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甄卓文回京,未曾入城,便已被重兵包围,甄卓文被押解入狱。
同一时刻,后宫中的甄贵妃迎来了一道被贬为贵人的旨意。
贵妃和贵人之间,只是一字之差,可是这地位却是千差万别的。
一个是后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同副后的贵妃。
一个则是上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嫔妃压着的小小贵人,甚至是连一宫主位都是不可能有的。
甄氏一族得知消息,自然是多方奔走,想要将甄卓文救出来,更想要再利用早先的关系,能帮着甄贵妃复位。
可惜了,这一次,皇上似乎是铁了心了。
最近几年皇上一直都宠爱甄贵妃,除了无所出之外,甄贵妃在后宫的日子可以说是等同于皇后了。
谁也没能想到,龙颜一怒,不过是在眨眼之间。
被降为了贵人的甄贵妃被迁入后宫中最为偏僻的一处院子,莫说是想要求见皇上一面了,便是走出这座院子,都是难事。
甄贵人被幽禁了。
皇上之所以震怒,并非是因为甄卓文的屡败屡战,更是因为他竟然冒领军功,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及,最终才导致了如今的尴尬局面。
若是他不曾冒领军功,那么被他打压的那些人此时也都早已升迁,此次南下平叛之行,必然是能一举成功。
说到底,都是甄卓文贪恋军功,这才酿成了大祸。
甄卓文下狱的同时,皇上便下旨着三司会审,务必查出这些军功背后的真相。
甚至是连兵部尚书、左右侍郎等一众官员也都被禁足在家中,整个兵部,可以说是人人自危。
七月底,甄卓文冒领军功一事被查实,其罪状更是写了厚厚一沓,气得皇上恨不能立马就把甄卓文给斩首示众了。
“岂有此理!”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甄卓文所做之事,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办法洗白的。
三司会审的结果一出来,皇上便下旨彻查整个兵部,务必要将牵连其中的所有势力都给挖出来。
这下子,可是捅了大搂子了。
一夜之间,兵部最有权势的几个位官员全都落马,被关的关、革职的革职,整个京城的气氛都有些冷肃凝重。
此时的高阳县内,却是一片详和。
卢大熊可是费了不小的力气,这才让巡检司上下都焕然一新了。
主要就是这些兄弟们的精神面貌以及他们的体格了。
毕竟是小地方,又没有什么大的祸事,所以巡检司难免就怠于训练了。
结果卢大熊一来,直接就把这些人给操练地站不起来了。
如此持续了两个月,大家总算是能适应了,当然,也都更有精神了。
如意药坊所生产的几味成药,自开张以来,便一直是供不应求。
因为这座药坊的生意兴隆,连带着附近的一些小吃摊子、客栈、酒楼的生意也都跟着兴盛了起来。
天南地北的药商们闻风而来,都从这几位药的奇效中嗅到了巨大的利益,那自然是要为自家的买卖争取到一部分的。
目前的几味成药,都是分了两种包装,一大一小。
大瓶的包装,一般就是由药铺或者是镖局、商队等买下来的,他们到手后,会再用纸包分成多少份,然后再出售,或者是自己随身携带。
而小瓶子的那种,一般就是富贵人家才会用的,既精致,而且也方便携带,不用再二次分装了。
不过这种小瓶子的价格就要稍贵一些了。
如今光是等着从如意药坊进药的药商们,就有十多家,而且这两天不断还有人闻讯而至。
可见这药的效果是有多好。
没效果,哪个药商敢进?
李县令看着夏税收上来了,脸上的笑容是止也止不住。
这个陈星言就是一个大福星呀!
不仅仅是卢大熊的福星,更是整个高阳县的福星呢。
如今清水镇的路基本上都被陈星言拿钱给修好了,李县令也早就想着修一修这县城的路了。
好歹也是个县城不是?
咋就能只有两条街的路平坦好走呢?
如今这税银收上了,他的县库里也丰盈起来了,自然而然地,也便安排起了修路的差事。
县衙组织修路,那自然就是不会出工钱的,这叫征瑶役。
不过饭还是得管的。
李县令让人吩咐下去,这路就等着十月的时候修,修上一个月,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八月要收玉米、番薯类的,接着又要种冬小麦,所以定在十月,是最合适的。
陈星言听到卢大熊说李县令想要修一修县里的路时,便觉得自己有可能要大出血了。
不过她也没有太心疼,毕竟上回从山里挖出来的那些金子还多着呢,大不了自己就再舍出去两块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李县令没让她出银子,而是由县衙里出钱了。
对此,陈星言倒是高看了这位李县令一眼。
难得呀!
不过她总觉得这次没让她出钱,是想着下一次要薅更狠的。
陈星言又被陈府给叫过去说话了。
这一次,不止刘氏,可以说家中能做主的女眷们,都在这里了。
陈三爷夫妻俩还在京城没回来,所以屋子里除了老夫人、刘氏和二夫人之外,还有大嫂苏氏以及不爱说话的二嫂嫂。
陈星言微微挑眉,总觉得今日这阵仗大了些。
而且,如今父亲不在高阳县,这些人是不是觉得她就好拿捏了,所以弄得这个气氛跟三堂会审似的,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不知祖母唤我来何事?”
老夫人脸色微沉,倒也没有与她绕弯子。
“六丫头,你成亲也有两年了,可是至今未有喜讯传出,可曾请大夫看过?”
陈星言的嘴角一抽搐,她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自己会不知道吗?
她现在还不到二十呢,着什么急?
当然,她不着急,不代表了别人不着急!
就比如眼前的这几位。
“多谢祖母关心,请大夫看过的。早先因为从马车上摔了下去,所以伤到了身子,大夫说仔细调养两年就差不多了。”
这话让刘氏脸色微变,这怎么又扯到旧事上去了!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这一页就揭不过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