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辞言简意赅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没过多久,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友想要的消息涉及内容较多,先进来吧,听老夫慢慢说。”
话落,洛清辞依言而行,迈步踏进了阁内。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盘坐在蒲团之上的一位身着白袍,头梳道髻,蓄着长须的老者,其身前摆放着一个刻有繁杂花纹的罗盘以及数片龟甲。
视线在龟甲上停留了片刻,洛清辞忽然想起了以占卜为主的卜炁宗。
当初殇山老人占卜老祖下落之时就曾用到了龟甲,也不知此阁提供的消息是否也是通过占卜得来。
若真是如此,所得消息应该价值不菲,毕竟每次占卜都会或多或少损耗一定寿元,少则数天,多则数十年。
长须老者见到洛清辞后,朝她微微点头,随后取出一枚玉简,隔空摄至她眼前,同时解释道:
“小友所提的类似三大榜那样和修士相关的存在皆记载在这玉简之中,不会有任何遗漏,至于余下的两点老夫还想再向小友确认一下。
五大陆中南方青玄大陆以妖修为主,那里可没什么人族存在,小友方才提到要了解五大陆上出名的人物,其中可包含这些妖修?
还有第三点地域介绍,小友是想得到一个类似苍玄界地图的存在还是只要得知一些修士所提次数较多的地域?
若是前者,阁中是没办法帮到小友的,事实上不止千物居,整个五大陆的地域分布图任何一个势力产业都是没有出售的。
在道、佛、魔、儒、妖五道互不相容的情况下,有这个能力去遍五大陆,且能全须全尾回来的也只有炼虚期以上的大能了,那样的存在是不会费时间专门绘制五大陆的地图放在外界售卖灵石的。”
听到此处,洛清辞沉吟道:“第二点中妖修包括在内,青玄大陆与云天大陆水火不容,未必没有开战的一天,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提前了解它们,未来遇上才能更有把握应对。
第三点中除了经常被提及的地域外,在下还想得知是否有穷凶极恶之地,这样以后再次外出历练之时也能有个准备,避开这些地方。”
长须老者直言道:“穷凶极恶之地五大陆皆有,我们所在的云天大陆中,暗月荒漠、鬼啸断崖、归墟冥海便是其中三处,对于方位和身处其中可能遇到的危险,老夫会连同其他四大陆的一起刻录进玉简之内交给小友。
至于第二点中的妖修,老夫只能提供它们表露在外,众所周知的一些特点,具体到每个阶段的弱点是无法得知的,且有些罕见的,不为人知的种族也不会被例举出来。
除此之外,道修、佛修、魔修和儒修中,同阶里的佼佼者,老夫都可以提供所知的详细信息。
不过有一点小友需要注意,不管是人族还是妖修,都只会提供炼虚期以下的信息,小友可能接受?”
“可以”洛清辞稍作思索,答应了下来。
老者见状继续道:“第一个消息价值两万下品灵石,第二个消息价值十万下品灵石,第三个消息价值十六万下品灵石。”
洛清辞点了点头,价格在预期范围之内,她直接挥手取出对应的灵石交了过去。
老者并未立即收下,而是取出数枚空白玉简,开始慢慢刻录了起来。
因内容较多,加上不容错漏,是以刻录的过程极缓慢,洛清辞等了整整三炷香时间,玉简才全部刻录完成。
看着悬停在身前的数十枚玉简,洛清辞探入神识粗略看了一番,确认刻录的是她所需内容后,把袖一挥,将其全部收入了储物戒中,准备等闲暇之时慢慢翻阅。
交易顺利完成后,她同老者告了一声辞,离开了千物居。
甫一离开坊市,她的识海之内便响起了流韵的声音。
“方才那间屋子中,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洛清辞心内一惊,本想飞至半空快速返宗的身形一顿,语气惊疑道:“第三个人?那间屋子并不大,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对方修为如何?”
流韵直言道:“化神修为,你见过她的,就是先前那位脸罩白纱的女子。”
听闻此言,洛清辞愈发疑惑起来“她后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六层了吗,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三层,在此期间她有过什么特别的举动吗?”
“这倒没有,她是在你进去之后去到那里的,说实话我看不出她的目的。”流韵此回的语气中也透露着不解。
洛清辞皱眉思索了片刻,迟疑道:“那位金丹期老者给我的玉简没有被她做过手脚吧?”
“没有”流韵肯定道:“她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举动,只是隐匿了身形,双手托腮坐在屋内右侧那张空置的檀木椅上,好似是在看戏一般。
对了,依我的直觉判断,给你提供消息那位老者也是不知晓他们阁主就在那里的。”
“看戏?”洛清辞嘴角抽了抽。
“总不能是那位前辈闲得慌,所以在阁中四处转悠,随意选了一处有人的地方待着打发时间吧?
从她先前教训那名华服少年的举动来看,这位前辈不像是这种性格的人啊!”
流韵沉默了片刻,不确定道:“自从发现她到来后,我便一直注意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对方是化神修士,所以那时候我没有提醒你,主要是怕你表现反常惹她怀疑。
结果直到最后,她都一直保持着托腮的姿势,面纱之下的表情也很正常,没有表露出任何恶意,反正除了方才那种猜测外我想不通为什么。
不管怎样,你先抓紧时间回宗吧,就算她真有恶意,也不敢明目张胆去太一宗找麻烦的。”
“好。”
决定下来后,洛清辞不再耽搁,当即运起灵力飞至半空,快速朝宗门所在之地前行。
千物居贩卖消息的阁楼中,长须老者见到凭空出现在屋内的女子,心内先是一惊,随后躬身行了一礼,试探着问道:“不知阁主来此,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