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佳怡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缠着他,不如摆正自己的身份,做好该做得事,不会让他感到讨厌就行。
谢振东发现她没马上离开,看向她问:“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詹佳怡小心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你的白发又多了,别太操劳,注意身体。”
这段日子他实什么都顾不上,冯柔看到他就是愁云惨淡的,去医院里看望母亲,也是会被母不停的絮叨。
至于集团里的属下和员工,对他都是噤若寒蝉。
詹佳怡是第一个对她说关心的话的人,他不由让自己放松了下来,回应她说:“好的。你看着怎么脸色也不好?”
詹佳怡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妊娠反应严重,其实下班后也是吃不好睡不好。
“没有吧,我还好。谢总,不打扰你,我先出去了。”说着她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谢振东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让自己放松下来,向后靠坐着。
这段时间他完全忽略了詹佳怡,可詹佳怡没抱怨过他,也没来骚扰过他,真是难得懂事的女人。
他让自己放松了一会,又专注到工作中。
忙到天色变暗后,他发现已过了下班时间,除了总裁办的员工,其他部门的人都下班了。
他走出办公室,秘书和两个男助理马上迎了上来,问:“谢总,您需要什么吩咐一声就好了……”
“不是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吗?你们怎么都还在?”谢振东说着看向他们几个,但没看到詹佳怡。
秘书和助理暗自叫苦,腹诽着总裁都没下班离开,他们哪敢就这样走了。
“我手上还有点工作没做完。”秘书笑着说。
两个男助理也都附和。
谢振东像是随口问:“詹助理呢,怎么没看到她?”
有个男助理忙说:“詹助理说身体不舒服,请假先走了。”
“今天没什么事了,你们都下班吧。”谢振东说着走向电梯,先离开了。
其他人都松了口气,赶紧收拾东西下班回家。
谢振东坐进车里,司机问道:“先生,是要回去吗?”
他嗯了声,可一想到回去后又得面对彻底崩溃,一脸愁云惨淡的冯柔,就已经开始头疼。
“不回去了,送我去市中心的那栋公寓。”他突然改变主意吩咐道。
司机放缓了车速,在前方掉了个头,将他送到了公寓楼的下面。
谢振东下车时对他说:“不用等我,明天我要用车时再叫你。”
“好的,先生。”司机恭送他进入大楼,就自行开车离去。
詹佳怡请假提前回到家中,吐了两次就一直躺在床上休息,但胃里难受地睡不着,感觉饿又没力气去自己做些吃的。
谢振东用指纹打开门锁,进入公寓,只觉里面异常安静,像没人一样。
他好久没过来,不由四处看了看,还是和从前一样。
当他走进卧室时,发现詹佳怡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睛,却没睡着。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詹佳怡突然听到谢振东的声音,吓了一跳,睁开眼赶紧坐了起来。
“你来了,我,我没什么。”
谢振东靠近她,摸了摸她的额头,“还说没什么,脸色这么差,去医院看看。”
“不用,就是胃有点不舒服,老\/毛病,休息会就好了。”詹佳怡抓着他的手,看向他。
谢振东疑惑地问:“你的胃有什么老\/毛病,先前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从集团直接过来的吧,吃过没?”詹佳怡避开这个话题,从床上下来说,“我去厨房给你弄些吃的。”
“不舒服还去厨房做什么,点餐好了。”谢振东拉住她,想要抱起她却力气不够,和她一起跌倒在了床上。
詹佳怡正好倒在他身上,他抱住她年轻的身体,真是又香又软,先前的烦闷一扫而空。
“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詹佳怡贴着他,柔声说:“我不委屈,谢家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知道你一定也不好过。”
谢振东拍了拍她的背,说:“你能明白就好,以后我会多来陪你。”
“真的。”詹佳怡带着难过的鼻音说,“其实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会不要我……”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胃里又好难受,赶忙用一只手捂着嘴,挣脱他跑向浴室。
谢振东被她这举动弄得有点懵,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这样的场景他有点似曾相识,她应该不是胃炎,难道是……
他正疑惑时看到她的枕头底下露出什么杂志的一角,便掀开枕头一看,压着的是本育婴杂志。
他拿起杂志微楞了几秒,立刻意识到她果然怀孕了。
怀孕!天呀,她怀了他的孩子,实在太好了!
他手拿杂志直接走进了浴室,见她刚吐完,正要洗脸,问道:“佳怡,你是不是怀孕了?”
詹佳怡擦了擦脸上的水,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一转头看到他手里的杂志,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
“对,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怀上了你的孩子。”她不敢看他说,“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很孤独,想生下这孩子作伴。没有,绝对没有其他想法,也不会用孩子要挟你,更不会争家产,你就让我好好生下这孩子吧。”
谢振东听她这样说好气又好笑,像他是什么恶人,不让她生下这孩子似的。
“你这说得什么话,这是大喜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詹佳怡装完可怜,继续装傻,愣愣地看向他说:“喜事?可我们这种关系,孩子生下来就是私生子,你太太也不会放过我们母子。”
“她敢!你不用理会她。”谢振东欣喜地说,“我正愁后继无人,你这个孩子来得太及时了。”
“我怀孕才三个多月,等到生下来再慢慢长大,还得好长时间……这孩子做不了继承人。”
谢振东抱起她,转了一圈说:“我说他能做继承人就能做。启宁太不争气,我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詹佳怡心里欢喜地不行,表面上却继续沉住气,不敢相信地又问:“你真不嫌弃这孩子,不会让我去把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