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自己那张脸，含笑好像怎么也看不腻一样。
许久，林可柔看着一面镜子中的两个人，突然开口，“季含笑，你说我们长得像么？”
她换了妆容，刻意地去模仿了含笑，只是好像怎么化都差了许多。
至少她看着不像。
含笑没理她，林可柔便自问自答，“真是可笑，以前你当我的替身被男人抛弃，现如今那个抛弃了你的男人却在我的身上找你的影子。”
她说着，忍不住地笑出声，只是笑声之中却藏着自嘲与苦涩，但更多的是一种怨恨。
一开始她还能安慰自己只是看错了，可是之后的每一次，江煜看着自己，都像是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可她却没办法将这一切挑破，她多想像是以前一样和江煜大闹一场发泄自己的不满，可是不行，所有的一切她都只能默默地忍着。
高傲如她，现如今也不过是别人的一个替身，还是她曾经最厌恶的人的替身。
含笑看她一眼，目光在她身上的长裙停留一秒，最后有收回视线，“你不是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么？”
CR家的代言，就算是一个品牌大使也不是林可柔现如今的咖位可以拿到的。
“是啊。”林可柔冷笑一声，低头，紧扣着掌心，声音放轻，“那一次醉酒，他叫的你的名字。”
她本以为是江煜回心转意想起了他们过去的美好时光，甚至连她都做好了打算要把自己托付出去以此圈住江煜。
可是最后关头，一个名字却是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这是含笑没想到的。
但也只是一瞬。
含笑轻挑细眉，手中口红轻敲了敲桌面，声音带笑，意有所指，“看来的确是醉得不轻。”
林可柔看过去，眼中带了泪水，目光却是尖锐森寒得可怕，“你现在一定是等着笑话我，对么？”
含笑转过头，看着那张染泪的面容，有些奇怪道：“这是你自己说给我听的，又不是我趴在你门口偷听到的。”
林可柔咬着牙，嘴唇失了血色，不知道是被含笑气得还是想到之前的事情心里难受。
她低着头，表情逐渐阴郁，唇上泛出血色来，连带着那张还算是清秀标志的脸也狰狞起来，“季含笑，你说，你要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是不是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说完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新世纪的大门，林可柔抬起头，眼中闪着诡异的光。
含笑没什么反应，对着镜子描眉，过了一会才轻飘飘的一句，“你可以试试。”
林可柔不是在说假话，她是真的恨不得杀了含笑，不然也不至于把化妆间的们给锁上。
可惜最后一秒，对上含笑眼里的笑意，幽深如湖，往下便是毫不掩饰地恶意，她在湖底看到了自己。
窥见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哪里还见往日的半点端庄优雅。
她只是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恨意，转身离开。
会有那么一天的，季含笑，你给我等着。
人走了，消失在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