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琼早有准备,楚瑜直接启动了房间中的一个阵法,这才感觉舒服许多。
楚瑜若有所思,看来阿凡的筑基也不轻松。
不过她果然是剑修,也不知道阿璠师尊是怎么教的,不仅灵力中带着一股锐利逼人的气势,就连灵识也是尖锐的、刺痛的、带着锋芒的。
楚瑜暗中有些好笑,“明明阿璠的脾气是最好的,但她现在大概会是我们几人中最不好惹的,不过这应该只是暂时的吧,阿璠一定能控制住。”
楚瑜盯着隔壁,盯得太久,眼前忽然一花,不再是熟悉的房间摆设,而是金黄色、火红色、翠绿色交织成一片。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场景却依旧没什么改变,依旧是各种绚烂的颜色交织。
楚瑜后知后觉的摸上了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又发生作用了?”
自从发现自己的眼睛就像味觉一样发生了某种变化,好像能看到一些特殊的能量的颜色,楚瑜就有想过要如何锻炼、提升,只可惜不管怎么试都没用。
只在水法炼丹上有过惊鸿一瞥,但随着药池的炼制手诀渐渐完善,眼睛好像是关闭了一样,变得正常起来。
即便是楚瑜不再折腾自己院子里的药池,反倒三五不时跑去镇守峰的药池也没用。
她心里失望,再加上画符也忙,就没去了。
但现在,楚瑜瞪大眼睛,看着翠绿色的颜色渐渐退去,反倒是火红色越来越旺,在色泽上渐渐逼近最盛的金黄色,就像是火红色吸取了翠绿色的能量一样。
木助火势。
楚瑜脑中忽然冒出这个词。
“木生火,绝对是木生火!”
火红色本该是热烈、活泼的颜色,但此时在楚瑜仿佛可以看透本质的眼睛之下,那火红色却像是一头沉稳的老虎,耐心的、一点点的逼近猎物,慢慢的将之吞噬干净。
直到翠绿色完全消失。
火红色已经涨到了几乎可与金黄色比拟的地步。
楚瑜的视野完全被这两种颜色给占据了。
两种颜色各占一半江山,寸土不让。
有时候,金黄色占据上风,有时候火红色越过了边界,侵占了金黄色的地盘,楚瑜心里就紧张起来。
她可是知道,楚璠金系灵根最好,以后要成为剑修,也是准备主修金系的。
筑基自然要以金灵根为主,筑金系基台。
其他修士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其他修士会因为木、火灵根的存在,不可避免的受一些影响,导致铸就的基台不如单灵根修士稳固,但既然楚璠要完美筑基,就最好能够摈除其他两系的影响,或者是如同楚瑜这般,五系灵根齐头并进,把每一系的灵力都打磨到极致,再去筑基,成就五行平衡。
楚璠若要这么做,仅仅三系灵根也是可以的。
并不是灵根中有相克的就不行。
但楚璠要走的是剑修之路,要求纯粹专一,那就不能这样做,只剩下一条路:金系一股吞了火系,将火系化作自己的能量,铸就完美的纯正的金系基台。
哪怕不是单金灵根,也要达到甚至超越的程度。
“我明白阿璠师尊为什么要拖延时间,让她尽可能去和灵剑接触了。”
楚瑜喃喃出声。
谷玐/span她看着那耀眼的金黄光芒,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仿佛要被刺痛了。
金主锐利主锋芒,本就霸道无匹,根本容不得其他存在,但若做到极致,极致到能够把火系力量排斥出去,却没那么容易。
因为那本就是楚璠自己修炼出来的力量。
这么多年功法驯化,已经深入骨髓,难以拔出,更别提它们还有本源——灵根所在。
灵根乃天生,与灵魂有着密切的关系,又如何拔出得了?
可要论锐利论绝对锋芒,又有哪一样兵器比得上剑?
灵剑乃是灵器,可以说是楚璠这个阶段能接触到的最好的辅助力量了,灵剑借助楚璠的力量,去温养自己,去对抗魔气,楚璠又何尝不是在反过来利用灵剑打磨自己?
用一把剑打磨自己,像是每一把剑器在诞生之前所经历过的千锤百炼!
饶是如此,楚瑜还是有点担忧,
“本来金系力量稳占上风,但火系也不好惹的,火系直接吞噬了木系的力量,火生木,这是天道法则所定下的,火系得了木系的力量,比其他系更占便宜,已然可以和金系对拼了。”
“不过也不能怪阿璠这么做,毕竟无论是火系还是木系,都是要消灭的敌人,只有金系是需要保留的。”
“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火系和金系拼的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倒霉的就是阿璠了。”
楚瑜坐不住了。
“咚”的一声,魔刀砸在了地上,“我得去找阿璠师尊。”
结果就在这时,眼前金黄与火红割据的画面又是一变,金黄一下子越过了楚河汉界,像是要把火红镇压下去了,然而楚瑜还来不及高兴,就见火红色如燎原大火一样蔓延开去,竟然越过了金黄的遮挡,跑到了后头。
将金黄给包裹起来了。
楚瑜一呆,“这是走的从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
不过是两股纯粹的力量而已,怎么感觉还演起戏、用起计谋来了?
当然,这样的想法只不过一瞬,很快楚瑜就意识到了真相,“这是阿璠主导的,她在想什么?”
原本她对面灵力波动剧烈,就像是火药桶已经快控制不住要爆炸了。
但现在看来,她远远低估楚队长了。
无论是火系吞噬木系,还是现在火系包围金系,都是楚璠在操纵,她是故意的。
楚瑜慢慢冷静了下来。
“我应该更相信阿璠一些。”
“如果真出什么事,阿璠师尊应该会通知我的。”
她坐下来,仰着头仍然看着金黄与火红的战斗,手上也不停歇,重新举起了魔刀。
这一回,即便是看到金黄落入下风,仿佛被火红给一步步逼近,不断地收缩生存空间,她也只是用力的捏着魔刀,没有出声。
“我要相信她,她不是小孩,不会逞一时之气,一定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楚瑜的眼睛都要看酸了,才惊觉道,
“这金黄,怎么好像被压缩成了一把剑的模样?”
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