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队有三十四人，加上后来的刘毅和宋若波，变成三十六人。
早上的时候，齐海和崔平杰被除名，现在又恢复成了三十四人的编制。
射击考核五人一组，三十人共分为七组。
刘毅跑完五圈的时候，第五组考核正在进行。他入列时，执星班长正在报靶。
刚打完的五个小子一边儿拾起还微烫的弹壳，一边竖着耳朵听自己的成绩。
有了足够的缓冲时间，第五组的成绩照前面四组提高了不少，三个人打进了二百环。最好的一个，打到了二百二十九环。
平均成绩超过了七点六，如果放在正常的五十米胸环靶考核中，简直就是个渣渣。
可放在眼下，实在是有些亮眼。
同组中没打进二百环的两个，一个一九七，一个一九九，跟前面人比，也算是不错的成绩。
第六组枪声响起时，刘毅的呼吸和心跳已经接近了正常水平。
耳朵里听着噼噼啪啪的枪声，脑子里在不断的模拟着瞄准时的肌肉状态。
虽然入伍好已经几个月了，可刘毅根本没打过几发实弹。
除去丛林里那一周的时间，新兵连时练习打过五发，考核打过五发。
到了207哨所，也就每个月月底班级别效考核时，能打上五发。
加在一起，刚好打够三十发，也就是一个弹夹。
还好刘毅有射击底子，这两天也一直在做瞄准训练。
虽然时间不长，但肌肉记忆正是新鲜的时候。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适应快速切换目标。
一直以来刘毅都没有做过类似的训练，不过还好，看情况集训队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做过。
这时候知识和脑子的用处就显现出来了，刘毅还记得小学时学的勾股定理，知道怎么算角距。
现在射击距离是五十米，靶距五米。每个人两个靶子，其中一个是直瞄，另一个在右侧，换算成射击角，刘毅得出结论，自己打完第一枪后，枪口要向右移动三度多，接近四度。
心里有数后，刘毅闭上眼睛，开始在脑中不断模拟射击时，自己将要做出的修正动作。
刚刚模拟了几遍，执星班长已经开始报靶。
刘毅完全没有留意第六组的成绩，直到新的靶纸换上，第六组队员开始退出射击位，他才睁开了眼睛。
“第七组！”女教官简洁的声音响起。
刘毅舒了口气，让身体放轻松，跟着前面宋若波的脚步，向射击位走去。
“弹药！”
经过供弹点时，后勤跟来的军官低声提醒了刘毅一句。
刘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领子弹呢。
看着军官递过来的，已经压好子弹的弹夹，刘毅感激的冲他点了下头。
退下枪上的空弹夹，换下军官手中沉甸甸的满装弹夹。脚步不停，利索的将弹夹推入弹仓。
走到七号靶位后，迅速匍匐，随手上膛解开保险，拨至单发单发状态拘枪。
趁着女军官发令前的空隙，刘毅快速的做了一下七八号靶位的瞄准切换。
确定自己的计算无误后，心里踏实了一些。
“开始！”
女军官一如既往的，完全不给过多的准备时间。口中发令的同时，手中的计时秒表已然按下。
“啪~”
第一声枪响，几乎是压着女军官口令的尾音响起。
不是刘毅，而是他左侧五号靶位的宋若波。
“啪~”
在同组其他三人第一枪还没打响的时候，宋若波已经打出了第二枪。
“啪~啪~啪……”
一、三号靶位上的两名队员不甘示弱，压着宋若波第二枪的尾音，也开始了射击。
“啪~”
刘毅在宋若波打出第四枪的时候，终于扣下扳机。
前面将近三秒的时间他没闲着，而是又做了一次切换靶位的练习。
这次时间稍长，因为他枪口对两个靶位都进行了精确瞄准。
刘毅可能是小时候动物肝脏吃的多，所以视力非常好。这两天瞄准训练，都是在六十到七十米的距离上寻找目标。
现在瞄五十米胸环靶，居然感觉比以前轻松了很多。
第一发子弹打出以后，他清楚的看到瞄着的靶纸上九环和八环间隔线上出现了一个黑点。
对第一枪的成绩还算满意，瞬间移动枪口转向八号靶，短暂的瞄准后，再次开火……六环。
刘毅心里微微波动了一下，不过转瞬便重新稳住。
再次瞄向七号靶，在九环的区间上，留下了一个弹孔。
再次瞄向八号靶，射击后，又是一个六环。打在上一个六环的对应位置稍微靠下的地方。
他瞄准时，依照前次的肌肉记忆做出修正，不过角度大了一丝。
“才打了四发，大头还在后面！”刘毅安抚了自己一句，再次瞄向七号靶。
呼吸没有把控好，一声枪响过后，打出了个五环。稳住双手再次瞄向八号靶，在八环位置，留下了一个弹孔……
第七组有四个人，但后方队员们的视线，基本全都集中在了五、六、七、八四个靶子上。
他们都在好奇，忽然出现在集训队，却又因为不同的原因，始终游离在日常训练之外的两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而一直站在稍远处冷眼观看的李金保，还有其它几名教官，却出奇一致的，全都把视线集中到了七八号靶位上。
前十发子弹过后，李金保和教官，还有所有观看的队员，全都惊讶了。
刘毅的七八号靶的平均成绩，居然达到了七点九环。
暂时和第六组中的最好成绩二百三十七环，在平均分上打平了。
相比之下，宋若波的成绩更是惊掉了一地的下巴，他前十发子弹，居然打出了八点四的平均成绩。
这着实有些吓人了……
李金保和几个教官注意到了队员们的异常，很快将视线全都挪到了五六号靶位上。
不知道是不是被太多人关注有了压力，十五发子弹过后，宋若波的成绩开始不稳了起来，打到二十发的时候，居然脱靶了。
这时，经验老道的队员，已经看出了端倪。
他们发现，宋若波用的是闭气打发。
也就是说，他射击时是屏住呼吸的。
这种打法，因为排除了呼吸的干扰，可以极大的增加击发时的稳定性。
但，只适用于短时间内的急速射。
时间一长，因为缺氧心率会不受控的加快。
虽然可以回气调整，但需要时间，也影响手感的连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