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这是你应得的。”
章雪菡将灵石交给江宁后，朝着两人点了点头，转身上楼了。
江宁看看手里的灵石，又看看章雪菡离开的背影，心情有几分微妙：“章师姐真是太大方。”
十五枚上品灵石说给就给，真是……有钱，又败家。
“十五枚上品灵石而已，你若想要，回头我让沈叔给你带些过来便是。”沈玄清听着江宁没出息的话，不以为意地说道。
江宁一懵：“带一些……是带多少？”
沈玄清被问住了，他从来没关注过，都是沈叔直接将灵石用乾坤袋装了给他，他拿去用就是了，从没数过有多少。
“大概，也就刚好能装满我们住的那个船舱？”沈玄清不确定地回答道。
江宁当场裂开。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手里的灵石突然就不香了是怎么回事？
“回去修炼。”
沈玄清没好气地将被打击得略显痴傻的江宁拽着走：“师兄换到洗髓炼骨丹了，这两天你就在船舱你吸收丹药，洗髓炼骨。”
“船上有宗主坐镇，进入深海前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在那之后，才是真正要命的。”
“你得在船队进入深海之前，将自身体魄练就至能直接承受中海罡风的程度。”
“为此，你需要在三天内完成洗髓炼骨，其他时候由我和师兄找机会让你借由中海罡风炼体。”
说到修炼，江宁顿时清醒，脑海中演示残破剑诀的小人自动在眼前浮现，一遍又遍地挥舞着长剑。
这套剑招江宁看了不下千次，但这次见识过逝纳海上的剑气纵横后，这些小人挥剑的方式，跟从前不一样了。
像是剑诀得到了补充与延续。
自己修炼的这套残破剑诀，和林道天有关吗？
还有自己体内的残破铁剑。
江宁想着，意识一沉，便进入内视。
灰黑的铁剑静静悬浮在江宁的丹田之中，灰白的裂纹遍布剑身，染着锈迹的铁剑卷了刃，缺了口。随便一个铁匠铺出来的铁剑，都比这个好上千百倍。
徐邱燕送他的那柄佩剑，更是一柄灵器，本是比这铁剑好了无数倍。
可在章雪菡的全力以赴下，徐邱燕送他的佩剑只是减缓了章雪菡的剑势，便被击得粉碎。
而这柄铁剑看上去破破烂烂，仿佛稍微用点力气就能将它折断，却不止挡下了章雪菡的攻击，更是将自己体内的剑气放大化，一击击退了章雪菡。
残破剑诀能让自己一个毫无灵骨的废人走到如今的地步，定然不是什么凡品，而同残破剑诀一起出现的这柄铁剑，也定然不该以普通的思维去定义它。
江宁沉下心思，一个小人在丹田凝聚，随着识海中的小人一起，一招一剑地演练。
那日感悟到的人剑合一的感觉，以及今日观剑气所领悟到的剑术大道，随着两个小人一招一式地比划，逐渐融入江宁的神识及肉体。
沈玄清将人拖回船舱中时，江宁已经进入了开悟的状态。
徐邱燕和沈玄清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又羡慕。
将人往床上一扔，沈玄清和徐邱燕皆退出了里间，徐邱燕更是大手一挥，数道符篆飞出，在江宁身周结成一个三丈开外的结界。
“希望这小子这次能别搞出上次那么大动静。”
徐邱燕肉疼地看着那些符篆：“为了替这小子隐藏实力，光是买这些符，都花了咱们三分之一灵石了。也忒败家了。”
“又不是花的你的钱。”
沈玄清给自己和徐邱燕各倒上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喝着，不急不缓地吐槽。
徐邱燕一噎，确实不是他的钱。
符篆也好，丹药也好，基本都是这位沈家小少爷掏的灵石。
啧，万恶的有钱人！
不过自己家师弟这种有钱且大方的人，请给他再来一打！
“这样一直给他遮掩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归还是要让他去见识见识这世界的险恶的。”
徐邱燕端着沈玄清斟好的茶，豪迈地一仰脖：“不可能让我们护着他一辈子。”
“他如果暴露了实力，你觉得玄天宗会放人？”沈玄清反问。
徐邱燕嘿嘿一笑：“放不放又怎样？小宁子本来就不是他们玄天宗的人。”
“赖皮的人，你又不是没见过。”沈玄清泼他冷水。
“这不是还有你？”徐邱燕朝着沈玄清一挤眼，贼兮兮地说道：“沈家小少爷开口要个人，还有人敢留下不成？”
“虽然能替师父收下江宁这个徒弟算是意外之喜，为此以沈家名义让人忌惮也未尝不可。但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缉拿叛逃者。”
沈玄清说道：“若是以沈家之人的身份敲山震虎，势必会打草惊蛇，引起叛逃者的警觉。”
徐邱燕一撇嘴：“话说这叛逃者也真是会挑地方，竟然跑到最末等的第九层世界。”
“这里资源匮乏到上面那些人基本不怎么关注，才让他侥幸活了这么久。”
“你觉得他真的会来瀛城参加门派大比？”徐邱燕很是怀疑沈玄清的判断：“按第九层世界的时间算，他已经九百多岁，早过了能参加门派大比的年龄了吧？”
“他能不能参加门派大比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会通过门派大比的前五名所在宗门能派出人员随行，前往更高层世界修炼这个途径，再次回到上面去。”沈玄清解释道。
“费尽心思逃出来，又费尽心思跑回去自投罗网，真是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徐邱燕很不能认同地耸了耸肩：“早死晚死都得死。就是他复仇成功了，用了那样的手段，神武门也不会放任他活在这世上。”
“总有人心存侥幸，觉得自己能战胜死神，毕竟人向来习惯于自我欺骗。”沈玄清淡淡然地说道：“再则，有人更是信奉好死不如赖活着，能躲过一时，多活一时，对他那样满手鲜血的人来说，也算是赚了不是？”
“啧！”
徐邱燕听沈玄清说得心里不是滋味：“你这样一说，可真特娘的便宜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