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了,秋高气爽,谁能不爱九月。
这天下午,林绛和两个好姐妹相聚,在周婉狭小的出租房里,三个人喝酒,大笑,流泪,再喝酒,再大笑,再流泪。
王佳倩哭的眼线笔都花了,流出两道无比哥特风的泪痕。周婉笑得憨憨的,骂这是什么破品牌?
王佳倩就说:“这他妈还是春天在海南,秦照给我买的呢。”
周婉听罢“呸”了一声:“还提那王八羔子干嘛?”
林绛抱着酒瓶子笑,拿脚踢王佳倩问秦照后来有没有找她说什么。王佳倩皱着眉一挥手:“反正他自知理亏!一直求我!我呸!我拿他说话当放屁!”
此话一出,林绛就和周婉笑成一团。
林绛吸吸鼻子,坚定的看向两个女孩:“说着的,很感谢你们。”
周婉挠挠头,忽然想起什么,勾勾下巴问林绛:“说起这事儿,林绛,我们要谢谢江为风。”
林绛问:“这话怎么讲?”
“这事儿刚开始倩倩没想到网络控诉这方面,后来我和顾翔去核实秦照的这些龌龊事,倩倩正觉得不解气,江为风就出了这主意。说真的他办事是真麻利,打点营销号,搜罗证据找律师,公关能力真的一绝,还有啊我发的那篇长微博,他两小时就写完了……”周婉说着,打了个酒嗝,问,“唉?你们以前是同学,他是不是语文特好?”
林绛蒙了:“那篇文,是江为风写的?”
“你不知道啊?”周婉疑惑。
王佳倩叹气:“我小学生文笔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那事儿一出,我真的对你很愧疚,也没法面对自己,哪有心思去规划这些。”说着又忍不住抹泪,声音温柔了几分,“还好顾翔一直鼓励我,不然我真崩溃了。”
林绛只觉得有酒气一直从胃里往上翻涌,胸闷闷的,又晕眩又喘不过气。
王佳倩走两步过来抱住她:“别的不说,江为风写的那篇微博,可不是发泄情绪就行啊,既要陈述事实又要煽动网友情绪,有些词一个用不对就不成…你啊,替我好好谢谢他。”
林绛听完,就朝自己灌了两口酒。
仔细想想,那一周她情绪不太好,他就也不去工作专心陪着她。尽管他极力避免在她面前通话和回微信,但还是有好几次她都撞上了。
那时候,她以为他只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山前水后,幸而与你相逢。
林绛下定决心去见程云川。
找到她的联系方式并不难,打电话给沈宴时,他甚至没多问,就把微信号给了她。
末了才说:“我和你一起见她?”
林绛拒绝了他的好意:“我总得自己面对的。”
沈宴没再坚持,说:“加油。”
和程云川见面那天青城下了阵雨,“轰隆隆”的雷声从天边滚过来,像天公在生闷气。
程云川穿大红色的波点连衣裙,让林绛想起高中时期她的样子——红色的,热烈的,张扬明媚。
程云川说:“我给你看样东西。”
然后她掀起雪纺布料的袖子,露出狰狞蜿蜒的抓痕和针眼,是那种原本艳丽的红色混上乌黑后那种暗淡的,沉郁的颜色。
林绛倒抽一口气,程云川却见怪不怪,把袖子放下,又拿起勺子搅了搅咖啡:“这点伤,冰山一角。”
林绛咬牙:“他就是个变态。”
程云川喝了口咖啡,垂下眼睫,看不出情绪:“你怎么忽然愿意和我坐下来谈谈?”
林绛顿了顿:“我听沈宴说,你很早就想脱离他?”
程云川自嘲笑了:“哪能不想啊,从一开始就想,没停过。可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没能力面对,你也知道,他台柱子嘛,而我就是一个刚刚转正的小新人……反正就是懦弱呗,结果遭了这么多年的罪。”
说着,程云川又喝了口咖啡稳了稳自己:“再说,我妈当年正要升副科长,她很不容易爬上来的,我很怕自己一着不慎,最后什么都没了。”
林绛胸口闷闷的:“我都明白,你不用解释。”
“你看我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