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的意思,便是要她今夜侍寝的意思了。
秦云柔红着脸垂下视线,没有说话。
李云深拉了她的小手,掀开马车的帘子,从车上下来。
“这才刚从新乐郡回来,又随同大人一起去审判周海,一直忙着把这件事给忘了,今夜罢……等会用过晚膳后,我就回耳房给大人绣。”秦云柔软着声音同他解释。
李云深听她说回耳房绣,表示不同意:“用过晚膳后,你洗漱一下,换上干净的寝衣来我房里绣。”
用过晚膳之后,秦云柔回西厢耳房洗漱,待到洗漱完,她按照李云深的吩咐,换上了一套干净的雪白寝衣,然后从妆奁里翻出一套竹绷,一方雪色绣帕和一些绣白色鸢尾花需要用到的丝线。
秦云柔把竹绷、绣帕和丝线往锦绣盒里装,同一旁的初荷道:“初荷,你今夜不用等我了,你先睡。”
李云深见她难得主动,虽然只是被她的红唇轻轻贴了一下,可也足够他满足好一会儿了,李云深倒也信守承诺,把高举着的小竹简扔到秦云柔怀里:“拿去。”
秦云柔抱住自己的小竹简,爱惜的拍掉上面落下的灰层,又仔细卷好,收入腰间的绣花荷包里。
李云深用修长的食指拨了拨她腰间的小荷包:“答应本官的荷包,到底什么时候绣好?”流星
李云深瞅她一眼,长臂往小案几下一伸,便顺利的摸到了小竹简,他把小竹简拿在手中晃了晃,笑的暧昧。
秦云柔抬手去抓自己的小竹简,却见李云深坏笑着举高了手臂,让她扑了个空。
李云深放开秦云柔,她直接瘫软的倒在了他健硕滚烫的怀里。
“被吻的没力气了吗?要不要我抱你下去?”李云深说话的同时,已经把面色酡红的秦云柔给打横抱了起来。
这个吻里,蕴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
有终于破了周海案的轻松,也有对明日拿到赐婚圣旨的期待,更有想象着不久之后,便可以八抬大轿把心爱的姑娘明媒正娶的愉悦。
李云深低头亲吻她雪白的后颈,不满地哼哼:“瞧给你紧张的,不过是掉在了案几下,等会我给你捞出来就是。”
秦云柔想到自己的宝贝小竹简,抬手去小案几下捞,急切地唤道:“大人,奴婢的小竹简还在案几下!”
“大人!给我!”秦云柔急的跺脚。
秦云柔抿了抿唇,这才攀住李云深的肩头,在他右边脸上害羞的亲了一口。
李云深高举着手臂,低头睨着她:“你主动亲我一下,我就给你了。”
秦云柔看了看周围,马车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周茂在外头候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进来打扰。
秦云柔也隐约察觉出了李云深今日的兴致很高,她猜测应该是成功破获了周海案,所以他很开心是吗?
这个绵长的热烈的深吻,一直持续到了马车停在国公府的门口,驾车的周茂朝车厢喊了声:“主子,国公府到了。”才终于结束。
初荷原本在铺床的,听到秦云柔这般说,便赶紧走上前来问道:“大小姐,可是那李云深要你今夜侍寝?”
秦云柔捧着锦绣盒,点了点头:“他让我去他房里,给他绣个荷包,然后再侍寝,怕是侍寝完要到夜里子时之后了,到时候他若允我,那我便回耳房睡,你不要栓死木条,给我留个门。”
初荷有些心疼,缓缓回了个好字。
秦云柔抱着锦绣盒,出了西厢的耳房,往主屋的方向走,她里面只穿了一套纯白色的寝衣,外面披着一件避风的大氅,头上的发簪都提前摘掉了,发髻也放了下来,如瀑布般披散在后背。
李云深这会儿也已经洗漱沐浴,换上了一套绸缎的白色寝衣。
秦云柔捧着锦绣盒,站着正屋的檐下,抬手扣了扣纸糊的雕花木门。
“进来。”里面传出李云深低沉的男音。
秦云柔抖了抖睫毛,把怀里的锦绣盒抱得更紧了一些,这才推开雕花木,从外头跨过门栏,走进了房内。
李云深正坐在金丝楠木床前的八仙桌旁,他穿一身纯白寝衣,双腿大大咧咧的张着,见到秦云柔抱着小木盒子进来,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朝她伸出食指轻佻的勾了勾:“小丫头过来。”
秦云柔应了一声,转身合上房门。
李云深今夜颇有耐心,也没有火急火燎就把她往床上扛,而是一直坐在八仙桌旁,等秦云柔自己步履缓慢的走近身,他甚至没有不耐烦的出声催促。
秦云柔想,看来,他让她今夜给自己绣个荷包,是真的要看着她绣好了,才让她侍寝罢。
待到秦云柔走至李云深跟前,李云深拉了一张椅子给秦云柔道:“坐罢。”
秦云柔把怀里的锦绣盒搁到八仙桌上,正准备弯腰坐进椅子里。
李云深忽然道:“你不先脱了大氅吗?”
秦云柔往下坐的动作一顿,她大氅里面就穿了寝衣,没有别的了。
李云深见她犹豫,便说道:“屋里烧了地龙,也有炭盆,很暖和了,就把大氅脱了罢,要不我帮你?”
说着,他就要伸手过来给她解大氅的系绳。
“奴婢自己来。”秦云柔赶忙说,稍微躲了一下李云深伸过来的手指,自己低头解开脖颈处的系绳,然后把大氅挂在太师椅的靠背上。
李云深见她按照自己所叮嘱的,里面只穿了一套崭新的雪白干净的寝衣,满意地点了下头,眼中荡出笑意,问道:“可要我把烛光调亮些?”
“好。”秦云柔软声应下。
李云深取来剪刀剪断一截老了的灯芯,又用小镊子把新的灯芯拉长来,片刻后,房内的烛光果然更亮了些。
“你等会。”他又去把琉璃树灯搬出来,把树灯上的烛火一盏一盏点亮来。
屋内,星星点点烛火梦幻般的亮起,仿佛是夏日林中的流萤,又仿佛是山顶的星空。
秦云柔从锦绣盒里取出新的竹绷,绣帕和丝线,她用竹绷箍紧白色绣帕的正中间,用银针穿了丝线,开始给白色鸢尾花的图案起针。
李云深拉了太师椅坐到秦云柔的身畔,他单手托腮,盯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目光专注又深邃。
秦云柔一手端着竹绷,一手捏着银针,本想专心致志的绣花,但是旁边的目光实在太过火热滚烫,让她有种被火舌舔舐的感觉,如坐针毡一般。
过了片刻,她实在是被看的吃不消,便扭头同身旁盯视她的李云深软声恳求:“大人能不能不要打扰奴婢?”
“我……打扰你了吗?”他没有发声啊,怎么就打扰她了?李云深觉得很莫名。
“大人可以去做别的事情吗?不要一直盯着奴婢瞧。”秦云柔试图让李云深转移一些注意力,不要全付身心搁她身上,让她有种被监视的恐怖感觉。
“我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李云深摊手无奈道:“看着你,就是我此刻最重要的事了,没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
李云深说的很坦诚,让秦云柔无从反驳。
“那……好罢。”秦云柔叹息一声,只能低头继续绣花,她尽可能的忽略身旁如有实质一般的滚烫目光,尽量做到心无旁骛,但其实真的很难。
“嘶!”
“怎么了?”李云深吓了一跳,握住秦云柔的小手,放到眼前细看,在见到秦云柔粉嫩的食指指腹处的红色小血点时,他俊逸的眉峰皱起,心疼地责备:“怎么这般不小心?”
秦云柔低下头,用软糯的声线有些委屈地说道:“大人一直盯着奴婢瞧,瞧的奴婢心里发怵,才会一时走神,扎了手指。”
李云深听后哑然失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是本官害你流血了?”
“奴婢不敢。”秦云柔小声道:“奴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李云深凑过来,捏着她的下颚慢慢抬起,深邃的眼眸里荡漾着笑意,他嘴角一勾,坏坏地说道:“说到流血,也确实是本官害你流血了。”
他低下头,同秦云柔咬耳朵:“在教司坊的那一夜,还记得吗?”
秦云柔经他提醒,想到白色娟被上开出的红花,瞬间从脸颊红到了脖颈,连着两只耳朵尖尖都红了个通透。
李云深觉得她脸红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低头便含住了她方才被银针扎破的手指,吓得秦云柔肩头一抖,蓦然睁大了眼眸。
舌尖温热的触感从她的手指传递过来,令她身体发颤,搁在桌上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等把血水吸干净后,李云深抬眸瞅她,眉眼中皆是坏笑:“做什么?我只是帮你止血而已?”
秦云柔红着脸颊抿唇道:“那也不需这般……”
“你的血很甜,要不要尝?”李云深说着同她俯身靠近,嘴唇贴过来,吓得秦云柔一个机灵,站起来就直往后退。
李云深拉住她的手腕,一个下拽,把她拉到自己腿上。
秦云柔挣扎着想起来,却被李云深牢牢抱住腰身。
李云深的大掌把秦云柔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口,让她听他此刻强有力的急速心跳,又把头低下去,埋入秦云柔馨香柔软的颈窝里,暗哑的嗓音带着一丝隐藏的害怕,姿态卑微地问她:“小丫头,你对我……有没有一丁点的心动?”
李云深不许她躲闪,从后面伸手擒住秦云柔小巧的下颚,把她的脑袋往后扭,然后迫切地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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