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回到床榻边:“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算计本座的时候怎么不傻?”
墨风晚不明所以的看着幕楚潇。
“老头子就没有养蛊,哪里来的什么噬心蛊,你谁都敢相信,就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没……没有?”墨风晚此时突然蒙了。
她担心了大半年的东西竟然真的不存在,宁臣松这厮也不早些告诉她。
幕楚潇看着出神的墨风晚:“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告诉我,你对我没有感情?”
墨风晚不置可否。
幕楚潇突然笑了声,宠溺的捏了捏墨风晚的脸颊:“蠢死你算了。”
“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墨风晚方才就觉得头有些晕,谁知幕楚潇一直不走,还跟她唠家常,她现在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墨风晚摇了摇头,眼前渐渐出现叠影:“帝师哥哥,我头晕。”
话音方落,墨风晚便朝着玉枕倒去。
幕楚潇眉峰微蹙,耐着性子给墨风晚盖好被子,又命人将顾轻云从府里请来。
正月的夜晚本就冷的很,再加上刺骨的湖水,墨风晚当晚就高烧不退。
幕楚潇硬是在墨风晚的床榻边照顾了一晚上,直到卯时才合眼眯了一会儿。
天明时,墨风晚才昏昏沉沉的醒来。
她看着靠在床榻边熟睡的幕楚潇唇角不经意间翘起。
昨天晚上真是不争气,明明可以说清楚的,却不合时宜的发烧了。
她的嘴里现在都苦苦的。
墨风晚轻轻动了一下,原本想下床沏杯茶水的,谁知幕楚潇竟然醒了。
“醒了怎么不叫我?”
墨风晚的身子突然僵住,她回头看向幕楚潇:“我想的帝师哥哥照顾我一晚上,该好好休息才是。”
幕楚潇闻声勾起唇角:“算你有良心。”
“躺好,我给你倒水。”
片刻后,幕楚潇端着茶水走来:“好点了吗?”
墨风晚喝着水点了点头。
她看着幕楚潇再一次问道:“帝师哥哥,你昨晚说的是真的吗?”
幕楚潇淡淡的笑了笑,宠溺的摸着墨风晚的头:“让十美给你梳洗。”
墨风晚嘟了嘟嘴。
一番梳洗过后,墨风晚打开指摘窗看着外面的街景。
昨夜还真是够悬的,钱满满还真是好算计,怪不得好心约她放花灯,好心在门口等着。
还真是难为她了呢。
昨晚墨风晚落水时清楚的听见钱满满的叫喊声,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
幕楚潇这时走进来:“在想什么?”
墨风晚转身笑说:“在想还会再下雪吗?”
“不会了,都快春天了。”
幕楚潇摸了摸墨风晚的头:“送你回去。”
墨风晚连忙抓住幕楚潇的宽袖,她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口。
幕楚潇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她们不是我的通房,你也不必多想,过几日我会将她们送走的。”
“那你又是谁,肯定不是帝师这么简单吧。”
幕楚潇只淡淡的笑了笑。
他抬手宠溺的刮了一下墨风晚的鼻子:“日后慢慢告诉你。”
晚冬的晨风带着些许寒意,墨风晚才走到门口便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路上
墨风晚数落着幕楚潇:“帝师哥哥真扫兴。”
幕楚潇眉梢微挑,只听墨风晚说道:“原本我想邀你上元节一同放花灯的。”
墨风晚说着话嘟了嘟嘴。
幕楚潇垂眸浅笑,他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好,我赔你一场花灯宴。”
“说话算话,不准骗人。”
墨府
墨风晚回府准备往花间阁走时,听闻路过的丫鬟议论着香苑的事情。
她随意拉着一个丫鬟问了声,才知道钱满满大清早不知发什么疯,老夫人都赶过去了呢。
墨风晚勾了勾唇角,昨晚她落水的账还没算呢,还敢在墨府撒泼。
她脚尖一转,朝着香苑走去。
香苑
墨风晚才走到门口便听见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她嫌弃的下压了一下唇角。
恰好,墨婵宁此时也走到了香苑,“晚晚倒是跟我一样爱看热闹了。”
墨风晚笑了笑,她可不是看热闹这样简单:“我还有一笔账没算呢。”
墨婵宁笑看墨风晚,给了她一个懂你的眼神。
“放心。”
墨风晚听着墨婵宁胸有成竹的话语,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她。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主屋,“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微微颔首,示意就坐。
钱满满跪在老夫人面前梨花带雨的说道:“祖母,满满不想嫁给周家公子。”
她嘴里的周家公子正是昨夜救她之人,其人乃防御使周大人家的公子,周文。
人长得算得上是一表人才,钱满满唯一瞧不上的是他爹只不过是个四品的京外官。
钱满满算计墨风晚就是为了留在九重城,嫁给一个权势滔天之人,再怎么样也得是个二品的官职吧。
老夫人用拐杖敲着地面:“众目睽睽之下人家将你从水里救出,你若是不嫁给他,你还能嫁给谁?你能保证有更好的人娶你吗?”
钱满满咬了咬下唇。
她昨晚明明是要算计墨风晚的,谁知自己竟然被墨婵宁给推了下去,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狠狠的剜了眼墨风晚和墨婵宁。
老夫人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墨婵宁和墨风晚好歹是墨府的嫡亲孙儿,她一个外人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欺负人。
“你瞪谁呢?!”
钱满满思绪回笼,她哽咽道:“祖母,昨夜小妹也不小心失足落水,不知被何人救了上来,今早才回来呢。”
老夫人平时偏居松风苑,府里的事情都是管家在操持,不是特别大的事情都不用告知她。
况且,墨风晚是整个墨府最自由的人,手里掌管墨府的庄子,就连九重城内的别苑都由她掌管,就算夜里不回来也是有处去的。
老夫人闻声立马看向墨风晚:“安安,你也落水了?身子可有不适?”
她的语气明显和蔼下来,与钱满满的语气截然相反。
墨风晚勾起唇角:“孙儿并无大碍。”
钱满满闻声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本想着傍上墨府的大腿能找个好人家,谁知这个老太婆这么偏心。
她红肿着双眼看着墨风晚:“不知小妹昨晚是被何人所救?”
墨风晚满不在意的把玩着手中的帕子,她人畜无害的看向钱满满。
钱满满的那双含泪的眸子似是要将她吃了一般。
她笑道:“真是不巧,没能让表小姐遂愿,昨晚帝师哥哥舍身相救,还照顾我吃药,所以今日才能健康平安的出现在表小姐的面前。”
钱满满突然瘫倒在地。
帝师?竟然是那位帝师?
“小妹莫不是在那帝师做挡箭牌?”
墨风晚勾了勾唇角,她就知道钱满满是瞧上幕楚潇了,幕楚潇果然是生了个沾花惹草的皮囊。
“要不我命人将帝师哥哥请来吧,估计这会儿他才到府里。”
老夫人越发听不明白二人的话了。
她看着墨风晚疑惑道:“帝师又救了你?”
“正是。”
一旁的墨婵宁坐不住了,她娇气的说道:“祖母怎么不问问晚晚是怎么落水的?”
老夫人等着墨婵宁继续把话说下去。
墨婵宁言简意赅的将昨晚的事儿说了一遍,老夫人闻声手中的拐杖使劲儿敲着地面。
“老身原以为你是被宠坏了,没想到你的心肠竟然这般恶毒。”
钱满满哭的梨花带雨,她挪到老夫人的面前带着哭腔道:“祖母,孙儿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老夫人没好气的拂开钱满满的手:“帝师也是你能惦记的?他的心思你也敢揣摩?”
“不说他对安安如何,即便他瞧不上安安,他也断然不会娶一个商户女。”
老夫人最后一句话可谓是杀人诛心。
一句话让钱满满彻底没有了希望,甚至是将她推向了深渊。
老夫人看着瘫倒在地的钱满满:“静嬷嬷,带上她的庚帖去找媒婆,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吧。”
“不要,祖母,我不要。”
“这件事情由不得你。”
语毕,老夫人抬脚离去。
墨婵宁离开时得意的看了眼钱满满,总算把这个人赶走了。
红漆游廊下,墨风晚和墨婵宁伴在老夫人左右。
老夫人看向墨风晚:“安安,你和帝师的事情也该给老身一个说法了。”
“前些日子总有媒婆上门说亲,可是说亲的那些人老身都瞧不上。”
老夫人顿了顿拍着墨风晚的手背道:“老身左想右想,就想为你们姐妹二人觅得一个好夫君。”
“若是帝师能真心待你好,你二人的婚事老身也不是不同意,今日老身就是想问问你的想法。”
墨风晚羞赧的低下头:“祖母,帝师哥哥他很好。”
老夫人鲜少从墨风晚的嘴里听见赞赏人的话,这还是头一次听见她夸男子好呢。
她欣喜道:“这么说来,你和帝师二人算的上是两情相悦?”
墨风晚不置可否。
“好、好。”老夫人拍着墨风晚的手笑眯眯的看向墨婵宁。
墨婵宁心虚不已。
“祖母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墨风晚打趣道:“宁姐姐,你已经及笄了,可还未说亲哦,过些日子怕是墨府的门槛就要被人踏平了呢。”
墨婵宁的手穿过老夫人的后背拽了拽墨风晚的衣袖,示意她少说几句。
这时老夫人说道:“安安说的不错,宁儿可有相中的人?”
“没、没。”
墨风晚立马接过话茬:“祖母,宫宴上我瞧着那位太常寺少卿之子君倾有意无意的看着宁姐姐呢。”
老夫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位太常寺少卿的模样,却愣是没想起来其公子的模样。
“君倾,名字听着不错,不知人长得如何?”
墨婵宁立马说道:“祖母,你别听晚晚瞎说,没有的事。”
墨风晚笑说:“君倾啊,明月楼的一把手,人长得那叫一个温润如玉,斯斯文文的,就怕日后宁姐姐欺负他。”
“我才不会呢。”墨婵宁脱口而出。
话音方落,墨婵宁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她在说什么呀。
老夫人笑看墨婵宁:“既然这样,那就定了,老身找你娘说说,然后找人给你说亲。”
语毕,她又看了眼墨风晚:“安安这边倒是省了说亲了,毕竟婚书都写了。”
说完,老夫人又想起一件事,“安安,宁儿这边倒是没什么大事,你这边可不能忘了墨府的规矩。”
墨风晚闻声抽了抽唇角:“孙儿记住了。”
幕楚潇那边确实得好好说说,他能入赘才见鬼呢。
姐妹二人将老夫人送走后,墨婵宁戳了戳墨风晚:“晚晚,你嘴真快,若是君倾不同意,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会不会。”
“若是我被拒亲了,我定要让你也尝尝拒亲的滋味。”
姐妹二人嘻嘻哈哈的打闹了一会儿才各自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去路上,墨风晚见着一个丫鬟端着几碟子酸蜜饯与自己擦身而过。
她随意说了声:“这么冷的天儿,酸蜜饯要送去哪里啊?”
丫鬟福了福身子:“回九小姐,是兰馨苑的陈姨娘怀了身子,大老爷吩咐每日送一份过去。”
墨风晚示意丫鬟下去。
陈氏真是有本事,出来半年而已就笼络了墨青的心。
她犹豫了片刻转身朝着兰馨苑走去。
陈氏的孩子她得除掉,墨府,容不得庶出。
兰馨苑
陈氏正侧卧在软塌上吃着酸蜜饯,院子里便飘来一阵请安声。
墨风晚优雅的走进主屋,屋内陈设甚是简单,但也都看得过去,毕竟这就是妾室的标准。
“陈姨娘近日来可还习惯?”
陈氏在丫鬟的搀扶下坐起身子:“自然是习惯的,九小姐今日怎的想起我了?”
墨风晚拢了拢裙摆,不紧不慢的说道:“陈姨娘还有事情没告诉我吧。”
陈氏陪笑:“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墨风晚垂下长睫,蝶翼般的睫毛遮住她冰冷沉寂的眸子,那双犹如死水般的凤眸此时泛不起一丝涟漪。
“当日在祠堂,陈姨娘有意隐瞒之事,难道你忘了?”墨风晚挑眉看了眼陈氏。
“九小姐说的是这件事呀。”
当日她之所以吊着墨风晚,就怕被她诓骗。
现在她想要的已经有了,是该兑现当初的事情了。
陈氏抬手屏退身旁的下人,神情淡然的看向墨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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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可爱,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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