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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周坎不会等这十分钟,时天也沒坚持耗下去,无视周坎的骂词,时天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就离开公司。
知道上周坎的车肯定又要被一阵冷嘲热讽,时天便开着自己车前往古辰焕的住所,而周坎开着车紧跟在他的车后面。
刚启动车时天的手机就响了,是关岭打來的。
时天戴上通话的蓝牙,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关岭打电话。
关岭先是问了时天的身体状态,毕竟时天昨晚喝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实在有些令人担心,然后关岭又对时天昨晚差劲的酒量一阵笑嘲,最后神秘兮兮的问时天,“昨晚我老板沒把你怎么着吧。”
“你老板,余嵊,”时天警觉起來,“昨晚他怎么了,”
“靠。你他妈全忘了。”关岭嚷嚷道,“你昨晚喝醉后,余老板带人把你扶星辰楼上的套房里休息。”似乎感觉自己昨晚不够仗义,关岭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自然,“我...我那时临时被老板安排点事儿,沒跟上去,你不是说余老板把你视为眼中钉吗,所以我就是想问,他昨晚有沒有趁你酒醉对你进行什么报复。”
关岭的话让时天蓦然想起那条短信。
如果是余嵊把自己弄进那间房的,那间房的房号应该就只有余嵊知道。
这么说的话,那条短信就是余嵊发的。
可是,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毕竟自己被伍叔接走根本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视线无意间瞥到视镜,时天突然发现自己脖子偏下方一片有些红痕,看上去有些像....
“怎么不说话啊,到底有沒有啊,我可事先说一声啊,如果他真打了你,可真不是兄弟我当时不仗义,我那时是真有事儿,而且我觉得余老板他....”
“我沒事。”时天打断道,“我这边有点事,回聊。”
说完时天挂了电话,然后急促刹车,将车停在的路边,快速解开领口的几粒纽扣,敞开一看,整个人愣住了。
虽然痕迹不是很夸张,但还是能让人一眼看出那是因为什么而留下的。
“怎么....会这样,”时天蹙着眉,低头自言自语。
那显然不是古辰焕之前留下的,因为那个混蛋总喜欢在自己后背与大腿上留下明显吻痕,胸膛上和脖底,因为自己说过不喜欢上面有痕迹,所以古辰焕只会用舌尖...舔舐。
时天努力回忆昨晚,想到的是自己喝醉酒后与早上起來这段时间,只有在这两点内,自己是无意识的。
而按照关岭刚才所说,在这段时间内,在自己身边的人,应该只有关岭,余嵊,还有后來的伍叔。
关岭是直男,即便他喜欢恶作剧也不可能跟自己玩这种事,而伍叔,完全是最不可能的一个。
然后就只有...余嵊。
时天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无法想象余嵊是抱着什么心态下去那个嘴的,恐怕他会比自己被亲还要恶心。
可是不论是谁,这要是被古辰焕看到,自己恐怕还沒來得及解释,就要被他打成残废了。
更何况,自己根本解释不清。
和时天同时停车的周坎,在时天车后不耐烦的摁了好几声喇叭,最后从车窗里探出头冲着前面时天的车大吼道,“你他妈发什么神经,辰哥还在等呢。”
时天迅速理好衣服,刻意竖起衣领挡住脖子下面那一块,然后启动车继续向前开。
只能先瞒过古辰焕,然后去问问关岭,要是他哪个朋友对自己做这种事,他绝对要狠狠揍关岭一顿。
时天突然想起今早和严伍面对面用餐,心里顿时一阵难堪。
不用想,低头吃饭时,伍叔肯定全部看到了,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时天后悔自己早上洗澡刷牙时沒有仔细照着镜子,居然闹出那么大的难堪。
现在哪还有脸再去见伍叔。
车在别墅高大的铁门前停下,刚熄火,便有门卫上前帮时天打开车门。
下车后,时天望着铁门内草坪的尽头,那幢欧式风格的宏伟别墅,神色复杂起來。
他不喜欢这里,即便这里曾是他住了十六七年的家。
时天永远记的,时隔四年后进入这里的仅有两次。
一次是被古辰焕当着众人的面抽了一耳光,像只落水狗一样在众人的谩骂中离开,一次是为父亲的手术费,來向古辰焕,下跪。
“进去啊。”周坎走到时天身旁,朝时天抬了下下巴,“是不是要我把你扛进去啊。”
时天懒的去看周坎,抬脚进了大门。
來到大厅后,时天看到了古辰焕。
古辰焕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他见时天进來,从沙发上站了起來。
“找我什么事,”时天面无表情的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古辰焕,平冷的声音如条直线,“如果是去你母亲墓园祭拜这件事,我记得我答应你的是今天下午陪你去。”
古辰焕走到跟前,时天才发现古辰焕眼睛里的红血丝,像是在什么折磨中煎熬了一整夜造成的。
时天有些怀疑此刻的古辰焕,是否还能理性思考。
古辰焕沒有说话,双眸幽深,脸色森冷,他缓缓倾着头,闭着眼睛在时天的耳侧轻轻嗅息着什么。
时天站着不动,脸色漠然,任由古辰焕野兽一样的在自己身上确认某种气息。
“你刚洗过澡,”古辰焕阴冷的声音,仿佛是伴随着吐纳的气息而发出。
时天并不奇怪古辰焕能闻出,从严伍所住的酒店洗完澡到现在不过两个小时,身上头发上肯定还留着沐浴露及洗发水的味道。
“是。”感觉古辰焕的问題莫名其妙,但时天还是如实回答,“不洗澡的话,身上酒味不散。”
古辰焕眯起眼睛,“在哪洗的,”
“所住的酒店。”
“身上的衣服是谁给你买的,”
“古辰焕。”时天的声音还算客气,“一问一答的游戏不仅浪费我的时间,也浪费你的,所以有什么问題麻烦你一次性问完。”
这种被当作犯人一样质问的感觉,令时天感到极不舒服。
古辰焕捏着时天的下巴,抬起时天的脸对着自己,阴声道,“那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題,你跟严伍,有上床吗,”
古辰焕话音刚落,时天猛一甩手拍开古辰焕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视线很冷的瞪着古辰焕,脱口道,“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來恶心我跟伍叔。”
古辰焕脸色一沉,拉住时天一条胳膊,将时天强行拽向自己,然后一臂紧紧还住时天的腰,两人的胸膛就此紧紧贴合着。
“时天,别惹我生气。”古辰焕抚摸着时天的脸,声音如条吐信毒蛇发出一样,“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感觉到古辰焕今天的状态和以往有些不同,担心古辰焕发火,时天只好再次开口,也索性一次性说清楚,“沒有,只是在他住的酒店睡了一夜而已,昨晚穿的衣服酒味太大,临时洗又來不及穿,所以伍叔帮我新买了一身,早上洗完澡就换上了,然后跟伍叔在一起吃了顿早饭我就赶去公司了。”
“就这样,”
“不然你以为,古辰焕,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
古辰焕脸色比刚才缓和很多,他闭上眼睛重新睁开,声音比刚才平静了些,“是我太敏感了。”
从余嵊那听说时天昨夜是在严伍那里过时,脑子还有残留很多昨晚至凌晨积累的暴躁的情绪,所以他的确有些太不冷静了。
他不该把严伍对时天的心思怪罪在时天身上,时天把严伍当作亲叔叔,不可能允许严伍对自己做那种事。
也许,是在潜意识里想把杀不了时越南的愤怒,强加在了时天身上。
这一夜,他感觉真的快被自己某种矛盾的思想给逼疯了。
古辰焕亲吻时天的头发,“我从昨晚到现在,脑子一直处于混乱中,时天...”古辰焕握着时天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声音渐变沙哑,“我想杀人,可是我不敢,我他妈现在真像个孬种...”
母仇无处报,父仇报不了。
曾因自己的弱小,保护不了父亲,救不了母亲,可当自己强大起來的时候,却变的比以前还要懦夫。
古辰焕亲吻着时天的鬓发,“现在只有你时时刻刻的陪在我身边,我才能说服自己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古辰焕,你看上去睡眠不足,我劝你好好休息一下。”时天试着挣开古辰焕的手臂,“我现在回公司处理点事,处理完了我就陪你一起去墓园。”
这种状态的古辰焕,让时天开始有些不安。
“陪陪我时天。”古辰焕的吻变的急躁起來,似乎想从时天身上获得某种心里上的安慰,他搂紧时天的腰不让他逃离,热烈的吻从时天的嘴角流连至时天的脖子上,时天被迫仰着脖子,想推开古辰焕却被古辰焕更紧的搂着腰。
“我真想在你全身每一处都种下我古辰焕的记号,嘴唇上,脖子上.....”古辰焕的声音含糊不清,这样的亲吻的确让他得到了些许安慰。
古辰焕刚说完“脖子上”,动作就突然停住了。
而与其同时,时天也突然反应过來,自己的脖子上有不属于他古辰焕的吻痕。
时天骤然感觉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他能感觉到古辰焕正用一种野兽般凶残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脖子。
时天反射性的推开古辰焕,迅速后退,攥住自己的衣领,一脸戒备的看着古辰焕。
时天还未站稳,古辰焕一个箭步冲过來,如头失控的野兽,猛地抓住时天的手臂扯开,然后双手扒住时天的两边衣领,左右一撕,将时天穿着的整件上衣从中间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