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莫哥愤怒地说！
我迷茫：“他们是鬼啊！”
莫哥：“鬼和人有什么区别？！鬼都是人变的！我们迟早有一天都会死，死后都会变成鬼！你杀他们，那不就和杀死自己的同类一样吗？！”
我一听，好像有个道理。
然而下一秒后，我还是坚持回我自己的观念：“莫师父，当你见阎王，你就不会再这么想了。”
莫哥：“？！”
我放下刀，站起来，朝他慢慢走去：“当你去过阎王殿，见过真正的阎王，见识过生命最根源、最顶尖的存在之时，你就会发现，你在这种存在的面前，不过就是一枚棋子、一只蝼蚁。你要怎么生、怎么死，全由他们来安排。而你若想跳脱他们的掌控，你就不能按着他们安排的命运轨迹去走。我也想做个岁月静好的小仙女，可他们不允许，我的命已经被他们捏在手里了，时间拖得越久，我就越危险。”
莫哥放松了警惕，吃惊地问：“怎么一回事？”
看样子，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我。
我苦笑着说：“事情太复杂了，一言两语说不清楚。”
“那就长话短说！”
“8个月以前，阴间有个可怕的恶鬼在这里逃跑了，那事不是我做的，但阎王和院长都决定推我出去顶这个罪名。”我摘下手套，把掌心的阎王印递给莫哥看，以他的眼力，应该能够看得出这印记非同凡响：“现在他们还不杀我，是因为他们并不想张扬那恶鬼逃跑的事，现在他们还在秘密捉拿那个恶鬼。可如果这事情一旦泄露出去，我的死期就到了！时间已经过去了8个月，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情迟早有一天会世人皆知！”
莫哥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莫哥问：“恶鬼真的不是你放跑的？”
我呵呵一声冷笑：“是我做的，我会承认；不是我做的，我打死都不认！”
莫哥神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你那时突然跑来找我学艺，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我点点头。
“那你现在决定做什么？”
我说：“我打算今天就走。”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莫哥凝重地问。
我叹了一口气，不忍心撒谎骗他：“我打算走之前，吃了院长。”
莫哥脸色大变：“吃人？！”
我郑重地纠正他：“他是鬼。”
“你吃鬼？”莫哥惊恐地嘴唇都抖擞了：“过去医院里失踪了那么多‘病人’，他们不是被你杀了，而是被你吃了？？”
我点头：“他们都是鬼。”
“有何区别！”
谈话再次绕回了原点，我看莫哥的反应依然是那么激动，知道我们俩是不可能再谈得下去了，所以准备动手弄晕他，然后吃了阴善，再马上离开医院。
然而我眼神一变，莫哥就察觉到了我的念头，他平常看起来就是一个喜好看不可描述之片子的二傻子，可没想到今日却异常敏感，我眼神一变化，他就马上抓住了我的手，既震惊又愤怒地质问我：“你想做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莫哥，我也不想和你动手。”
莫哥激动地问：“你以为你可以打得过我吗？”
话音一落，他两眼一瞪，身体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身后站的是小结巴。
小结巴手里抓着一根木棍，偷袭人的反而更像个被害者，惶恐不安。
“你来得正好。”我欣慰地说，这样省得我动手了。
我转身朝昏迷的阴善走去，一边对小结巴说：“快点过来，我们赶紧料理这个鬼，最好能够在天亮之前吃了他，不然天亮后你就很难走了。”
小结巴终究是个小鬼，在医院里，日夜可畅行，可到了外面，天亮了可就没法走了。
所有一定要尽快。
我拖着阴善的双脚，可小结巴还没有过来帮忙，我转过头，看见她惶恐地看着我说：“昕昕，不要……再……杀鬼了！阴……阴院长……是……是一个好人，你、你不要……不要杀他！”
我呵呵冷笑：“好人？今天他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他特地跑出外面去做厉鬼让我吃！我不想吃，他也要逼着我吃！你觉得这样的鬼，还算是好鬼吗？”
小结巴吃力地说：“不管他……他在……外面……做什么，他都、都治好了……很……很多个……失去……记忆的……的鬼魂呀！”
“我不杀他，他不会放过我的！”我这时候真想敲小结巴一个棒槌！
谁是敌、谁是友，这时候还分不清楚吗？
经过孟婆汤一事，我不杀他，阴善也不会放过我的，而我会做孟婆汤一事很快就会传到阎王耳里，到时候，我更在劫难逃！
要知道，孟婆汤可是阴间的禁物啊！
就在这时，一个孱弱的声音传了来：“别杀院长，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我吓了一跳，才发现，说这话的是莫哥。
他竟然没昏迷几秒钟，就又醒过来了！
小结巴这一手，下得有点轻呀，你这还好意思自称是鬼吗？连个大活人都放不倒——我嗔怪地瞅了小结巴一眼。
小结巴委屈巴巴的。
莫哥揉着脖子，试图和我谈判：“小罗，只要你答应我不杀院长，我就带你出医院。”
我说：“我可以自己走出去。”
莫哥说：“你打算怎么走？从正门口走出去吗？”
“是的。”
“你以为从正门走，能走得出去？”莫哥不屑一笑。
我疑惑：“不是吗？”
莫哥笑着摇摇头：“不行的，入夜后，医院只进不出，谁都走不出去！”
“怎么会？”我吃了一惊，有点怀疑莫哥是在糊弄我。
莫哥笑着说：“这医院是个牢笼，囚禁着所有人和鬼。天一黑，院长的禁制就会触动，谁都出不去。”
“可你一直守门……”
“门在哪？”
门就在他保安室旁边啊！
我记得很清楚。
莫哥是守门的，每次去保安室找他，都能看到精神病院的大门口。
可他现在为什么这么问我？
难道是有什么玄机吗？
门，难道不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