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里除了必要的巡逻之外,所有的士卒都已经集合在了一起。
因为刚刚经过了一场动乱,整个军营里弥漫着一股慌乱、惊恐的情绪。
站在点将台上,朱由检看到不少士卒神情慌乱,茫然不知所措。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支近两万人的军队,士气比较的低落,全然没有一支军队应该有的精气神。
“众将士,速速参见皇上!”朱由检一出现在点将台上,站在最前列的成刚、徐子平二人立即大喝一声,率先朝着朱由检行跪拜之礼。
“末将成刚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末将徐子平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成刚、徐子平的带头,后方一众士卒也是纷纷行跪拜之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将士平身!”站在点将台上的朱由检淡笑了一下,虚手一抬道。
环视了一圈眼下的这些士卒,朱由检无意中发现了一名身材魁梧,长得比较壮实的兵丁。
尽管这个人穿着简易的盔甲,但这名兵丁镇定自若,完全不像别的士卒那样精神萎靡,反而是精气神十足,让朱由检眼前一亮,这人是个苗子。
“你,出列!”朱由检指向了这名精气神很足的士卒。
被朱由检点名的士卒先是楞了一下,当他发现朱由检指向他的时候,连忙出列,道:“刘宇参加吾皇万岁!”
朱由检问刘宇:“你从军几年,在军中担任何职?”
“回禀皇上,小的从军五载,在军中担任小旗一职!”刘宇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听了刘宇的话,朱由检心下想了想:“从军五年,才担任小旗,这升得有点慢啊!”
明朝的军制由低到高分为小旗(统管六人)、总旗(统管六十人)、百户(统管一百二十人)、千户(统管一千一百二十人)、指挥使(统管五千六百人)。
指挥使上面就是游击、参将、副将、总兵、提督等。
从军五年才升到小旗不外乎有两种情况,要么就是没有立功,要么就是立功了,但没有被提拔。
听了刘宇的回答,朱由检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从军五年,可有立功!”
“回皇上,小的从军五年,杀敌无数,在战场上从未退缩过!”刘宇回答得铿锵有力,底气很足,看得出来,他没说谎。
“很好,那说说你所立的战功!”朱由检笑了笑道。
“崇祯十二年二月,小的在锦州一战中,共斩杀满清鞑子十五人!”
“崇祯十二年四月,小的宁远一战中,共斩杀满清鞑子十八人!”
“……”
刘宇大声的汇报着自己所立的战功,声音清晰明亮!
“不错,那么朕问你,按照大明军规,既然你立功无数,为何没有得到相应的军职?”
“回皇上,小的不敢说!”刘宇听到朱由检这个问题,有些犹豫,表情有些为难。
“刘宇,皇上问话,你就老实回答,你犹豫什么呢!”徐子平见状,呵斥了刘宇一句。
“回皇上,小的每个月粮饷都已寄回家中,所以,所以就……”刘宇这话回答得莫名其妙,但朱由检听出来了画外音,这是没钱行贿。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得到提升。
“刘宇,朕问你,你是在为吴三桂效命,还是在为朕效命,还是在为大明朝廷效命!”朱由检问得中气十足,不容置疑。
“小的身为大明将士,时刻效忠皇上,效忠大明朝廷!”刘宇很清楚,这个时候要说错话了,那是要杀头的,所以,他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诸位将士,你们呢,是效忠吴三桂,还是效忠朕,效忠大明朝廷!”
朱由检看着下方一众士卒,大声质问道。
“皇上,我等身为大明将士,定当效忠皇上,效忠朝廷!”
站在最前方的成刚与徐子平率先回答道。
“我等效忠皇上,效忠大明朝廷!”
有了成刚与徐子平带头,所有的士卒纷纷大喊着。
“将士们,从你们成为大明军人的那一刻,你们就担负着守护大明江山的责任,守护着脚下的这片土地,朕希望你们不要助纣为虐,时刻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都明白吗?”
“明白!”声音很整齐,尽管气势不足,但也不差。
“那么朕问你们,你们怕死吗?”朱由检再次发问。
“不怕!”这一次,所有的士卒回答得很整齐,士气不错。
“那么告诉朕,你们想不想上阵杀敌,想不想建功立业!”朱由检继续问道。
“想!”声音零星点点,回答的人很少。
“朕在问你们一次,想还是不想?”
“想!”回答者不多,气势不足。
“大声点,想不想!”朱由检见状,怒喝道。
“想,我们想上阵杀敌,我们想建功立业!”这一次所有士卒回答得很整齐,气势很足,声音很洪亮。
“很好,刘宇听令!”朱由检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小的在!”刘宇一听,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候朱由检的命令。
“刘宇自从军以来,杀敌无数,战功赫赫,理应封赏,按照大明军律,朕升你为指挥使独掌一军,刘宇你可有没有信心!。
这突如其来的升职让刘宇激动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从一名小旗直接飙升到指挥使,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熬了五年,终于熬出头了,一时之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刘宇,还不谢恩!”一旁的成刚见状,连忙提醒了一句。
“小的,不,末将谢过皇上,末将一定不负皇上所托,定当忠心耿耿效忠皇上,为皇上效命!”无比激动的刘宇跪在地上,非常感激。
“很好,朕相信你!”朱由检点了点头,看向了成刚与徐子平:“成刚、徐子平听令!”
成刚与徐子平一听,表情一喜,连忙躬身领命:“末将在!”
“你二人助朕平贼有功,官升二级,替朕掌管好这支军队,希望你二人能带出一支威武之师出来!”朱由检认认真真的说道。
成刚与徐子平表情激动,连忙表态:“请皇上放心,末将定当不负皇上所托!”
“过几日,朕会安排人手运来饷银,饷银一到,便立即分发到各位将士手中,另外,朕令你二人彻查军中士卒,该升的升,该奖的奖,该罚的罚,切莫懈怠,明白朕的意思吗?”
朱由检最后这句话是在提醒成刚与徐子平二人,要将军中素有吴三桂的势力完全清洗掉。
以成刚与徐子平二人的智商,这话中之意还是能听出来的,因此,二人连忙表态。
“末将明白!”
朱由检最后这句话也让全营将士眼神一亮,他们都明白,只要自己立过军功,那么就会有封赏,不会在像吴三桂掌军那样,任人唯亲,赏罚不明。
一时间,所有士卒摩拳擦掌,士气开始慢慢提高!
看着下方士卒的神色变化,朱由检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军心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