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糯糯皱起小眉头,不悦道:“看起来像个大变态!”
高铭一愣,显然没想到堂堂公主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我是来参加小皇孙们百日宴的国宾,怎么你作为南英公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糯糯眼神鄙夷道:“我只知道,你是什么德行,就配什么样的待遇。你德位不配,本殿凭什么要对你以礼相待?”
她说着,去开门。
打不开,就放下了车窗,扒着窗户框对外头看着:“有刺客!”
这辆车是国宾车,专门负责接送国宾介于宫廷与国宾宾馆之间往来的,司机却是南林的人。
因为国宾入他国宫廷,不带一兵一卒会有很大的风险,万一他们出事,招待的国家也不愿意承担这方面的风险,一般都会让御侍、贴身特助跟随伺候。
但是糯糯他们每年都会进行火灾演习、水灾演习、空难演习,甚至是宫变演习。
他们学习过,所有的宫廷车即便是可以锁死车门,车窗都是驾驶室无法控制的,这是只有南英皇室才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平时不会外传,关键时刻可以用来逃生。
司机跟高铭都没想到,已经锁死一切的车窗居然还能开。
而且糯糯不要命地往外探出身子,大喊有刺客。
不仅如此,暮寒也迅速放下了另一边的车窗,跟百里栀柔一起探出脑袋往外喊:“救命!救命!”
皇室大礼堂四周的防备力量特别多。
这辆车几乎在5秒内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高铭饶有兴致地盯着糯糯:“宝尊公主,有趣有趣。”
糯糯火大了!
曾经的童年阴影笼罩心头,那些贵女的声音浮现脑海:“快看!那个小胖子!好肥啊,好有趣啊!”
糯糯握了握拳,你才有趣,你全家都有趣!
砰!
她朝着高铭的脸出动出击,趁其不备一拳把他鼻血都打出来了!
李昊哲迅速赶到,用宫廷车通用密码打开了车门,将三小只救了下来,他冷冷盯着里头的高铭,不愧是川少特别交代过要盯着的人,果然是花样百出。
“拿下!”
“你们敢!我家殿下是南林储君!”
“南林储君企图对我过两位公主一位皇子行刺,此事需要彻查,拿下!”
“你们!放手,啊~!”
三小只特别欢快地回了家。
得了消息的倪子昕夫妇迅速跑过来,把他们三人从头到脚检查了一个遍,确定他们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洛天娇也有些疑虑。
丈夫早上通知她不用去皇家大礼堂了,她还有些不爽,难得有机会穿这么有特色的礼服,体验一下,她五点就起来化妆了,结果被告知白忙一场。
可丈夫说,是高铭来了,可能是为了她吊坠里的药来的。
洛天娇就不敢动了。
她不能拿这些珍贵的药丸冒险。
可等来等去,她总觉得蹊跷,如果高夏长生不老,之前李昊娴投诚过高夏,那药肯定是李昊娴老早前就偷走了,可李昊娴只有一颗,如果她说了洛天娇还有好几颗,高夏是不可能放过床底下剩下那些。
所以洛天娇的判断是:李昊娴只拿了一颗,并且没有告诉高夏洛天娇还有。
这才是符合正常逻辑的。
既如此,他们又怎么会跑来抓她、跟她抢药呢?
洛天娇总觉得不对劲,心中千回百转,最终将目光落在百里栀柔身上。
高夏来了,却早早退场,并没有离开,他在门口守株待兔,还主动坐在副驾驶,等着的,是不是就是……百里栀柔?
如果没记错,百里栀柔就是婴儿时期以她生母的血为食,才能长眠千年都不死,这说明,百里栀柔是拥有长生不死的能力的,那么,喝了百里栀柔的血,会不会也将这种能力转移?
“奶奶,”百里栀柔被洛天娇炙热的目光看的害怕:“奶奶,你怎么了?”
洛天娇一跺脚,懊恼道:“哎呀,我知道高铭为什么来了,他不是冲我来的,是冲着柔柔来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暮寒最先反应过来:“柔柔帮助大姐破了邪术,所以暴露了自己!”
倪子昕夫妇异口同声:“对!”
糯糯立即挽住百里栀柔的胳膊,暮寒也立即将百里栀柔揽在怀中,两人一左一右地守护着她。
百里栀柔也有些害怕,握紧了拇指上的绿松石戒指,颤声问:“他是南林的储君,我、我、如果他来害我,我能用戒指杀了他吗?”
所有人异口同声:“能!”
百里栀柔:“可他是储君!”
糯糯脱口而出:“可你是我们的亲人!”
一股暖流流淌在百里栀柔的心尖。
她哭着扑进了亲人们的怀抱,又哭又笑地说着:“我不怕了,我一点都不怕!让他尽管放马过来吧!”
皇室大礼堂里。
倪嘉树夫妇、暮川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倪嘉树夫妇继续招待国宾,暮川则提前从宴会上离开了。
馥羊宫。
这里最早是宫廷中圈禁羊群的地方,因为南英膳食喜爱羊肉、羊奶等制品。
后来姜丝妤上位,她保留了馥羊宫,却取消了圈养羊的传统,因为她明确地跟御膳司说:她喜欢羊肉,却不喜欢每天都吃,更不可能把羊肉跟羊奶酒当主食。
如今,高铭就被邀请到这里。
宫殿已经重修过,房间里奢华之风算是跟上了其他宫殿的调调,不过总有股千百年来凝聚的羊魂的味道。
宫医给高铭止了鼻血,拍了片,仔细治疗过后。
高铭总能闻到一股膻味,这味道并不浓郁,淡淡的,时不时就飘进了鼻尖,很恶心。
这让高铭怀疑,他的鼻子是不是坏掉了。
就在这时,房间门打开,暮川还是刚才宴席上那一身华美礼服出现在他面前:“铭太子,你跨越千山万水来为吾子祝寿,怕是别有居心吧?”
陈栋受不了这里的一切,自己不辞辛苦地搬了个椅子,一路扛着。
进屋后,他把椅子放在暮川身后:“殿下,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