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琴嘟嘴:“是。”
她又小声嘀咕道,“吩咐就吩咐,打人家作甚,人家可没有对你的贵客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昭和勾唇一笑:“你这丫头,碰你一下你还有脾气了,呵呵,好了,去传菜吧。”
弄琴嗔了她一眼:“是,知道了。”
昭和凤冠也卸下了,随意用银钗挽了一个头发,便走到正殿,外头的宫女们行礼道:“奴才参见君上,问君上万安。”
莫郴袖子底下的手攥紧了些,羌芜在一旁站着,道:“郴姐儿,君上来了。”
莫郴抱着孩子起身,行礼:“草民参见君上,文君上万安。”
昭和走进正殿,笑道:“好了,起来吧,郴姐儿好久不见。”她上去扶着她。
娃子好奇的睁着大眼睛看着昭和。
昭和好笑道:“怎么,小崽子不认识我了?”
娃子用手指着昭和:“是大哥哥!”
羌芜正要去阻止。
莫郴却先把娃子的手握住了:“不能这样用手指君上,知道吗,这样不尊敬。”
昭和笑眯了眼睛:“没事,没那么多规矩。”她抱起娃子,“乖宝,看来还记得哥哥我。”
娃子道:“大哥哥,你现在是大姐姐了。”
莫郴道:“宇儿,别乱说话。”
昭和抱着他坐上了八仙桌的主位:“郴姐儿,今日没那么多规矩,你快坐,等会子他们就送菜过来了,今儿特意做了你们喜欢吃的菜。”
她摸着娃子的小脸蛋:“胖了。”
莫郴眼睛有些红:“是,临走时得了好多银子,我们娘两过得挺好的。”
昭和把孩子放下,“去吧,和你母亲坐一起。”又道,“总以为你的银子不够用,又喊人送了一百两过去,够用就好。”
莫郴擦了擦眼泪:“君上,莫郴还以为你忘了我。”她声音带着哭腔。
昭和噙着一抹笑意:“我若是真忘了你,就真的不会管你的死活,郴姐儿,你的医术我都见在眼里,以后留在宫里为我办事吧。”
莫郴抹了抹眼泪:“上次君上便说了,莫郴会一直跟在君上身边的。”
外头送菜的也来了。
弄琴道:“菜的摆放位置今儿晌午就告诉你们了,可不许记错了。”
几个嬷嬷连连道:“不敢不敢,弄琴姑姑吩咐的我们都是照做的,绝对错不了。”
弄琴冷哼道:“行了,进去吧。”
几个嬷嬷提着食盒,先是行了礼,这才开始摆菜,几道大菜摆在中间,君上喜欢的则离中心近些,莫郴二人喜欢的一些菜则离她们近一些。
弄琴站过来,见没什么错处才放她们走了。
“君上,菜全上完了。”
昭和道:“弄琴,还有一个人呢。”
弄琴回道:“君上,他……他……”
昭和看她支支吾吾的,似笑非笑道:“你不会是压根没去请吧,羌芜,你去请。”
羌芜不明所以:“请谁?”
弄琴羞愤道:“君上,属下去就是了。”
她转身跑出去了,弄琴这个样子羌芜也就知道君上要她去请谁了,能让弄琴这么为难的人,也只有芈阳殿里的那位了。
莫郴道:“是不是还有那位?”
昭和笑道:“我这丫头被我娇纵的不成样子,这才耽搁到了现在。”
纪寒早就穿好衣服,带好头冠,一直坐在梳妆台前等候,青曲劝了好久,都劝不动他挪一个地方,外头守门的人进来回话:“殿下,朱雀公的弄琴姑姑来了。”
纪寒笑了笑:“人不就来了吗?”
青曲有些摸不着头脑。
殿下,等她作甚?那个婆娘那么凶。
弄琴仓促的行了一个礼:“回质子爷的话,君上邀您去朱雀宫小聚。”便转身离去了。
青曲这脾气立马就出来了:“嘿!她这婆娘帮我这芈阳殿是什么地方了?来了就来了,说什么没头没脑的话,就算聚也是得递帖子的,好吧,我们殿下可是个正经的男娃。”
纪寒把他的头给塞了过去:“行了,行了,我走了,你好好守着大殿。”
青曲着急道:“不行,属下得跟着你去,殿下,您去朱雀宫身边没人可怎么办呢?。”
纪寒大声道:“闲乐,赶紧出来。”
闲乐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立马抓住了青曲:“殿下,您去吧。”
青曲直接喊道:“闲乐,你这个叛徒!”
闲乐捂住他的嘴巴:“闭嘴吧你。”
纪寒这厢去了朱雀宫,他唇红齿白,头戴银冠,身着银袍,打扮的那模样贼像个小白脸。
莫郴看见他正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昭和给拦住了:“哟,这么晚才来呀?”
纪寒撇嘴:“也不看看谁邀的那么晚。”
昭和戏谑开口:“我记得以前某人都是不请自来的,这一次倒是有脾气了,好了,来都来了,都坐下吧。”
纪寒目不转睛的盯着昭和,回宫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没想到变得更漂亮了。
昭和也快十六岁了,眉眼也在渐渐长开,她的那一双美眸流转特别的颤动人心。
莫郴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直到后来她才明白,这个就叫做“暧昧”。
弄琴帮他们斟酒,唯独纪寒面前的酒杯依旧是空的,羌芜走了过去给他满上。
莫郴道:“没想到我莫郴有生之年能认识你们二位,更没有想到还能在这样的地方与你们相见,这一杯我莫郴敬你们,再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她仰头喝下。
昭和也喝下酒:“你也帮了我们许多,我也谢谢你,质子爷,来了就要喝酒,不然多没意思。”
纪寒嗤笑:“喝就喝。”
几人喝了一瓶又一瓶,羌芜都有些想劝了,最后还是被弄琴给拉住了:“怕什么?让她们喝去,反正也煮了醒酒汤。”
昭和此时头有点晕,她看纪寒都是那种重影的了,纪寒的领子已经被掀开了,是他自己嫌热,自己弄开的。
昭和能看到他脖子上的喉结不停的滚动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跳的更厉害了。
莫郴早就不行了,趴在桌子上睡觉,而娃子早就被抱下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