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婥谋害抒箐本就是死罪一条。”
佐囝扯下沈宁攥在自己裤脚的手。
沈宁双手撑在地上,她的指尖都泛着白。
“王后,阿婥死了...”
有个奴才开口道。
沈宁又跑了过去,她看着早已经没有气的阿婥,她双手全都是血。
她紧紧的抱着阿婥:“阿婥,阿婥...”
佐囝冷冷的说道:“阿婥背主,扔去乱葬岗。”
几个奴才正准备上前就阿婥的尸身拖走,沈宁却抱得特别的紧,他们都没有办法下手。
“沈宁!你在做什么?”佐囝看着一直抱着阿婥尸身的沈宁十分不悦。
沈宁看着佐囝:“不是她!”
佐囝道:“她都认罪了,还能是谁?”
沈宁双眼猩红:“我说了,不是她!”
佐囝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是佐倾的人,下毒也理所当然。”
沈宁看着佐囝:“你什么意思?”
佐囝道:“你原本是佐倾的妻子,我娶了你,却对你日渐冷淡,她内心自是愤怒的,杀害抒箐也在情理之中。”
沈宁眼眶中掉下一滴泪:“我说了,不是她!不是她!”
佐囝看着沈宁道:“我知道你们主仆情深,可做了就是做了。”
沈宁听着佐囝的说辞只觉得可笑至极。
她慢慢的起身,走到了佐囝的面前。
“你说阿婥下毒?你得有证据吧?”
小侍女道:“她都亲口承认了..还需要什么..”
“闭嘴!”沈宁侧头看着那个小侍女。
那个小侍女被沈宁这么一吼,她脸色白了白:“你说什么?明明就是你们主仆二人的..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响起。
那个小侍女捂着自己的脸颊:“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沈宁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我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
沈宁重新看着佐囝:“大汗不觉得太武断了吗?”
“就凭着狼毒就断定是我的人下的毒?”
“阿婥断断是不会做这些的,请大汗彻查。”
佐囝听着沈宁的话一阵烦躁:“这是你该说的话吗?趁我还没有动怒之前快些离开。”
沈宁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你要纳妾我二话不说就给了抒箐同王后般的礼制。”
“你说我善妒,蛇蝎心肠,可我什么都没有做,可你就是不相信我。”
“我自问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阿婥跟了我这么久,她也不会做这些害人的事情的。”
抒箐看着沈宁道:“王后,您别再说了。”
“阿婥的死我也很难过...”
“难过?你会难过吗?”沈宁看向抒箐。
抒箐着实的被沈宁那淡漠的眼神吓到了。
那眼神真的好冷,好淡。
“我...”抒箐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知道你和阿婥如同姐妹般要好,可是,做了就是做了。”
“看着娇小的一个小姑娘,没想到心那么的黑。”
“好在啊,她有良知还知道还您清白。”
沈宁眸色动了动:“人都死了,还要不停的泼脏水吗?”
抒箐愣了愣:“啊?”
沈宁慢慢的站了起来:“心黑的到底是谁,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佐囝拉着沈宁的手腕。
沈宁看着霖卓笑了笑:“怎么,大汗是怕我杀害你的小娇妻吗?”
佐囝深深地吸了口气:“沈宁,你身为王后,怎么能如此不知礼数!”
沈宁看着佐囝:“我不知礼数?我倘若真的不知礼数,会沦到如今的地步吗?”
“你难道想要宠妾灭妻吗?你就不怕遭人话柄吗?”
佐囝紧紧的攥着手心:“看来,你还是这么的忘我,根本就不懂规矩。”
佐囝吩咐着:“王后顶撞本汗,不知礼数,给我打。”
沈宁趴在地上,一个奴才拿着鞭子抽打着沈宁。
沈宁紧紧的咬着下唇,她的指甲都嵌入了手心,留下深深地指甲印。
佐囝看着一声不吭的沈宁问:“知错了吗?”
沈宁抬眸看着佐囝:“我没错,阿婥不是凶手,你就是被美色迷了昏了头。”
佐囝黑着脸:“继续给我打。”
那衣裳上逐渐染上的血。
那一条条清晰可见的鞭痕,实在是触目惊心。
佐囝挥了挥手,那奴才也停下了手。
佐囝看着沈宁:“知错了吗?”
沈宁抬眸看着佐囝,还是那句话:“我没错,阿婥不是凶手。”
佐囝是真的觉得沈宁固执的要命。
“继续打。”佐囝说完坐在了床头。
抒箐看着被鞭打的沈宁,还有那个护主的阿婥,她眸色动了动。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忠心为主的奴才。
为了保全自己的主子,居然揽下了罪责。
本来,想要靠着这个废了沈宁,还是失算了。
抒箐看着沈宁,这个女人骨头还真是硬,照这样下去被打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抒箐脸上的神情不停地在变换。
佐囝一直关注着抒箐,自然是发现了。
他扭头看向还死撑着的沈宁道:“知不知错。”
沈宁没说话,也没有抬头,她紧紧的咬着嘴唇,嘴唇上血迹斑斑。
她一句软话都不愿意说。
一个眼神也不愿给佐囝。
佐囝挥了挥手:“好了!”
那个奴才拿着鞭子走到一旁。
佐囝看着趴在地上的沈宁道:“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本汗今日就暂且放过你。”
佐囝一把抱起抒箐离去了。
等到他们离去,霖卓这才慢慢的扶起沈宁。
可沈宁被打的实在是太惨了,她一点力气也没有。
霖卓抱着沈宁进了内屋,她的衣衫上全都是血。
一日失宠,连奴才都能将你踩在脚底下。
阿婥死后也没有人愿意来照顾沈宁。
谁都知道,现在的沈宁就像跌落烂泥里面的落花,不受宠,日子并不好过了。
霖卓将沈宁的衣衫褪下,那一条条鞭痕实在惹人心疼。
霖卓也觉得,若是沈宁服个软,若是说个好听的话,也不会这样。
谁料,这个女人固执的要命,脾气也硬的很。
沈宁闷哼一声。
霖卓皱着眉:“是不是很疼?”
沈宁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攥着被子。
霖卓用棉花沾了点金疮药给沈宁上着药。
“嘶—”
沈宁倒吸了一口气,额头上全冒着冷汗。
霖卓低头轻轻地给沈宁的伤口上吹着气,他轻轻地给沈宁上着药。
“有些疼,你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