……姜撞奶。”
她以为“撞”很简单的,直到自己上手才发现居然是个高难度技术活!!
魏玺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料理台,觉得麻烦:“附近没有卖的吗。”
“可我是……”凌真艰难地控制着锅的角度,“给你做的呀。”
魏玺一顿。
她在讨好,出于某种他不知道的企图。
试探、礼物、晚饭……似乎都是讨好。魏玺不能理解很多常人的感情,他厌恶这种虚伪的行为。
可这是他第一次接受如此笨拙的讨好。
笨拙到,有些真。
凌真从没觉得自己手笨过,但连续“撞”坏了三碗之后,她真的有点怀疑自己的手了。
“你再等一下,我觉得我大概就快——”
话没说完,她的左手手腕被人捏住,凌真愣了。
随后,右手也被端了起来。男人从背后靠近,隔着一点距离,整个半环住了她。
然后,魏玺托着她的手,稳稳地、把热奶撞进了姜汁碗里。
“笨得要死。”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