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言的名声彻底地没有再被人污蔑的可能了,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麻烦。
严格来说,这个麻烦,就不仅仅只是冲着某一个人来的了,而是针对于整个卢家村,乃至高阳县都是如临大敌。
因为颖县的救援以及灾后重建等等事宜做地并不完善,而且因为官府的力量来地太晚,所以导致了许多灾民四处流浪。
更有甚者,则是直接落草为寇了。
这些人最初或许也只是想要获得一些食物裹腹,可是当他们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钱财之后,这心思也便不再单纯了。
几个月过去,这些人竟然堂而皇之地占山为王,意图做个逍遥的山贼了。
这些贼人选在了和县与高阳县的边界上做恶,主要可能还是因为那边有一些商队的来往。
因为这些山匪,可就苦了好些个商户人家。
何老板他们因为是往府城的方向走,与那些山匪是反方向的,倒是不曾受到影响,可是往和县去的一些小商贩们可就遭了难。
虽然现在如意工坊出的东西都是供不应求的,可是有了这么些个害人的存在,陈星言这心里头也不好受。
打家劫舍,放在任何一个世界里都是恶匪的存在,是必须要诛之而后快的。
只是陈星言一介女子,空有这份心气儿,却没有这个能力。
而卢大熊对此则是并不关注。
他是清水镇的巡检司,那些恶匪并不在他的辖区,所以他也没有兴趣去干扰别人的职责。
只是,他不去干扰,不代表了这些恶匪就不会盯上清水镇。
县衙,李县令脸上一片愁容。
“咱们与和县交界的两个镇子都被恶匪袭扰,这次他们更过分,不仅抢了粮食,竟然还抢走了两个女人!”
卢大熊脸色未变,这等事情,还轮不到他说话。
一旁的刘巡检道:“大人,可要与和县一起联合剿匪?”
一提这个,李县令就更生气了。
“别提了!就和县那位,天天醉生梦死的,压根儿就不管百姓的死活。若是我们剿匪成功了,他定然是要站出来抢一份功劳,可若是我们没有成功,他怕不是要到上峰面前去告我们一状!”
刘巡检皱眉,这种人的确是很难缠。
“大人,这匪患若是不除,于咱们高阳县的百姓来说定然是一大害。况且如今他们胆敢袭扰镇子,谁知道他们哪天会不会再跑到咱们县城来撒野?”
“嗯,此事的确是也不能一直冷着不管,可是这些贼人狡猾的很,就在那峡谷之上,易守难攻呀。”
刘巡检也是一筹莫展,古往今来,但凡是涉及剿匪的,那必然是有一定难度的。
倒不是说对方的兵力多强,主要就是占了一个地理的优势,而且这些人惯会用一些老弱妇孺来当人质,他们是官,不是匪,自然不能不顾及那些百姓的性命,如此一来,这出手便容易有了弱点。
“大人,要不然,咱们先派几个人去摸摸情况?”
李县令一想也觉得可行。
待卢大熊等一些小巡检们都退下去之后,县令与刘巡检二人才定下了具体的事宜。
等刘巡检回到巡检司,发现手底下的几个巡检使都在等他。
刘巡检让人坐了,然后开始吩咐一些事情。
“咱们与和县交界的几个地方都得注意了,不仅如此,还有再往里一些的,也不能大意。清水镇与那匪窝离地不远不近,我看过了,差不多也就是二十多里的样子,若是对方得了马匹,这脚程上就不算什么了。即便他们没有马匹,可若是翻山过来,也是极有可能的。总之,你们各处都得小心行事。”
“是,大人。”
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可能影响到其它的镇子。
毕竟,那些贼人作恶的手段,他们现在也知道了,用的大都是一些杀猪刀、柴刀之类的,应该是没有正规的兵器。
而且今早才得到的消息,县边儿上的那个镇子遇袭,对方手里头只有两头驴子,就这些东西,他们应该不至于有胆子去远处闹腾。
话虽如此,可是仍得小心。
卢大熊回到清水镇,又根据目前的排班重新做了调整。
特别是到了晚上,镇子上现在有三条主要的入口,一条是与县城相通的,还有两条则是底下各个村子们经常会走的,路比较窄,顶多就是一辆马车能过得去。
卢大熊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每天白天都要带人将整个清水镇巡视一遍。
他的意思不是仅仅在镇子上巡逻,而是要按舆图上那般,将整个清水镇都得巡逻一遍。
卢大熊与副巡检商量之后,两人轮流带人出去查看,毕竟他们清水镇这边也是有大山做依靠,那些贼人没有马匹,谁知道会不会翻山过来?
自古财帛动人心,那些人反正也不是第一天当盗匪了,怕是只会想要地更多。
大家都不是傻子。
那些山贼若是得了金银,便可以扩充人手和更新他们的兵器,日子久了,难免就会成为真正的山大王。
眼下想要除匪,可是和县那边不予配合,最重要的是山上具体什么情况他们还不知晓,所以眼下就只能是以防御为主。
工作量加大了,可是他们清水镇总共才三十几个人,就这么点儿人,如何能忙得过来?
倒是陈星言又提醒了他,可以利用村民们的力量,至少可以在村子里巡逻,一旦有事,敲响了锣鼓,总能让村民们都有所防备。
卢大熊又差人将镇长请了过来,将关于山贼一事说了。
自打上回公堂上一遇之后,刘镇长便一直觉得无颜面对这位卢巡检。
好在人家并不曾为难他的儿子,也不曾上门兴师问罪,可他自己却受不了良心这一关。
“先前内子行事鲁莽,还请卢巡检恕罪。”
卢大熊摆摆手:“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刘镇长点点头,叹道:“还是卢巡检为人宽宏大量,倒显得我小人之心了。我已让内子在家自省,那日在公堂上,若非是您和夫人高抬贵手,怕是我这张老脸都要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