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东确实要来京都,这事瞒不住。
目前为止,这事只有项小虎知道。不管马中原金巧儿还是祁红,陆北东的事,最后还得项小虎拍板,这是干娘给定的规矩。
金巧儿还在上学,对于人情世故还是小白,总由着自己性子,她管不行。
祁红则太能算计,再说她一管,金巧儿肯定跟她对着来,不合适。
马中原更不行,那是人精子,霸道总裁,在她手里,啥人脑子都不够用,别管出来个妈宝宝,这可不行。
所以,陆北东要去京都,干娘说,过了二月二跟你哥说。
项小虎不能拦着,陆北东见邢庆之是早晚的事,倒是邢庆之有可无不可。
这事过去好多年了,他根本不记得人长啥样,因为当时他也没在意。
那时,正是他红得发紫的时候,做这种小事都是随意而为,发送个老人供个学生就是伸把手,交代给会计就办了,根本没想过有今天。
项小虎给他看了陆北东网上的视频,他才知道,当初的小女孩出息了。
“来可是来,你跟她说好,我是真没时间。”
为了年后钱吉辉的竞争,邢庆之正在做诸多的安排,尤其虎旗内部人员的管理。他很清楚,诸多失败,往往都从内部开始的,对此,他是慎之又慎,严密防范。
也是他提醒项小虎,新虎旗内部管理必须小心为上,不要低估小小的蚂蚁。
好在赵伯符不是蚂蚁,到像个熊猫。
“干嘛搞成这样?”
看着赵伯符的熊猫眼,项小虎料到,这货昨晚可是没睡好觉。
“董事长……”
“停!你这年纪我叫叔叔都不为过,什么董事长,叫虎子就行。”
赵伯符嘎巴一下嘴,哪敢真叫虎子,但叫啥一时还猛住了,干脆啥也别叫了,直接说道:“您不说今天去人才市场吗,昨晚我把资料整理了一下,您看怎么安排?”
“资料?人事部没有吗……”项小虎明白了,赵伯符不好意思去人事部要资料,都是自己重新做的。
“那好,人才市场我就不跟你去了,你去贺书敏那要两个人,去把这件事情办好。如果不得要领,你可以参考一下邢庆之的做法,多找找农村大学生,只要人实在,有没有经验都无所谓。”
“这、这……”赵伯符一时有点为难。
项小虎知道他想要个名头,挥挥手,示意他去忙。
人是看准了,可也要落到真章上,什么都摆好了还用你。
再说,他有重要的事得办:给舒颜雪请个保姆。
这事还是邢庆之帮的忙,给他介绍了一个专门做这方面工作的大姐。
项小虎没带那勇,舒颜雪虽然放弃了报仇的事,但并不等于她待见这支人。
里出外进一直盯着他的叶玉清非要跟着一起,说想认识一下承帧的后人。
毕竟跟人借了钱,再说,认识一下也好,以后有什么事,在京都的叶玉清也方便照应。
邢庆之说的李大姐,是个职业中介,按照保姆的条件拿出一堆资料。
挑了半天,还是叶玉清拿的主意,挑了一个南湖的乡下妹子,陈小翠。
人十九,人清瘦,面相淳厚,穿着朴素整洁,眼神里有着对城里人的恭敬和怯意。
还得是叶玉清,几句话就把底套出来了。
陈小翠是老二,家里还有三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日子苦的就不说了。
这次是家里求了表婶,带她出来挣钱。结果来了才知道,表婶和表叔早都离了,在京都都是各过各的。
倒也没不管她,也给她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可主家苛责,陈小翠实在忍不了,就把工辞了,让表婶好顿埋怨,随后把她交给了这个做中介的李大姐。
好在李大姐把人收了,这算在京都有了着落。
原来李大姐专做这种中介,只要人相中,就可以留在她这,管吃管住,直到有了工作为止。
但她这可不是救济舍,在这出去的人,找到工作之后,要收扣除吃住费用之外,五千到一万的中介费。
项小虎是邢庆之介绍的,给面子,最低标准,扣除吃住费用按最低收,也得五千。
陈小翠来了半个月,加一起算了算,一共七千多,这得写好欠条和手续才能放人走。
叶玉清见惯不怪,拿出支票写了个八千,把人带出来了。
虽然已经中午,项小虎还是买了吃的喝的,领着两个女孩子跑了两个来回。
跑的就是三分地和舒颜雪家这段路,别的都可以慢慢来,可吃饭这事,得先拿准了。
为此项小虎还写了张卡片,做什么公交转什么地铁都交代好,让陈小翠拿着。
本来还想给她买两套衣服,但时间不够,叶玉清给了她两千现金,让她务必明天从里到外换两套新的,这钱必须花掉。
她知道,要不是这样,陈小翠一准会留起来,到时候寄回家里。
忙活一通,这才带着人来到舒颜雪家。
天已经黄昏了,二憨也在家,正跟着娘收拾桌子准备吃饭。
听虎子把事一说,舒颜雪就说不用,自己又不是七老八十,什么干不了,一辈子务农都活过来了,使唤什么保姆,不用不用。
“阿牟(伯母),这是虎子孝敬您的,干嘛不用,给他省钱就是给别人省钱,咱不花白不花。再说,您身边有个人也能让院子热闹点。”
舒颜雪审看着叶玉清问道:“孩子,你是谁家的?”
“阿牟,我是玉帧家的。”
“玉帧?……”舒颜雪带着疑虑的目光中,竟然透着不快:“叶赫那拉.玉帧?”
“是的,阿牟,我是玉帧的后人。”
舒颜雪的眼神在项小虎和叶玉清脸上来回一晃,转回头问儿子:“二憨,这些你都知道吗?”
“娘,我不知道。”
二憨也有点蒙。
“你是后来才知道他是曾公的后人?”舒颜雪又问叶玉清。
“曾公是谁?”叶玉清一脸莫名其妙。
“那你怎么也赖着小虎子?”
叶玉清脸一红,知道人家一眼就看破了,但却回得落落大方:“我看好他。”
“咯咯咯……”舒颜雪突然笑了起来:“不愧长生天的子孙,敢打敢拼,敢爱敢恨!咯咯咯……”
笑罢,舒颜雪脸一放,冷冷说道:“玉帧倒是藏得好,真真是躲了个好清净,不像承帧家,落荒而逃,溃散蛮地。”
叶玉清面色一肃,认真回道:“阿牟,彼时各自依然无力自保,天数已尽不说,我玉帧家早就不想再做爱新爵罗的奴才,恨不得反了他才甘心,何来战逃胜败。
再说当年,俺们也比不上承帧家呀,爱新爵罗要藏钱都是他去办,得宠着呢。”
站在一边的项小虎都懵了,这咋?这么还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