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五十载,平生唯自知。
早已丢失了青春年华,此刻她已是奶奶级别的人物。
五十年里,她从未走出过大山;陪伴她的,永远都是那个他与及大黑和老黄。
五十年过去,大黑毛发只是变得黑了一点,老黄与当年一样,永远都是那么懒散。
至于那个他,与她一样,都早已白了头。
她曾有过一个孩子,却因为一个意外死去。具体什么原因,她早已忘记,毕竟……已过了那么多年。
此后余生,她再没有过。
一切如往夕,美丽却残酷。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黑暗降临,这一次……却是永恒。
“原来……我从来没有逃离过………。”
那一刹那,她终于明白了一切,所有一切皆是虚幻。
回首凡尘半世里,生灭浮沉都化为一瞬。
晨曦的阳光格外温暖,透过窗户洒落岳小楼身上,为她披上一层金黄圣衣。
鼻尖微动,入眼的是白色天花板,暖阳却也有些刺眼,岳小楼用手揉了一下迷糊眼眸。
“这……是哪里?”
掀起被子,坐起身来打量着陌生四周,岳小楼眼中浮现出强烈的迷惘。
“我不是在大山里吗?”
“那个他呢?”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突然,岳小楼感觉有些头疼,记忆浮现却又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岳小楼眼中迷茫消失,她……想起了一切。
今年她十九岁,为京都大学一名大二学子。
却因意外,被迫卷入一场诡异可怕的灵异事件。几经生死之后,她遇到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男人。
记忆中,她逃进了一处大山,并且在那里度过了一生;最后关头,她才想清楚一切,醒悟过来。
“他……好像叫赵凡~”
不知为何,关于那段大山里的记忆,岳小楼竟有些模糊,遗忘了太多太多。
就好像做了一场梦,却又那样真实,那场漫长的梦里,她唯一记住的就只有一个名赵凡的人。
但诡异的是,岳小楼居然连那个叫赵凡的模样,都忘却了。
只迷迷糊糊之间,记得一些片段,记得……她与他好像成婚了。
“刷~”
走到窗前,拉开半遮窗帘;推开关闭的窗子,看着眼前繁华的都市,岳小楼明白。
她已经回到了大京,回到了这个她熟悉的城市。
“那个梦到底是真是假,还有那个赵凡又是何人?”
揉了揉脑袋,岳小楼陷入回忆之中,不断挖掘着那些记忆,整理着繁乱思绪。
“他恐怕是那种拥有着灵异力量的人……。”
想到自己在灵异旅舍做任务之时,遇到的变故,岳小楼心中有了计较。
“那股不适……似乎消失了~”此刻,岳小楼才察觉自身情况,她感觉到了那股死气压抑之感的消失。
顿时,她心中莫名生出觉悟,此后,她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可怕的灵异之地了。
这意味着她再也不会随时面临着生死可题,可以如一个普通女生那样快乐、自在的活着。
没有经历过那种绝望,又如何能够体会自由活着的美好?
“赵凡、赵凡……。”
吹着晨曦的风,岳小楼不断想着这个她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
上午十点。
理工大学,仙女湖畔,一身黑衣的赵凡驻留于湖面,一动不动,如同一杆笔直长枪。
望着清澈湖面上倒映的自己,赵凡眼中尽是冷漠。
在阴霾鬼域的掩盖下,不仅普通人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就是各种电子设备、镜子、湖面等,都不可以反射映照出他的真实来。
阴霾鬼域,不仅可以欺骗活人,就连死物都可以欺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鬼域演化之物,甚至可以说成就是真正之物。
毕竟,那就是给人看的,当世上绝得多数人都认为那是真的,那就算是假的,最终也会变为真的。
这……就是众生效应。
赵凡到这里已经有几分钟了,刚降临这里,他就动用阴霾鬼域找到了正在上课的程晓露。
见她正在上课,赵凡打消了直接将她撸来的计划。但也通过阴霾鬼域告知了程晓露自己的到来,并且告诉了她自己的位置。
之后如何,赵凡就没在观察,他已收回了阴霾鬼域。
………………
“什么是经济?经济的本质又是什么,宏观……微观………。”
看着讲台上滔滔不绝讲述着金融的白头发老教授,第三排座位上的程小露,心神有些恍惚,脑海里正琢磨着如何脱身。
这节课程是她专业的核心课程,上这门课程的也是一位国内比较有权威的老教授。
同时,这也是程晓露比较喜欢的一门课程,所以程晓露听得很认真,也坐在前排位置。
可刚才,她突然听到一道莫名惊悚的声音。那一瞬间,程晓露只感觉浑身冰凉,差点没被吓得叫起来。
还好,最后她忍住了。之后,她才反应过来,那是赵凡的声音。
而赵凡叫她,就是为了来完成那个约定。
“该如何与方教授说……。”
对于赵凡,程晓露不敢怠慢,何况人家还是来帮助自己的。
换其他课程,其他老师教授之类的,程晓露当场就走,绝不含糊。
可讲台上的方教授,却是出了名的严厉,眼里揉不得任何沙子。
现在课程才刚刚开始,若是逃课,后果绝对非常严重。
想到赵凡,想到张浩,程晓露立刻下定一个决心;哪边事态重要,程晓露非常明白。
“呼~”
深呼一口气后,程晓露立马酝酿起来,没一会儿,她本就嫩白的脸颊变得苍白起来,脸色极其难看,整个人一副萎靡模样,看着就让人觉得不对劲。
“露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程晓露旁边,一个圆脸可爱的女生,发觉了程晓露状态的不对劲,立马关心可道:“要不我给你通知一下方教授,让你去看看吧!”
“谢谢小羽,你帮我请示一下方教授。”程晓露挤出一抹笑容,轻声对着彭羽说道。
泛白的脸色,眼中流露的倔强,任谁都可以看出,程晓露似乎已经忍耐到顶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