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深吸口气，却怎么都压不住心底的难受，这种不甘心是很无奈的，不管她怎么做，霍烬炎已经认定简莫染。
她在这个时候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哑然道：“是，我这段时间的确做了许多不理智的事，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说完，她转身出了办公室。
霍烬炎一下有些意外，方媛特意来这一趟，难道真是为了来感谢不成？
下班的时候，简莫染接到了安黛亚的电话：“染染，你有没有空啊，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许久没联系的人突然来了电话，简莫染有些迟疑，犹豫片刻后却还是答应下来了：“有空，不过是什么事，电话里面不能说吗？”
安黛亚语气严肃：“最好还是见面说吧，不过如果你今天没空也没关系，也可以下次聊，我不是很着急，不过是一个小合作想跟你谈一样，合作共赢的事。”
工作上的事。
简莫染刚开始还以为是私事，想着电话里面说清楚就行了。
既然是工作，就没什么理由拒绝了，直接说：“我有空，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
“时候也不早了，我请你吃晚饭吧？”安黛亚很快确定下来，“就最近很火的那家网红餐厅，大闸蟹，我馋很久了。”
简莫染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后给霍烬炎去了一个消息：“我跟安黛亚吃个饭，晚上你不用来接我了。”
霍烬炎还没下班，看见消息直接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染染，安黛亚突然找你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简莫染语气平静，“说是要跟我谈什么合作。”
“好。”霍烬炎微微沉了沉眸子，语气也有些冷凝，“正好我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好，需要加班，等下结束我去接你？”
简莫染也没拒绝：“好。”
简莫染刚进餐厅，安黛亚就看见她了，激动地站起来挥手：“染染，这里这里。”
简莫染慢慢走过去，皱眉：“怎么不去包厢，不是要谈事情吗？”
安黛亚望着简莫染的眼睛都在闪闪发光似的，语气十分松快：“我想着在外面吃比较热闹，你想去包厢吗？也是可以的，我现在让人安排。”
她心情相当不错，说话间风风火火地就准备起身去换。
简莫染赶紧将人拉住，已经将外套和包包放了下来，轻声说：“别麻烦了，就这样吧，你都不怕被人认出来，我就更没什么了。”
安黛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乖巧地坐了下来，被简莫染夸奖一番，还特别不好意思了起来，憨憨地笑了笑：“我还没那么红呢。”
“谦虚了。”简莫染撩了撩袖子，“先吃饭吧，吃了饭再说合作的事。”
她倒是有点好奇安黛亚会跟她谈什么合作。
大闸蟹已经端上来了，安黛亚盯着食物的眼睛明显在冒光，一边上手一边说：“可以边吃边聊。”
安黛亚拆了一条螃蟹腿，看见里面的蟹肉眼神都亮了，一边撬壳一边说：“我看见最近网上的消息说你们在设计新品，你们公司最近黑热搜上得有点多啊，我一个圈外人看了都觉得胆战心惊，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简莫染倒是神色如常。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又不是不知道，网上的消息就是夸大的，怎么夸张怎么来，明眼人都没看出来没什么大问题。”
安黛亚点点头，颇为赞同：“跟我说说你们公司新品上市的事儿呗？我天天看见那么多人讨论你们商场一直关着，你就一点儿不着急吗？眼看着奥美的销售额这段时间可是直/销上涨，她们都说你是怂了，不敢跟奥美正面刚了。”
不了解简莫染的人可能会这么以为。
可是安黛亚此刻说这些话，却都是用那种说笑话一样的口吻说出口的。
因为她知道，就算所有人都怂了，简莫染也不会怂的。
简莫染挑了挑眉，倒是没急着回答，只是望着安黛亚：“不是你让我出来说要跟我谈合作吗，怎么感觉现在是你在套我话呢？”
安黛亚倒是接得飞快：“我这不是正式开始谈合作之前，想先跟你唠唠嗑吗，直接切入合作正题多生硬，我们先随便聊聊，我也想先了解一下情况不是？”
简莫染倒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回了一句：“新品还在筹备中，等上市了，你就知道到底是谁怂了。”
安黛亚就知道是这样的，一下笑得很满意：“那你新品上市的时候，还缺不缺宣传？”
简莫染微微挑眉，总算是明白她的意图了，诧异道：“你想给羽霓做宣传，可我们有专门的宣传部门，羽霓的宣传是不外包的。”
安黛亚当然知道这个事，要不然也不会特意找简莫染出来。
她一边吃东西，一边跟简莫染商量说：“不外包我当然了解，我也不是想一个人承担你的宣传，分流你懂不懂？”
简莫染放下挑蟹肉的钳子，看了她一眼，接了一句：“愿闻其详。”
安黛亚显然有些激动，语速都快了起来：“就是你不能把所有的宣传全部压在公司上面，可以多开几个宣传渠道啊。”
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安黛亚看简莫染没有打断她的意思，这才继续补充了一句：“比如考虑一下我们这些视频博主，这样，既不会影响你公司那边的宣传，还可以多开出一个宣传渠道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简莫染倒是直接：“可我没必要多花一分钱啊，也许宣传的效果并不会比公司专业的宣传更有效？”
此刻既然是在谈工作，那么两人就不是朋友关系了，所以简莫染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安黛亚神情一下有些受伤，没想到简莫染转变得这么快，却也是很快就适应下来，据理力争道：“不尝试过怎么知道呢，现在直播带货很火的，而且我要价也不高，比市场上的宣传价还低你两成呢。”
直播带货现在的确很火爆，安黛亚流量也够，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你图个什么？”简莫染倒是忍不住有些意外，“听你这么粗略的一说，好像这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安黛亚神情肃穆了几分，像是提到了什么特别严峻的话题那般满脸认真。
她甚至还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眼神特别执拗和认真地望着简莫染说：“我想转型。”
语气不算很重的四个字，却透露出了安黛亚笃定地决心。
安黛亚当然是认真地，不管是做出这个决定，还要说出这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考虑的。
她摊了摊手，语气缓了下来，就像是摊牌那般对简莫染说：“我也就全部跟你说了吧，我产生这个想法挺久了，只不过一直觉得缺少一个契机。”
安黛亚此刻倒是全部跟她坦诚就这么，直说：“我并不想一辈子当一个娱乐博主，也不想一辈子直播能力都那么单纯，我想做得更全面一点，可你也知道，我没有专业团队。”
谁说安黛亚不聪明，考虑自己长远的事的时候，不也不含糊吗？
安黛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地补充了一句：“所以哪怕我有了这个想法，也是考虑了许久，加上看见你们公司最近危机公关，所以才想到了这上面去的。”
简莫染表示了解了，问安黛亚：“那在帮我们公司宣传这件事上，你想过要怎么处理吗？”
安黛亚一听这话就觉得还有戏，立刻说：“你别说，我还真想过，你看啊，你们公司的产品现在被那么多人抵制。”
察觉简莫染脸色不好，安黛亚赶紧补充了一句：“这可不是我胡说的，是网上都这么说，而且消费者现在的确有些抵制啊。”
安黛亚也有些不想说这件事，却还是实话实说：“这个你否认不了，而如果在直播中带货的话，粉丝效应粉丝购买了，粉丝都会夸的，路人看见效果不错，也会产生购买的欲望，会让人慢慢接受这件商品的。”
简莫染赞同地点了点头，看来安黛亚还真是仔细考虑过这件事了，这个办法倒不是不可以尝试。
看她点头，安黛亚紧绷的心一下松了下来，赶紧道：“你也觉得不错对不对？所以我们可以合作吗？”
安黛亚当然不觉得她有这么姿色想法，简莫染就能接受她了，所以还没等简莫染说什么，她又接了一句：“其实你完全可以挑选比我更红更能带货的博主，我跟她们相比，唯一的优势也就是价格了。”
安黛亚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她也不是卖惨，就是想看看简莫染会不会卖她这个人情。
说完这句话够，安黛亚紧张地抿了一下嘴唇，等简莫染答复的这段时间漫长得就像在等待一场宣判。
简莫染也是直接：“既然想法是你告诉我的，我自然不会去找别人。”
安黛亚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紧张地拍了拍胸膛道：“你刚刚神色那么严肃，我还以为你真的想考虑其他人，吓我一跳，其实这只是我初步的想法，具体的还需要在考虑，我们也可以讨论一下。”
安黛亚这次主动来找简莫染合作，不是为了赚钱，最主要的就是为了转型，所以如果能成功合作的话，简莫染那边有什么要求，她都会尽量去配合。
“你可以先做一份企划书给我看看。”简莫染也有几分兴趣，却也有所顾虑。
她望着兴奋地安黛亚，语气多了几分冷冽：“不过我们得事先说清楚，工作是工作，朋友是朋友，如果你的企划书我觉得不好的话，我是会直接拒绝你的，到时候没有什么朋友的情面这种事了。”
安黛亚倒是能理解，很快就接受了：“我明白，在商言商嘛。”
简莫染点了点头，能理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