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卓解释着:“梅花三弄又名梅花引,全曲赞扬了梅花洁白芬芳,傲雪凌霜的品质,也借此歌颂高尚品质节操的人。”
霖卓说完桐砂在旁搭腔:“就像王后一般,品德清正,内心清白,正所谓清者自清,身前身后都如出一辙。”
佐囝看着那花瓶里面的梅花喃喃道:“零落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梅花一弄断人肠...”
“梅花二弄费思量...”
“梅花三弄风波起...”
“云烟深处水...水...噗..!”
沈宁的手一抖,嘴里喷涌出鲜血,她整个人都倒在了那把琴上,鲜血染满了琴弦。
佐囝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袍子,他抑制住自己的情感。
他冷声问:“怎么了?”
霖卓伸手搭在沈宁的脉搏上,他眉头紧皱,想也没想就把沈宁从地上抱了起来朝屋内走去。
解妤指着霖卓喊道:“你抱她做什么?”
霖卓将沈宁抱在床上,给她脱掉鞋袜,她的双脚特别凉。
“打些热水来。”
霖卓看着那些人一动不动吼道:“快啊,你们都想王后死在这里是不是?”
他们赶紧朝门外跑去。
端着热气腾腾的水走了进来。
霖卓直接将沈宁的脚放到一盆温热的水里面。
泡了一会儿后,他将沈宁的脚擦干用棉被严严实实的给沈宁捂紧了身子。
“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直接将沈宁抱了进来!大汗还没有发话呢。”
又是抒箐身旁的那个小侍女。
霖卓看着那个侍女道:“你才好大的胆子。”
“王后千金之躯,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条小命赔得起吗?”
抒箐看着霖卓,她说道:“霖卓大人为何如此说话?你...”
“大汗,王后是犯了错,小惩一下便可以了。”
那个不怕死的侍女继续说着:“你敢质疑大汗?”
霖卓看都没看那个侍女:“大汗,王后是京都的公主,若是被她的父亲哥哥知晓她被人如此对待,怕是会不妥。”
他们并不知道沈宁是被掳来的,还以为是送来和亲的。
佐囝听了霖卓的话,他看了一眼霖卓。
不知道这个男人知道些什么。
若是这件事被传了出去,那么百里晟一定会赶来的。
“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犯了错不如就乱棍打...”
那个侍女的话还没说完佐囝就冷冷的说:“掌嘴。”
一个老妈子上前给了那个侍女两耳光。
那个侍女捂着脸:“大汗...”
佐囝看了那个侍女一眼:“纵使王后做了什么她也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你让本汗乱棍打死她,莫不是要让鲜卑与中原成为敌人?”
那个侍女赶紧跪在地上:“奴才不是这个意思..不是..”
抒箐也赶紧的跪下:“大汗,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口不择言而已。”
佐囝轻轻地将抒箐扶了起来:“我知道,只是王后身份实在尊贵,若是被京都的皇帝知道他的妹妹被打死恐怕会横生枝节。”
抒箐笑着:“妾身明白,就让王后好好养伤吧。”
“王后康复了再让她来谢罪!”
佐囝甩下一句就和抒箐离开了。
霖卓踌躇了一番道:“大汗,臣有事禀报。”
佐囝扭头看向霖卓:“什么事?”
本来这件事他并不打算说的,可看样子,沈宁吃早上会被他们这些人折磨死。
“王后近日气短身疲,胸闷心痛,失眠多梦,实着应当静养。”
那个侍女还是不学乖一心的想要弄死沈宁,赶紧说道:“你不会是为了开脱王后,乱说的吧?”
抒箐看着这个脑袋蠢笨的人赶紧呵斥道:“住口!”
佐囝倒是没有搭理,而是听着霖卓的话道:“王后她怎么了?”
“王后患有心疾,是常年劳思引起的,再加上之前小产伤了根本,活不过二十五岁。”
抒箐扯了扯佐囝的衣袖:“大汗,既然王后身子这么差不如就让王后待在昭月轩养病吧。”
佐囝拂了拂袖子:“既然如此,就让她在昭月轩静思己过吧!”
佐囝和抒箐一人走后,霖卓这才用帕子慢慢的擦拭着沈宁的脸蛋。
“你...”
解妤刚说了一个字,霖卓就打发她回去:“你先回去。”
“你要在这里陪她?”
解妤指着沈宁:“这个小贱人就知道勾引男人!”
霖卓冷眼看着解妤:“你最好安分点,否则,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解妤咬着嘴唇跑开了。
霖卓握着沈宁的手,她的身子很凉,捂了这么久也没有捂热。
他用帕子擦了擦沈宁过于苍白的脸蛋。
深夜,一道黑影翻进了沈宁的屋子。
他看着熟睡的沈宁,伸手摸了摸沈宁的脸蛋。
她的脸苍白的就像是一张纸一样,下巴尖尖的,看样子是瘦了不少。
他的手伸进棉被见沈宁的手拉了出来。
她的手摸起来一点也不舒服,全是骨头。
他竟然没注意,她居然瘦的如此吓人。
她的手特别的凉,佐囝轻轻地朝沈宁的手里哈着气。
“你就不能服个软吗?”
“你就非得那么的固执吗?”
“你自己身子这么差,你还非得那么的硬气,你骨头非得要那么的硬?”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会对旁人做什么,可在危险面前,你就稍微顺着我的意,我也不会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我必须要依靠抒箐的势力,你没事就不要去见那个抒箐,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你的昭月轩吧。”
“等我壮大了,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你就先忍忍...”
“霖卓说你患有心疾,活不过二十五,我一定会让霖卓好好医治你,你不会死的..”
佐囝俯身轻轻地亲了一下沈宁的嘴唇就离开了。
一直沉睡的人蓦然的睁开了眼睛。
她伸手慢慢的摸着自己的心脏,那里隐隐作疼。
心疾,活不过二十五吗?
她一直都知道的,这心疾,伴随着她出生的。
当初宫里德高望重的太医都说她活不过三十。
如今,都说她活不过二十五。
还有五年,若是真跨不过那个坎,倒是个解脱。
这二十年,好苦,太苦了
若是早些解脱也未尝不是个好去处。
她赤着脚走到一个柜子前,她端出一个箱子走到桌前。
她提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了:‘遗书’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