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担忧又是烦躁。
过了好一会，杨简伸手拿过了车后座的外衣这才推门下车。
网上的舆论持续发酵，像是被人突然扎破了的气球，猛地一下就炸开来。
无数的指责与谩骂一起涌来，深深恶意，比这冬夜还要寒凉。
杨简放缓了脚步走上前，瞧见她略显苍白的侧脸，心里一紧，把手里的外套递了过去，故作轻松地调侃一句，“没事跑来这，想不开自杀啊？”
“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咒我？”
含笑接过他手里的外套穿上，面上神色平静不辨喜怒，话里语气倒是轻松，像是往常一样地和他逗趣。
大概是这会儿大概是在风里站久了，含笑的面色透着点苍白，摇摇欲坠像朵娇花。
杨简没说话，沉默许久，手伸进了口袋里，轻啧了一声，“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了，任由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你那个无所不能的金主呢，就这么看着你被人欺负，什么也不做？”
他故意冷硬着自己的态度说起风凉话来，却没发现自己此时面上的表情有多变扭。
含笑忍不住地笑了笑，转身趴在围栏上，伸出手感受着夜里的寒风，带着江水淡淡的湿润，连声音也软了下来，“是我让他不要插手的。”
网络舆论的发酵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
或许人们并不在乎事情的真相，需要的只是一个发泄口。
在有心人地刻意引导之下，化作了伤人的利器。
大多时候，趁着热度还在的时候进行辟谣都是最好的方法，要是时间久了，以后再说什么，都未必会有人听了。
但含笑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地就过去。
可杨简却并不知道这么多，只觉得是含笑又恋爱脑发作了，忍不住冲她喊，“你傻了，有金主不会用，白白被人欺负！”
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江面也不见平静，一阵接着一阵的江水被风送着拍在岸上。
偶尔溅起的水珠会落在腿上，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水珠蒸发，留下淡淡一阵凉意。
一如杨简现在的心情。
含笑也是被杨简吼得一懵，眨眨眼，表情十分地无辜，“我没有啊。”
杨简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着她这副模样，再大的脾气都发不出来。
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一样。
他叹了声气，沉默很久，再开口的时候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颤，“季含笑，你总不能让我看着你受委屈吧？”
大概是夜里风太冷，吹得他鼻头发红，又衬着那张比女人还要白皙细腻的清秀面庞，可怜得像是个被人欺负的小媳妇。
“杨简。”她突然唤他的名字。
那一声比云还轻，比棉花还软，被风一点不落地送到他耳边。
含笑伸手，拂开面上被风吹乱的碎发，另一只手则是轻扯了扯杨简的衣袖，抬头看他，“你相信我一次，你什么时候见我过受过委屈。”
杨简唇角紧抿，静默片刻，然后道：“好像，见过挺多次的，比如以前和江煜，再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