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在只有普通人的情况下,如果有高手在的话自然是不成立的。
我举这个例子只是想说当堪舆匠、也就是常说的风水先生修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其破坏力是十分恐怖的。
我之前借着独猪的阳丹和镇墓凶兽留下来的余威浅尝了一次将阴阳眼开到极致的那种感觉,我发现,那会的我有一股油然而生的澎湃,第一次相信了人可胜天这样的说法!
所以,如果姜天的说法如果真的是真的话,那姜家的背景确实是够不简单的!
姜天对我表现出来的惊讶很是满意,笑了笑,说他们家族其实也不是地府的原住民,他们这一支其实最开始都是移民。
我诧异了下。
我说怎么移?由阳间移民到地府?这也太那啥!太扯了吧!但姜天却说他没瞎讲,就是从阳间移民到地府。他说先祖为什么这样做族史上没有记载,不过他从别的地方找到了一些其他的资料,资料显示在他先祖的那个年代,阳间正经历由部落社会进入奴隶社会,
阴间也没闲着,同样在打战,打第二次的阴鬼大战。
我说阴阳都在打战,那他先祖干嘛还举家往地府移民?
他说我问得好,这个问题也是他一直在追寻的一个不解之谜。
我说按理讲他这先祖的移民计划是行不通的。
姜天问我咋说?我说这不是摆明的嘛!天地混浊,而后分乾坤,轻者上浮为天,重者下沉为地,阴阳三界,各有所管,各有所辖。阳人生而活在阳间,死后化作阴鬼就得下地府,这是常识。阴鬼宿地府,阳人居阳间,自
古便是这样。阳人身上阳气重,如果下了地府,一日可能无碍,时间一长,肯定会变成活死人。阴鬼身上阴气重,久留阳间,早晚是个祸害,这也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姜天说我讲的这些他都晓得,只不过他这位先祖找了另外的办法。
我问他什么办法?他说他之前讲了,地府是一条线,在这条线的上下左右、方圆四周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平行世界,其中有一些世界是阴属的,有一些是阳属的,他的先祖找到了一个适宜阳人居住的平行世界,用大衍生术将
那平行世界改造之后,这才将族人迁移了过去。
我心头先是惊讶,随后又是释然。
天下第一、天阶级别的奉天堪舆匠,改天换地的本事自然不是一般的厉害。
我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他说因为这点,他们家族在地府积累了一点地位,因为是住在地府的阳人,所以不但和地府的鬼神有联系,和阳间的术士、方士也都保持着一定的交流。这一二千年下来,自然也就和红白二门打下了交情
。
说到这里,我算是听懂了。
我问他那他们家里的长辈是怎么算计着我的?
姜天额了一句,说这算计二字又从何谈起?
我说我就一凡夫俗子,他们姜家在阴阳两界这么吃得开,门庭广阔,弟子无数,手底下要什么人才没有,花了那么大的功夫算出我在哪,这是为了啥?我实在想不通。
姜天一阵心虚,哈哈发笑,挠了挠后脑勺,说这个说来话就更长了。
我说我不急,慢慢讲。
姜天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其实早在我十二岁那年他们家就注意到了我……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说这话是他偷听来的,叫我不要说出去。
我皱了皱眉头,十二岁那年?十二岁那年我就只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事改变了我此后的轨迹,就是那年七月半,乡里办施孤,我不懂事冲撞了善堂,后来看到了大士爷和此生见到的第一只紫衣凶煞。
姜天说他们家在这一年注意到的我,会不会就是和这件事有关?
我看向他,准备询问询问。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他就抢先了我一步,说不用怀疑,便是那位大士爷跟他家中长辈提起的我。
我哦了一声。
他说那位大士爷跟他家中长辈说了,说我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的,因为我当时看到它的时候居然没有害怕,神情淡定(我在心里头笑了笑,其实当时我心里头已经害怕得要死了,只是动弹不得而已)。
他说打那以后家中长辈时不时的就会用太乙神算给我推上一卦,后来发现我的卦象居然被高人掩盖了,只能推到18岁那年,而且算到那一年我有一劫数……
姜天越讲我这心头便越是沉重。
他说我那劫数就是猎取睚眦,他问我还记得不?
我当然记得。
而且我知道他指的是在最后关头的时候,我的元神突然出窍,下到地府的事。
我问那也是他族中长辈算的?
姜天点了点头,说其实算起来,我已经欠他们家两份恩情了……
一份18岁那年。
一份就在前会。
我苦笑一声,我说我命薄,生来多灾多难,没想到有他们家中长辈在暗中相助,救命之恩自当回报,只是……
我拉长了尾音。
姜天说一码归一码,他这次来并没有以恩情相要挟的意思。
姜天走到旁边的树根边上,拿脚往那树根上蹭了蹭脚底的泥,雨淅淅沥沥的下,天冰冷,但我俩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说他们姜家能在地府待这么长的时间,同时又通行阴阳二界,靠的不是这些恩情相加,靠的是互惠互利!
我挑了挑眉头,这话我爱听,我接了两字,买卖?
姜天打了个响指,说正是如此。
说实话。
我有点心动了。
我现在就孤身一人,本来还把自己当成红阳门的人,但是没想到红阳门的人为了一个白氏集团就开始给我穿小鞋,各种过河拆桥,让人实在是心冷。
现在姜天突然找来,又把这一切都挑明了,我心想这里头恐怕是有招安我的意思。
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
姜家这棵大树……
我要不要靠一靠呢?
我坐在蛤蟆精的脑袋上看着姜天,他一脸真诚的仰视着我,雨滴密集的落下,落在泥水里、树根上、枝叶里,我和他就这样对视了将近半分钟,最后我决定了……抛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