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攀爬上梧桐树的火怔怔发呆,直到警笛声响起这才回过了身来。
小阴煞的声音在后头懒懒的响起,说这火有什么好看的,看着这么出神!说我该走了,再不走的话人家就追上来了。
我白了它一眼,就它话最多。
不过它说得没错,再不走的话就又得被包围了,虽然我不怕那些普通人,但是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的好。
我遁入了黑暗之中,往东面跑去。这里就在故宫的西边,只是两个地方由高高的城墙隔开了。和我料想的差不多,故宫外头已经被重重的围住了。这边是故宫的一个西苑门,可以通往刚才那个地方,但是目前城门紧闭,外头至少驻扎了一
个排的兵力,而且还有重武器把守。
看来我让万老板传出去的话已经受到了那些人的重视,不然的话也不会派这么多人来。
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等待时机。
过了一会,来了一辆军用吉普,将那个驻守的兵调走了三分之二,只剩下不到十人还在门外守着,我不用猜也知道,被调走的兵肯定是往刚才的那个地方去了。
等他们走后我就叫小阴煞还有墓灵鬼火上,我则坐了下来,背靠着树,抽口烟。
这烟还没抽完,小阴煞他们就跑了回来,说搞定了。
我回头一看,门外头那不到十人的阿兵哥全都不动了,进入了游离的状态。
我称赞了它们两句,猛抽了几口,把烟扔在了地上,用脚尖揉进了土里,然后从树林里头走了出来,开了城门,进入故宫。
我一路来到太和殿前头的广场上,花了一点功夫,在各个入口布了一些局,叫那些普通的人进不来,然后又从随身包里头拿了三个破轮胎出来,摆在广场正中的位置,浇上汽油,点上火。
浓烟伴着火焰滚滚而起。
我径直回到太和殿的正门前,盘腿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
我听到四周一阵吵杂,可就是没人破了我的阵进来。
我点那三个轮胎,一个是跟外头找我的人说我现在在这里,一个是向他们挑衅,派人把皇城守得水泄不通那又如何?老子不照样进来了!
终于过了差不多半个多钟。
有人破了我的局,进来了,右翼门的位置,我在局中内置了我的印记,所以只要有人突破了我的局我便能够知晓。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身穿绿色长袍的青年慢悠悠地走到轮胎的跟前,肩上扛着一把油纸伞,看样子来头很是不小。那是一把有些年头的油纸伞,从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是比一般的油纸伞长,到他的肚脐眼往上一点点的位置,这青年的身高也不矮,至少有个一米八左右的样子,所以可以推断出那把油纸伞至少有
一米二高,擒在他手里,就跟拿了一把大刀一般。
乍一看上去便是觉得这人很有妖气。
我站起身来,大喊一声,来者何人?是红是白?
他双手抱了一拳,说榆关覃飞龙,是白非红,特来讨教!我心里头想了想,他说的榆关这个地方,应该是在秦皇岛那边,秦皇岛自古多神秘,以前就听过传说,说那边在古代的时候就是神仙光临的地方,出过两个散仙,一个叫羡门,一个叫高誓,后来秦始皇知
道了,就派人从那里出海,往海外寻仙山,找不老仙丹。
神仙不老丹什么的当然是假的,世上本就没有这样的东西。但是秦皇岛那边风水不错却是真的。而且那边道教文化浓郁,鬼怪术士什么的常有流传于江湖上,算得上是一个有历史的地方。
他说他是白阳门的,白阳门在那边有什么势力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边有一个叫卢生门的流派,专门以炼丹养妖为长。
炼丹常见,养妖就少了。
什么是妖?
《崆峒问答》里面是这样说的,人之假造为妖,物之性灵为精,人魂不散为鬼。天地乖气,忽有非常为怪,神灵不正为邪,人心癫迷为魔,偏向异端为外道。
而这其中,妖则去其人也。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说妖和人本来是一样的,从人所变,但是因为不遵守人伦道德,做一些人不做的事情,日长夜久,人就变成了妖。
至于什么是人不做的,譬如说,吃人心,吸人髓,喝死人骨灰……
眼前这人一身的妖气,恐怕离妖不远了。
为什么我要这样讲,因为我观他两眼泛红,离得远远的都能看出其中泛着妖异的猩红,只能说,这家伙平日里没少吃人身上的东西……
我高声问他,是卢生门的弟子吧?还是豢养的妖?
他明显不喜欢我这样的开场白,说废话少讲,下来打过一场再说!
我冷哼一声没有回他,直接祭出阴阳石,然后打出十几记乾卦,大风起兮,云彩飞扬,乾卦带起的劲风在这故宫里头刮起了一阵阵的沙尘,将那三个轮胎的火焰刮得斜斜往后倒去。
他一路朝后面退,没有使出道术,只是一味的用步法去躲避我的攻击。
我那十几记乾卦说厉害不是很厉害,但要是被打中也是够伤一阵子的,而且覆盖面积不小,差不多呈三十度扇形的朝他铺展开去。
他躲过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开始用雨伞去挡。
我当然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开了阴阳眼跑了过去,抬起一拳就是揍他。
他左右格挡,我上下冲杀,来来回回斗了十几个回合不分上下,各自徐晃一招,退了回去。
我往后十几个弹跳,落在了太和殿殿前的台阶下边,倚着石栏柱,掏了烟盒出来,点了一根,猛吸一口,朝他的那个方向吐了口云雾。
我故意激将他,说真臭,都是骚气。
其实我就是在说他是妖。
他不由自己地嗅了嗅,心虚的说哪有?
我说终于承认自己是妖了吧!
他勃然大怒,说我才是妖。然后将雨伞往地上一顿,地面的青砖应声裂了开去,手袖一抖,掉落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