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爆脾气的父亲绝大多数教不好儿子,果然不假,陆斌没出息、没担当也是有原因的。
黄瀚道:“叔叔,提个意见可以吗?”
“嗯!你说!”陆玉琪道。
“刚才你动手打陆斌是不对的,这叫做师出无名。”
陆惠有点溺爱儿子,也不满陆玉琪刚才无缘无故打儿子,怒道:“你神经病啊!小斌就没吭过声,你干嘛打他?”
尴尬,极度尴尬!陆玉琪无言以对。
黄瀚没再说什么,道:“陆斌,去拿书包,跟我们一起走吧!”
彭垛小学离陆瑶家不远,黄瀚和陆瑶去实验中学得经过彭垛小学。
两害相权取其轻,陆斌其实很聪明,做出了明智的选择,拿上书包跟着黄瀚上了路。
熊孩子听话当然要给予奖励,黄瀚买了两根一毛钱一根的雪糕棒冰递给陆瑶和陆斌。
陆斌看着陆瑶不敢接。
陆瑶是红着脸不好意思拿。
自己的老婆哪能不清楚,陆瑶其实是个小馋猫,她现在的心里肯定特想吃平时舍不得买的奶油雪糕。
黄瀚小时候基本上没有吃过冰棍,陆瑶不同,经常吃,只不过绝大多数是四五分一根的绿豆、牛奶棒冰,她还曾经讲过第一次吃奶油雪糕时的感受。
“干嘛客气,拿上呀,我刚才还在你家吃了饭呢!”
这真是最好的理由,这年头绝大多数人家都没啥零食,孩子们你的、我的分得清着呢!黄瀚在陆瑶家吃过一顿饭,距离立刻拉近了许多。
“那你干嘛不吃?”陆瑶还是不肯拿,问道。
黄瀚其实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见陆瑶见外不肯吃独食。
道:“是啊!是啊!我干嘛不吃,老板,再拿一根。”
卖雪糕的中年大叔认识黄瀚这个三水县名人,笑道:“黄瀚同学,你太客气了,我哪里是老板啊!我是饮食服务公司的营业员。”
得!还得过一两年人家才会适应这个称呼,后来不少机关干部喊一把手老板,大老板。
再后来记不清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教育干部们讲八荣八耻时,才刹住了在公开场合喊人民公仆老板、大老板的歪风邪气。
黄瀚接过雪糕咬了一口,道:“我们三人一起吃,这总行了吧!”
陆瑶和陆斌这才接过雪糕,黄瀚对陆斌道:“你只要听话,好好写作业,我可以天天给你买雪糕。”
“我爸爸不肯我们吃人家的东西!”
“我不是人家,是你家的亲戚,就跟你叔叔差不多。”黄瀚当然不会说按照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算,自己是晚辈。
“我的真叔叔都好像从来没给我买过零食。你这个假叔叔干嘛要对我们这么好?”
果然,这小子智商在线不太好骗。
“我是雷榜样叔叔不行吗?”
“嘿嘿……”陆斌根本不相信。
“走吧!记住了,上课认真听讲。你其实很聪明,只要上课不思想开小差,成绩肯定能够进入前几名。”
陆斌不吭声,黄瀚也没有继续说教,三人很快就走到了彭垛小学门口。
看着陆斌进了彭垛小学的校门,黄瀚道:“陆瑶,你弟弟其实好管教,你爸爸没时间,你要多管管,你正好顺路,以前干嘛不和他约好了一起上学、放学?”
“他哪里肯?一眨眼就能跑没影了。”
“你呀!他不肯就算了?打得他肯!”
“他现在大了,我哪里打得了他?”
“你可以告诉你爸爸,他见到爸爸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噗嗤!”陆瑶忍不住笑了,道:“我才不呢,给小斌告状,他肯定要挨打。”
黄瀚无语了,想起陆瑶那时恨陆斌恨得牙痒痒,见到陆斌的可怜样时又落泪……
唉!血浓于水,亲情总是难以割舍的,重来一次,不留隐患。
陆瑶脸皮薄,离实验中学不远时就跟黄瀚拉开了距离,低着头走路一声不吭。
丈母娘也是个守信的人,她今天肯定会带着陆斌来家里。
下午放学,黄瀚跟张春梅说了声,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回家,以后用不着,黄瀚会安排刘晓莲来家里等着。
没文化真的不堪大用,刘晓莲品行没问题,只可惜不识字,只能给了个勤杂工组长,让她一个月多挣十五块钱职务工资。
现在俞勤、张玉兰等等来自张家庄的姑娘都调去发展专卖店,帮着黄瀚家打扫的活儿基本上是刘晓莲和俞勤的妹妹才十七岁的俞霞在做。
黄瀚家不可能让她们白辛苦,会另外给些工资。
俞勤的爸爸俞独膀儿,张芳芬也给他找了个活儿,跟着张禹根看材料,每月能够拿三十几块钱工资。
陆惠带着陆斌来到黄瀚家后,不由得吓了一跳,毕竟当下没几家的居住条件会好成这样。
没多久,成文阁、张春梅带着萧蔷几个来了,这些少年都精神饱满干干净净,陆惠哪会再担心什么?
孩子们都在做作业,陆惠这个唯一的大人有点尴尬,不想等儿女们了,跟黄瀚招呼一声准备回家。
男人要管,不能听之任之,而陆惠的工作以前三班现在两班倒,因此顾不上家里,陆玉琪一步步走背字,跟陆惠的不作为大有关系。
黄瀚决定和她好好谈谈,以送送她的理由跟了出去。
“事竟成宾馆”主体工程已经完成,现在进行内装修,下个月就能够营业。
“阿姨!我想和你谈谈,我们去那一边的凉亭吧!”
丈母娘是个规矩人也是个老实人,黄瀚不跟老实人玩心眼,指着“事竟成宾馆”内假山上的亭子直截了当道。
陆惠是个不懂得拒绝的人,她虽然觉得奇怪,还是答应了。
“阿姨,你们化肥厂都是两班倒对不对呀!”
“嗯!以前在一车间化验室是三班,到了厂部化验室还好些,轮上的三班次数不是很多,基本上没有深夜班。”
“厂太远了,上下班应该很不方便吧!”
“厂里有班车,有集体宿舍,还行吧!”
“我认为这个工作不太好,照顾不到家庭,陆斌是男孩子,这个时候最要人管。”
“他爸爸都是常日班,有时间。”
“他有时间都用在打牌上了吧?”
陆惠尴尬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