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寓已经快被你送的花放满了。”时天轻笑着接过古辰焕递过来的一大束郁金香,俯望着怀里鲜嫩的花朵,眉梢一挑,开玩笑道,“连续二十几天了,每天都是一束花,你就没有其他创意吗?”
“我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古辰焕轻声道,“送珠宝的话,我担心会说我俗气,所以只能每天送一束不同的花给你。”顿了顿,古辰焕又轻声问道,“你不喜欢吗?”
“我比较喜欢种在土里的花。”时天皱着眉,也不掩饰心中的想法,直接道,“无论根部扎在多么肮脏的土里,都能长的高贵冷艳,即便无人问津,也能孤芳自赏,活的无拘无束,可这些离了土的,虽然能在华丽的氛围内获得欣赏和认可,但它们的命运已经被养花者所掌控,若遇到一个不负责任的养花人,过不了几天,花就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时天平静的说完,抬头目光复杂的望着古辰焕,先前的玩笑表情已经消失,时天轻声道:“如果我是那朵花,你觉得我是应该活在土里?还是活在这精美的包装下?”
古辰焕的面容太过平静,时天捕捉不到一丝异样,只看到他眉眼里的笑意更加浓厚,像是宠溺,又像是其他。
古辰焕抬手,很温柔的抚摸着时天的头发,时天站的很直,脸色少有的轻柔,他任由古辰话的手从他的头发抚摸到他的脸颊。
如果他将古辰焕彻底融进自己的心中,那他就会变成一株离了土的花,他可以在古辰焕提供的荣华富贵里回到四年前少爷般的奢靡生活,可却会失去所有清冷的后盾,因为他没爱过,一脚陷下,怕再难拔起,那彻底现在古辰焕面前的柔软心脏,禁不起任何撕扯。
所以他害怕,害怕被要了,又被抛弃了。
古辰焕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回答,时天既然这么担心的暗喻自己,就说明他已经对自己敞开了心胸。
离了土的花,只能任人摆布;交了心的人,只会六神无主。
这样的人,最好操控。
古辰焕吻上了时天的唇,他捧着时天的脸,闭着眼睛,唇舌动作温柔无比。
这是古辰焕这一生第三次去吻时天,却是最温柔的一次,他想通过这种方法打消时天心中的犹豫,却渐渐,对这种感觉着了迷。
时天有些挣动,有些排斥,他想推开古辰焕,却被古辰焕近一步压在车身上,渐渐的,他放弃了所有的抗拒,任由古辰焕高大的身体罩在自己身上。
时天上了楼,古辰焕开车离开,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时天将古辰焕送给他的那一束花从精美的包装中拿出,然后全部插入放着营养水的花瓶中,最后心满意足的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古辰焕,附句:很喜欢。
信息发去很久后,时天突然收到古辰焕发来的信息,简短的一句话,却似乎饱含柔情:明晚搬到我这里来住吧。
这似乎该是理所当然的发展,想起刚才在楼下两人忘情的拥吻,时天突然发现,他心底一点儿也不排斥与古辰焕住在一起这件事,只是有点,紧张。
好,那我收拾一下,明天下午你来接我。
时天发完信息,深吸一口气吐出,然后往床上一扑,将微微发烫的脸颊埋进被子里,他难以抗拒从心底逐渐漫起的温暖感,这种恍如置身梦境的感觉,令时天开始有些飘飘然。
突然很想再抱一抱古辰焕的身体,感受那具高大健壮的身体上,那令人心安心慰的温度,很想再将脸轻轻贴在那宽阔强壮的胸膛上,将这四年来的委屈,通通哭出来。
第二天,时天起的很早,吃完早饭后,时天便开始收拾东西,他不想带的太多,因为他知道古辰焕那里什么都不缺。
时天到现在还不清楚古辰焕的家在什么地方,这二十几天里,他不断的和古辰焕参宴,约会,聊天,也经常让古辰焕到自己的公寓里,然后两个人如家常夫妻一样,一起做饭,一起用餐,但他从来没有问过关于古辰焕的一切。
古辰焕只告诉时天,他主做黑.道的生意,白道上的生意规模并不大,他一般只在幕后操纵,很少亲历亲为,K市有权势的商政,只知道他是黑.道很有手腕的一位大佬,得罪不起,其余的,例如权势多大,资产多少,都不是很清楚。
古辰焕对他们很多人来说,就是个很神秘的男人。
时天对古辰焕有多大能耐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他只知道,和古辰焕在一起,他不会再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
有时候时天也会想,自己明明不是个会轻易动心的男人,为什么会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被古辰焕攻陷了心魂?
无论爱上古辰焕是因为迷上他这个人,还是因为他可以让自己漂泊清冷的心得到宽慰,时天都觉得都不重要了。
反正爱了就是爱了,能找出原因的话,那就不是爱了。
收拾好东西后,不过才早上十点多,想到古辰焕下午才会来,时天便带上钱包手机出门,准备去外面吃午饭。
如果时天知道这次出门会碰上那个男人的话,他宁愿将自己锁在公寓里直到下午古辰焕来接自己!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几天前的那场豪华游轮盛宴上,被时天扒光衣服绑在厕所的,原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