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沈宁起身微微的颔首。
老夫人摆摆手:“去吧。”
春竹搀扶着沈宁走出门外。
待沈宁走后,老夫人敛起笑意。
“老二,阿宁都这么说了,还是带他们快些离开吧。”
“是,儿子知道了。”
沈青峰只好带着云娘和沈甜离开。
云娘早前就听闻沈府都是沈宁在当家做主。
可就刚才那样,云娘知道那个沈宁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那眼神犀利的那么老成。
不日便是安王江流的寿辰,沈宁去了安王府想要去商议这寿宴的事情。
沈宁刚进王府就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沈宁定睛一看摇了摇头,慢慢的走到江流的身后。
“哐—”一支矢从壶边擦过。
“又没进!”江流有些恼怒的跺了跺脚。
下一秒一支矢稳稳当当的投进了虎壶内。
众人均向后望去看是谁投过来的,他们一见沈宁赶紧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
沈宁凤眸淡扫了那些人一眼,嗓音清冷:“无需多礼。”
“阿宁姐姐,你投壶好厉害啊。”江暖跑到沈宁的面前嬉笑着。
江暖是唯一一位还没有出嫁的公主,排行老九,他们都称她九公主。
沈宁看了看江暖,袖子挽得老高,手里还拿着一支箭矢。
她皱了皱眉:“上次让你绣得百鸟朝凤你绣好了吗?”
江暖一听沈宁的话立刻嘟着嘴走到一旁。
“她光顾着玩,当然没有啦。”一旁江流接着话茬。
沈宁看听到江流的接茬,微皱了一下眉头:“还有你啊,马上就是你的寿辰了,怎么还不上点心,还在这里玩投壶?”
江流不在意的笑了笑:“每次生辰都一样,甚是无趣。”
那些人见状纷纷离开。
待那些人走后,沈宁接着江流的话说道:“既然以往生辰无趣,那今年的寿宴由我帮你办可好?”
江流一听沈宁帮他办生辰他立马笑开了花:“由阿宁你来办,一定会有声有色的。”
沈宁听到满意的答复,唇角微勾这才提起裙摆上了阶梯,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仪态甚是端庄得体。
沈宁接着说道:“今年生辰会宴请一些尚未婚配的姑娘,你可仔细瞧着。”
江流一听,立马睁大了眼睛道:“阿宁!你什么意思啊?”
沈宁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润了润嗓子道:“你也该到成婚的年纪了。”沈宁瞥了一眼江流有些不情愿的模样添了一句:“男大当婚。”
“那文景比我大好几岁呢,还有江寻安也比我大呢,他们才是当婚!”江流反驳着沈宁的话。
沈宁抬起头,用她那漆黑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江流:“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沈宁的嗓音又冷又沉,江流知道现在沈宁有些不高兴了,他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宁见江流不再说什么后这才收起自己的目光:“寿辰当天会宴请很多尚未婚配的姑娘,你仔细瞧着,若是有心仪的便最好不过。”
沈宁见江流虽是不说话但眉眼中还是那么不情不愿的模样,又说了一句:“如果你没办法自己做主的话,那么我就为你挑选一位贤良淑德的王妃不日便完婚,听懂了吗?”
果然,江流赶紧摆手:“我会留心的笑,会留心的,你可千万别乱点鸳鸯谱....”
这时,江暖拿着一包东西走了过来:“阿宁姐姐,你尝尝这一口酥,这是刚从天香楼送过来的。”
沈宁伸出葱白的手指捻了一块放进嘴里,口感酥松油润,甜咸中夹着着一点葱香味,正恰当好处。
“味道不错。”沈宁用手帕轻轻地擦了擦嘴唇。
沈宁梳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垂髻,发髻上别了一支白色的木兰流苏发簪,月牙凤尾罗裙外披着一件浅金色纱衣,腰间系着一块雕刻精致的美玉。
双眸明亮,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着,袖口上绣着的兰花将她如葱般的十指衬托得更加修长,白皙柔嫩的手轻轻拖着一只青瓷杯,嫣红的嘴唇微微扬起,如玉的耳垂戴着一对白玉耳坠,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么的典雅大方。
很快便到了江流寿辰那日,沈宁宴请了很多王公贵族,很是热闹。
沈宁作为江流寿辰的主办人,她自是极早的就在王府内了,这次江流的寿辰非比寻常,可不能有一点马虎。
沈宁一件翠绿色的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细腻的香肩,一条粉色的披帛紧紧的缠绕在肘间,下身一条拖地宫锻锦漓绢裙,腰间用白色的丝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细腰束住,三千青丝挽了个飞仙髻,髻上点缀了几颗饱满的珍珠,一支玉兰流苏发簪别在发髻的右侧,玉兰花下由珍珠衔接的那屡流苏长长的垂了下来,随风摇曳。
略施粉黛,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肩若削成,腰若细柳,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果然不负京都第一美人之称。
沈宁作为太后跟前的红人,自是有不少人前来巴结,更何况,这次寿宴宴请了不少尚未婚配的姑娘,明眼人一看便立刻明了。
看啦,是要给这江流是要娶王妃了啊。
“安王怎么还没来?”沈宁和那些人寒暄了一番低声问着贴身女官春竹。
春竹答着:“我已经让府内的小厮去寻了。”
沈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阿宁!”
耳畔传来男人的声音,声音震耳欲聋,着实把沈宁吓了一跳。
“安王你这是干嘛?声音这么大?”春竹见沈宁肩膀微颤着,赶紧皱起眉头看着江流。
江流挠了挠头,傻兮兮的笑着:“嘿嘿,春竹。”
沈宁缓过心神转身看着江流,她在江流身上扫了一圈后,凤眸微眯:“江流。”
江流听到沈宁的声音赶紧站直了身体。
沈宁看着江流有些凌乱的外衫,皱着眉头:“你这衣服怎么穿得如此不正?你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江流低着头:“阿宁,我知道....”
沈宁没好气的说:“我看你不知道,你这大半天去哪了?半天都不见你人影。”
江流低垂着头,从怀里掏出一支累丝珠钗,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是觉得这个很好看,就去外面集市买来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