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老天带上了某人的一扇门,就注定会为其开一扇窗,是有一定道理的。
反过来说,老天爷如果给某人开了一扇窗,那肯定就锁死了那人的门。
就比如那位气运滔天的丹神,虽然在丹道上气运绝佳,但是脑子有的时候不太好使。
而且他一个年少成名的丹神,却硬是将自己,熬成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寡老人。
所以说,不要老是怪老天不公平,带上了自己的门,还锁死了自己的窗,说不定还堵上了墙角的狗洞呢?
被迫当个阿宅,只要有吃有喝,平平庸庸的,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至少,安安稳稳渡过一生的概率,比起他们这些,随时可能被雷劈死的修道之人来说,还是高很多的。
而且他们死了,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还能转世重投来过。
修道之人死了,可就真实尘归尘,土归土,灵魂散进天雷里,永远没有来生。
除了那些寿终正寝的修士,没能寿终正寝的,基本都没可能喝上孟婆汤了,更别提过奈何桥了。
能在天地里,找到自己的一捧灰,都要感谢老天爷手下留情了。
不过人各有志,不是所有人,都是喜欢这般不上进的做法。
刘兴就显然不是不上进的那类人。
空间延展与折叠的技术,因为应用得比较多,导致空间幻阵的实际操作,并不是很难。
但那是理论上的,实际上在布置空间幻阵的时候,却需要大把的时间,甚至可能需要大量的灵石,用于辅助阵法的搭建,才有可能成功。
众人在看到空间幻阵之时,感到震惊的原因之一,刘兴自身的实力,其实并不足以提供足够的灵气,让他建造这么大的空间幻阵,甚至还是好几个空间幻阵的重叠版本。
这在技术上的要求,就比一般的单一的空间幻阵,要更高上一筹。
不过也有眼尖且识货的人,一眼就看出刘兴在这些阵中,布置了一个大型的聚灵阵,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以确保有足够的灵气,来维持大阵的运转。
只是,就算灵气足够,想要搭建一个空间幻阵,正常情况下,都是需要个一两天的。
尤其是大型的空间幻阵,所需要的时间,只会更长。
这主要是因为,对空间的延伸和折叠,涉及到对现实空间的操作,会受到现实天道的一些制约,产生一些阻碍。
如果强行加快进程,很可能在构造空间时,造成空间风暴,最后反噬自身。
像刘兴这样,一个时辰内,就布置好多个空间幻阵的,几乎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这只能说明,刘兴在对空间的领悟上,已经远远超过了,同一实力水平线上的其他同行,甚至就是一些实力比他强的,都未必有这份空间感悟能力。
让人们感到震惊的,也正是这个点。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明白,空间幻阵在布置时,可能会面临的严重问题。
但空间幻阵一般布置时,所需要的时间是多长,有点儿常识的人,都是心里清楚的。
所以眼下,刘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置好好几个空间幻阵,实在是让人震惊不已。
如果之前秋魁不是一直在跟刘兴扯皮,没有发起进攻,恐怕他这会儿,就已经陷入某个空间幻阵中,无法出来了。
可是秋魁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上来后,放了四个鼎,就什么都不做,跟刘兴叨磕,耗时间。
甚至有人都觉得,这人根本就不是来比赛的。
只是血旗宗那边,刚刚损失一名精英弟子,内部不太稳定,所以将这个凑数的送上来,拖延时间,血旗宗宗主好趁机跟弟子们开大会,稳定军心。
不过,这个想法,看一眼血旗宗待战区的情况,就不攻而破了。
血旗宗宗主老神在在的,似乎完全没受到,自家弟子跑到对手那边儿去了,这件事的影响。
血旗宗的弟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倒是一个个的,看着水镜,嘀嘀咕咕地研究着些什么。
而水镜之中呈现的,白雾里的情况,也变得胶着了起来。
本来一直都没什么动静的秋魁,在白雾遮掩之下,突然手里就拿了个竹竿儿一样的东西,朝着刘兴所在的方向,东戳一下,西搅一下,活脱脱就像是一个混水摸鱼的搅屎棍儿一样。
但是,就是他这混水摸鱼,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叫刘兴有些手忙脚乱。
与此同时,在擂台四角的大鼎,还没等刘兴去破坏它们,便先一步,朝着刘兴所在的方向靠拢。
而随着四个大鼎的靠拢,白雾笼罩的范围,也在被不断地压缩。
众人这才猛然发觉,这四个大鼎,竟然相互之间产生了共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罩。
而刘兴和他的大阵,就像是在这能量罩之中的囚徒也一样,面对四个大鼎结成的能量罩的收缩,竟然像是完全没法抵抗一样。
与此同时,秋魁原本东戳一下,西搅一下的竹竿儿,也不再像是胡乱地点,而是在自己这一侧的两尊大鼎上,有规律地敲击。
随着秋魁手里的竹竿儿,在大鼎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一圈圈波纹,从大鼎之上扩散而出。
那些波纹撞击到另两尊大鼎上,那两尊大鼎,也像是被敲击了一般,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嗡鸣,荡起一圈圈波纹。
而当这些波纹扩散进白雾里时,众人惊奇地发现,刘兴所布置的空间幻阵,竟然在跟随着大鼎的嗡鸣,泛起一阵阵如同水面被惊扰时荡起的涟漪。
这是空间不稳的现象。
秋魁看似只是敲击着大鼎,却叫整个空间都变得极不稳定,以至于刘兴搭建的阵法,在这种变化的不稳定空间内,渐渐瓦解。
搭建在流沙上的建筑,当流沙下的暗河流转,吞噬了卡在沙土上的支柱之后,整个建筑,终将逐渐被流沙吞没。
刘兴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秋魁会有恃无恐地跟自己废话这么多,只可惜他明白得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