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是薛冲在刹那之间的决定。
不能让风悬羽等人在这里全军覆没,否则的话,薛冲知道,自己以后还是会面临相同的难题,太上魔门到时候一家独大,神兽宫想要与之争雄,势必有无数的困难。
“干什么?”风悬羽想出手将薛冲就地正法。
临阵的时候,自己手下的高手居然想不战而走,这是兵家大忌,最是伤害士气。
不过风悬羽显然不想随便杀人,毕竟薛冲是一个十分厉害的散修,有他帮助,悬浮宫就多一份力量。只要等到杀了花梦瑶柳清风庄不周之中随便哪一个人,他一颗悬着的心就会落地。
此时的风悬羽,虽然知道自己已经绝对的掌握了有利局势,但是花梦瑶这种高手一日不死,他心中就一日放不下。
金梅灵脉居然可以同时产生两位长生第六重天轨境界的高手,这至少明台上魔门的强大。金梅灵脉之中吸收到的天地灵气足够,否则的话,即使是产生一名长生第二重不灭境界的高手,也是艰难无比的事情,何况是两位长生第六重的绝顶高手。
当然,悬浮宫的一些元老耆宿并没有接受自己的召唤,前来攻打太上魔门,他一时也没有办法。可是自今而后,自己就可以号令整个天下,不害怕有人敢不服。
他和多灵子的神念正在沟通之中,随之准备将花梦瑶送往西方极乐世界。
天雷地威力,花梦瑶并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是想不到的是,她居然还可以如此大胆。
“回禀掌教,小的恶心,心里无比的难受,想要出去透透气。还请掌教真人惠允?”
风悬羽的眼中射出暴怒的光:“不行!在门派生死存亡的时候,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花梦瑶咯咯娇笑:“哎哟哟,我的风大掌教,你这样对待属下。不是太过霸道了吗?”
风悬羽吼叫一声。一道强悍的空中风暴产生,一道时间的洪流向花梦瑶轰击而出,犹如长江大河,不可阻挡。
薛冲就趁着这样的间隙冲进了照妖眼之中,火速离开。
在薛冲的心灵力感觉之中,太上真水的威力霸道到了使人乍舌的地步,居然可以使得任何高手无声无息的就中了毒。发挥不出平时功力的三成。
试想想。在花梦瑶这种人的面前,一个只能发挥出一二成功力的风悬羽,也就是一个死亡的命运,更不用其他的人。
不管怎么,今日太上魔门有覆没的风险。
花梦瑶显然是在赌,做一次真正的豪赌。
胜利啦,就是风光无限,可是一旦不胜。则将太上魔门所有的基业都输去。
金梅灵脉本来是一件道器,若是花梦瑶见机得早。自是可以轻易的将之收取,然后将手上所有的力量聚合在一起,等待他日东山再起。
可是花梦瑶和庄不周显然并没有作逃走的打算,而是和金梅灵脉以及无数的弟子共存亡,一战而定乾坤。
这其实是当初两派的初衷。
战斗决不能旷日持久,便宜了神兽宫和地底魔门这种门派。
此时的花梦瑶,心中欢喜无限,忽然发出了另外一道指令:“不周,可以对清冥子等人解除阵法啦!”
“遵命。”庄不周此时还处在激动之中。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奇怪,自从自己见到花梦瑶的身子之后,他的心中就觉得无比的幸福,无比的激动,像是一个还从来未曾经历人事的少年。花梦瑶偏偏可以带给他这种初恋一般的吸引。
“掌教真人,你们在哪里?”清冥子的神念很快传递到风悬羽的耳中。
风悬羽本来还有点无法把握,可是一旦听到这个声音,他的心中猛然就升起强悍的自信:“你们没有出什么问题吧?”
“没有。我们一路冲杀进去,似乎是陷入了一个复杂的阵法之中,小弟不敢乱来,因此耽误了一点时间,所幸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出路。”
“很好。立即前来我这里集结,准备总攻!”风悬羽已经没有太多的顾忌。看来花梦瑶是想和自己在这金梅灵脉之中一争高下,不成功,便成仁,生死一搏。
薛冲的身形透出金梅灵脉的时候,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危机。
金梅灵脉这种地方,也许注定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分出生死胜负。
现在看来,悬浮宫先前所建立的优势也许就会毁于一旦,而且更加恐怖的是,甚至长生境界的高手,也会彻底的死在这里。
“老龙,你觉得我该不该帮风悬羽一把?”实在的话,薛冲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难题啦。
为了使得悬浮宫和太上魔门斗个两败俱伤,薛冲算是挖空了心思。
这本来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天雷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现在的悬浮宫,势必陷入太上真水的攻击之中。若是悬浮宫无数的高手都陨落在这里,太上魔门势必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帮派,力压神兽宫,以庄不周的个性,将来很快就会对付神兽宫的,甚至会和自己马上翻脸。
老龙沉吟:“我、、、、、、我不知道。”
薛冲大怒:“老龙,你是不是还在回味花梦瑶的身体,我老实告诉你,你快快给我收起这种邪恶的心思,要知道,现在是需要你出力的时候?”
此时的薛冲,有点后悔自己让老龙看到花梦瑶的身子。这个女人似乎有一种无法抗拒的近乎邪恶的吸引力。若不是自己的心灵力足够强悍,也许会陷入和风悬羽、龙应天相同的境地之中。
老龙叹息:“小子,你以为我不明白你的心思?你什么时候真正的听过我的话?都是你自己做决定,以前吧,我无聊,倒是可以陪你话解解闷儿,但是现在用不着啦。我在仔细的回想这个女人,她为什么会如此迷人?这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不要让你的俗务打搅到我。”
薛冲苦笑,不再理会老龙。这家伙算是把自己的心态看了个透。事实上,自己的确并没有真正的听过老龙的智慧。只不过是不断的从他那里攫取信息而已。他恐怕也已经厌倦。
怎么办?薛冲的心灵力铺开,像是无数的蜘蛛正在结网。
风悬羽的实力虽然强悍,虽然带领这大批的金丹高手进入其中,长生境界的高手也是不少,当然,还有上千的精英弟子。
以这样的实力,如果花梦瑶并没有太上真水。则太上魔门注定会一败涂地。可是太上魔门的太上真水。若是真的有;老龙渲染之中的那样可怕,则风悬羽势必遭受灭顶之灾,甚至自己都可能陨落在这里。
试想想,一个人的功力只能发挥出一二成,在花梦瑶这种高手的面前,会有生还的可能吗?
有,还是没有?薛冲的思绪千万条的延伸出去。
可是找不到答案。这的确是一种可怕的预测。毕竟,薛冲自己并非是长生境界的高手。不能真正明白时间空间造物等等法则。
看来,悬浮宫是真正的危险啦!
不过。天雷的存在,也许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改变战局。毕竟,就算只能发挥出一二成的功力,多灵子这样的高手,依然可以发动天雷。而且,悬浮宫的宝贝问罪石,灵脉,他可是随时都带在身上,防护的手段层出不穷,也许他根本就收不到太上真水的毒害。
也许,双方是各有依仗,各有忌惮。
坐山观虎斗。
薛冲终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悬浮宫毕竟是数千年传承的大教,也许还有很多底蕴也不定。此时的太上魔门已经被大大的削弱,如果再有什么变数,则可以肯定的是,悬浮宫就可以掌控天下。
即使是再恶劣的条件,毕竟有开派祖师多灵子这样的人存在,想必其核心的力量,并不会遭受灭绝之灾。
这是薛冲的看法。
因此,当将一切都基本思索清楚的时候,薛冲开始发出了召唤。
胡胡和金冠雕狼很快的回到薛冲的身边。
胡胡嘴快,抢先报告:“主人,地底魔族的狼天仇此时正在疯狂的进攻蛮荒祭坛,可是信母君有的是办法,双方僵持不下,依照小的预测,即使十天半月,也不可能分出胜负。”
薛冲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只要地底魔族不参合进悬浮宫和太上魔门的大战,则可以肯定的是,神兽宫就有足够的实力左右天下仙道门派的局势。
金冠雕狼十分的不满:“主人主人,明明是我先来的,你偏袒。”
薛冲好笑:“胡胡不守规矩,嘴巴又翻得快,连我也没有办法。”
金冠雕狼:“主人就是偏心。”
薛冲笑笑:“拿着这个,总可以堵住你们的嘴巴了吧?”薛冲话之间送出的东西是两块重量达到半斤的灵晶。
金冠雕狼飞快的回禀道:“主人,花梦瑶和庄不周在地底,身上除了一袭轻纱,什么也没有穿,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太上魔门所有的高手,都在柳清风的控制之中,他们此时正在一步一步的接近花梦瑶和风悬羽决战的中心。”
完,金冠雕狼开始大嚼。
薛冲心中安定下来,这两个探子打听到的消息,对于自己来可以是非常的重要。既然神兽宫目前的部队可以决定战争的走势,那么自己一定要选择最合适的时机动手。
不管是悬浮宫还是太上魔门,都是防护最为虚弱的时候。
此时神兽宫不管是进攻哪一方,都可以收到最好的效果。不过一定要谨慎。
当还在尘世之中的时候,薛冲就已经领教了用兵要出其不意的道理。
只有当交战的双方都已经达到最大的消耗的时候,才是神兽宫最佳的出兵的时机。
“传我命令,血衣长老为首,带领所有金丹弟子和精英弟子,进逼太上魔门!”
当下达了这道命令的时候,薛冲的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冲动。
想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冲动。
神兽宫已经被悬浮宫和太上魔门压制了太多年,千年老三。根本没有多大的话语权。也许这一战之后,就会改变一切。
这是一种梦想。但是并不是空想。谁都清楚,在这样的时候,正是天下仙道门派重新洗牌的时候。
“遵命。”血衣长老作为神兽宫首席执法长老,立即向薛冲回复。
此时的神兽宫。在经历无数的变故之后。形成一个短暂的平静。至少按照目前的形势看来,神兽宫是非常团结的。
血衣长老对薛冲可谓是绝对的负责,言出法随。
以前,薛冲手上的实力自是并不足道,但是现在,薛冲知道,自己手上的实力是有大作为的。
紧接着。薛冲向秦中智和猪猪里发出了召唤。
至于留守在屠狗峰之中的楚烟寒。薛冲并没有要她跟随血衣长老前来金梅灵脉。
在这里,长生第一重的高手,完全有可能陨落,万劫不复。
想想被血月子爵杀死的凝露、赛阿罗,薛冲的心就在滴血,楚烟寒是自己现在唯一的慰藉啦,如果连她也死去,薛冲真的要感叹这人世的无情。
风月、田桂花、风晴雪还有兰月容。都和薛冲或多或少的有联系,可是她们毕竟都没有在自己的身边。
有时候。身边的东西才是越珍惜。
一次又一次的伤痛,尤其是想到芝百合、谢婷婷、项周雨,薛冲的心就在搅痛,当然,想到柳小腰的时候,薛冲心中的浩叹更要深沉得多。
金梅灵脉之中,花梦瑶的声音无比的悦耳,仿佛是泉水叮咚:“风悬羽,今日,我们就要在这里,决一生死,你真的不感觉到遗憾?”
她似乎在没话找话,而且故意将自己的真身暴露在天雷的轰击下。多灵子如果愿意,真的可能刹那之间就杀死他,但是她似乎并不害怕。
花梦瑶的心中无比的清楚:自己就是在赌博,真正的赌一把。
要是多灵子真的舍得杀了自己,那么自己就死好啦。有时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想做成绝杀的局势,自己是必须要付出牺牲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多灵子的天雷却迟迟没有出手!
她早已经做好毁灭自己一尊分身的准备。
长生第五重造物境界的高手都清楚,想要自己锻炼一尊分身,非常的困难,往往是功败垂成,花了无数的心血,但是却一场空。
可是所有的人都清楚,一旦分身锻炼成功,就有无穷的好处,最起码是一些不必亲自去冒的险,就由分身去做。
分身虽然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吸收自己自己身体里的养分和血肉,可是毕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自己生长,自己变强。
其实,这就是多灵子接到风悬羽的请求并没有出手对付花梦瑶的原因,花梦瑶虽然伪装得十分相似,但是这并不是花梦瑶的真身。
耗费一枚天雷,仅仅是毁灭花梦瑶的一尊分身,那实在是太不划算。如果真是如此,悬浮宫怕不被天下人所笑。
天雷只有用在最需要的时候,能对敌手造成巨大毁灭攻击的时候。
风悬羽微笑:“有什么遗憾的,告诉你,花梦瑶,世上比你美貌的女子,多的是,你只不过是风-骚,比别的女人风-骚点而已,杀了你,有什么大不了?”
此时清冥子并未带领十大长老赶到,此时进行决战,并不是最有利的时机。所以风悬羽也虚与委蛇。当然,金梅灵脉是花梦瑶和庄不周的地盘,能够趁着现在的机会将敌手多了解一些,对于悬浮宫无疑是有利的。
风悬羽和多灵子虽然不知道花梦瑶此时已经将厉害无比的太上神水搞出来,但是却防备着太上魔门有许多隐藏的手段。
几乎每一个门派都有隐藏的手段。
天雷虽然可以横行无忌,但是悬浮宫自己也有弱点。现在的天雷已经只剩下区区的两枚。一旦天雷爆炸的时候,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则悬浮宫对于太上魔门的优势,并不是绝对的。至少太上魔门可以死战,有鱼死网破的机会。
这是风悬羽最不愿意看见的。他的算盘是要将太上魔门毁灭,但是却并不动摇悬浮宫的根本战力。他当然把神兽宫和地底魔族看成潜在的威胁。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他非常的清楚。他当然得防着有人趁悬浮宫和太上魔门火拼的机会扩张自己的势力。
对于地底魔族在这段时间的内战,他当然有耳闻,可是这正中下怀。少去一个潜在的威胁。他当然不知道这一切和薛冲的推波助澜有绝大的关系。但是总之他能少一个敌手,总是好事。太上魔门和地底魔族是姻亲,如果不发生这样的内讧,则悬浮宫的压力还会更大;至于神兽宫,他当然不是没有防着,可是薛冲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儿统领门派,纵然外面是一片平静。想必内部也是暗潮汹涌。长生境界的高手怎么会甘心让薛冲这样一个小角色驱?而神兽宫本身的实力,也不能引起悬浮宫的忌惮。
所以现在的风悬羽颇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但是当清冥子带领着十大长老来到风悬羽面前的时候,风悬羽的心刹那之间沉了下去。
委顿。清冥子及其十大长老一个个精神委顿,就像是已经三年五载没有补充过能量了。
这是一种真正的悲哀。
风悬羽刹那之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撤退!”
而且是:“立即撤退!”
所有人还没有回过神来,风悬羽已经带领长生长老向外冲出。
中毒。
像是风悬羽这种级数的高手,自是一眼就看到清冥子等人中了毒。
可是奇怪的是,中毒之后这些长生高手居然束手无策。
这就是恐怖无比的事情啦。
这至少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清冥子等人无法解除这种毒性。
中毒。这对于长生境界的高手来。本身就是一种笑话一般的事情。一旦晋升到长生境界,生命的本质已经发生了变化。从以前的只能活一两千年骤然提升到万寿万年,这是一种质的提升,血肉之躯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发生了惊人的改变。
要对这些高手下毒,只有神魂之毒才能起作用。
而世上可以提炼出神魂之毒的人,真正的可以是凤毛麟角。
神魂之毒倒也罢了,可是要使得清冥子这种高手都中毒,那无疑是最顶级的毒药,无色无味,不知不觉的侵袭人体。
不知道自己中没有中这种奇怪的毒。
显然,清冥子等人作为先锋,一马当先的冲进去,深入腹地,受到的毒害最深,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自己等人究竟中没有中毒?
糟糕!风悬羽现在知道自己上了花梦瑶的恶当,她出来和自己话,冒着被自己狙杀的危险和自己东拉西扯,看来就是在等着释放这种毒。
我怎么这么愚蠢?
敌手要施展毒药,必须要在密闭的空间之中,金梅灵脉的深处,正是这样的空间,我怎么会如此大意?
怪不得花梦瑶装模作样的抵抗我,似乎是已经退无可退,只有拼个鱼死网破时候了,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
她甚至将自己手下的二十万内门弟子都让自己杀戮,为的就是要自己入彀。这是多么可怕的牺牲,这是多么大的阴谋。
可是想到这些有什么用?已经迟啦。
正在风悬羽这样想的时候,哐啷的一声巨响,先前风悬羽等人攻打进来的山门,似乎沉重的关闭啦!风悬羽等人一进来之后下在金梅灵脉之中的禁制,似乎全部的失去了作用。
热。很快的感觉到燥热。
这本来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金梅灵脉里面广阔之极,大约有上千亩的地方,到处灵气充沛,要想将这么庞大的空间加热,想想都觉得困难。
可是想不到的是,热得非常快,烘炉一般,仅仅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风悬羽等人已经有一种被烘烤的味道。
“师兄,我们往哪里撤?”清冥子露出畏惧的神色。当然,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之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