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云层遮住，只露出淡淡的一层天光。
含笑趴在车窗上，看着逐渐变得陌生的道路，“司斐，我们这是去哪啊？”
司斐放慢车速，“附近新开了一家私房菜馆，听说味道不错，带你过去尝尝。”
路上的车辆并不算多，道路两边栽种着不少的树木，树木枝叶繁茂，枝丫延伸到居民楼的窗户外。
这里和梧桐街道一样，都属于老城区的范围，所有的一切都格外有韵味。
有时候看到路边的招牌就像是回到了几十年前一样。
车子拐入街道，在一个小巷子前停下来。
含笑推开车门跳下车，刚好司斐也从另外一边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巷子时间久远，地上砖块年年岁岁的被碾压着，时间久了也就不如最初的时候那么平坦，尤其是下过雨后，地上变多了许多的小水洼。
每一个水洼里都映着天空的色彩。
小巷里的弯道很多，连着拐了好几次，终于走到了地方。
面前只能看到一扇紧闭着的红漆大门，就像是嵌进了石墙之中，推开门后才惊觉里面别有洞天。
眼前山石流水，沿着游廊往里走，隐约还能听到悦耳的古琴声。
这家私房菜馆没有固定的菜单，多数时候都是主人做什么，客人就吃什么。
今天也一样。
店里的空间并不算大，挂在墙上的装饰也多是些古董字画，顶上挂着红色的纱幔，角落里还摆着红烛。
含笑坐在座位上，拖着脑袋左右看，“司斐，这里的主人是要办喜事么？”
装点着喜庆红色的房间，因着古色古香的韵味，十分像是古代的婚房。
“不是主人要办喜事。”司斐落坐在含笑身边。
含笑回头看他，正好撞进他的目光之中，缱绻柔情，映着一旁的烛火柔光。
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
觉得男色真的好迷惑人。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男人温和的嗓音带着淡淡磁性的沙哑，像是温暖的玉石碰撞在一起。
含笑却是愣住，脑袋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想，自己现在应该很像把纪念日和生日搞混的渣男。
想了很久，含笑试探着开口道：“如果我说不记得你会生气么？”
司斐说不会。
可含笑还是认真想了想，依次排除了他们两个人的生日，恋爱纪念日，结婚纪念日。
那么剩下的只有……
含笑明白了，但看着司斐的模样，她又故意给了个模糊的答案，“是你想给我惊喜的日子。”
这个回答绝对没问题。
她面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司斐拿她没办法，从见她的第一面开始就是这样。
沦陷之前能立下一百条要求规矩，沦陷之后只要是她就都可以。
“其实今天是……”司斐拿了桌上的果汁给含笑倒了一杯。
她喜欢酸酸甜甜的味道。
像是果汁和水果糖，最爱橘子口味的。
“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含笑捧着面前的果汁，笑得开心，“司斐，我没有忘记哦？”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已经是在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