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多少？”赵凡没有立即回复杨间，他对于羊皮纸的认知还没杨间多，他知道的杨间都知道，而杨间知道的他不一定知道。
原因嘛！
无法解释。
不过，杨间都问了，不说点什么也不好，赵凡故作沉吟一二后说道：“关于祂的来历，我也很模糊，对祂印象最深的，就是祂知道的东西很多，像一个智者……。”
模糊而不是不知，给杨间留下一些悬念，同时又表明自己不想说的意愿，朔造迷离，营造高深。
有些东西，揭露外皮反而不美。
并且，杨间平静的表面下，或许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如果有得选，赵凡现在或许已经躺尸了。
以杨间的性格，赵凡相信他绝对干得出来，可惜赵凡太强了，杨间知道就算自己拼命也没用。
当然，最主要的是赵凡的态度。
从赵凡的表现来看，对于羊皮纸似乎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但祂并没有出手抢夺，现在也是因为灵异事件才不得不这样，杨间看得很透彻。
“智者？”
杨间点头：“倒是很贴切的形容，祂知道的东西确实很多。”
末了，他在心里补充道：“……如果忽略掉那些陷阱，祂确实是一个智者！”
杨间不知道赵凡对人皮纸究竟了解多少，正如赵凡对他说的模糊，羊皮纸的邪性他不准备说出来。
在杜腾、张雷等人好奇而怪异的目光中，杨间将手中卷起的羊皮纸缓缓张开。
褐色的皮革在昏暗中显得漆黑，柔软中带着几分阴寒，仿佛从冰库中拿出来一样，透露着诡异和不祥的气息。
“我叫杨间，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羊皮纸上不断浮现字迹，一笔一划之间就像是有人在拿着钢笔在书写一样，让人脊背发凉。
四周阴冷昏暗，杜腾等人离得很近，可以勉强看到上面的内容，空气寂静得可怕，羊皮纸的诡异让所有人嘘声。
杨间镇定自若，仿佛羊皮纸上的“杨间”不是他一样。
“还是熟悉的套路啊！”
杜腾等人都可以看清羊皮纸上的内容，赵凡自然看得更清楚，虽然他是第一次真实见到羊皮纸，但对这玩意他还是挺熟的。
千篇一律的开场白，似乎是设定好的程序。
这时，黑暗再次变得浓郁，昏暗变得漆黑，宿舍楼中传来一阵空荡的脚步声，像是在身边，听得异常清晰。
“鬼差……又来了。”
暂时忽略掉杨间手中的羊皮纸，赵凡得先想办法摆脱鬼差，他已经决定套用“曾经”杨间使用过的方案，一些试探和牺牲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之所以还要杨间拿出羊皮纸，主要是为了保险，鬼差在与他的碰撞中疑似出现了异常，照搬那个套路万一出现差错，后果十分恐怖。
那时，鬼差顷刻间就可成长起来，恐怖级别直线上升，无人可以压制。
赵凡倒是不怕，他可以随时走掉，但总部那边就不好交代了，事情办得如此糟糕，功劳怕是要泡汤。
不等众人开口，赵凡释放了鬼域。
如清水中滴了一滴墨水，青黑色阴霾瞬间污染了周围纯粹的黑暗，鬼差鬼域被迅速压制，最终形成了两级世界。
黑与黑，似同源却又泾渭分明。
“鬼域。”
周围的变化让众人明白，赵凡动用了鬼域，身处赵凡鬼域，空荡的脚步声消失不见，他们顿时少了一种被窥视的沉重。
黑暗环绕的鬼差，来到白色鬼烛黑色火焰照亮的范围后，静止不动了。
一双空寂的眸子哪怕是隔个鬼域都让人心颤。因为鬼域的缘故，杜腾等人看清了鬼差的长相。
“杨间，羊皮纸给我看看，这件事结束后我会还给你。”赵凡道，场面暂时稳住，鬼差没有什么异常，看那情况似乎在白色鬼烛燃烧完之前，鬼差不会离开。
杨间做事干净利落，决定好了的事就不会拖泥带水，现在这种情况不相信赵凡也不行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也想看看，赵凡要如何使用羊皮纸，那字里行间中隐藏的陷阱，赵凡又是否能够发现。
更重要的是，赵凡是鬼，羊皮纸……似乎也是鬼。
接过羊皮纸的瞬间，赵凡发现上面密集的字迹迅速模糊淡化，很快就消失不见，随之出现的是一段话。
“我叫赵凡，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赵凡是将羊皮纸摊开放在手上的，所以杜腾等人都可以看到，当他们看到这句话时就明白，这玩意已经不是邪门那么简单了。
祂似乎拥有自己的意识。
“我会死？”赵凡被羊皮纸上出现的话给整笑了：“我是怎么死的，这世上有什么能杀死我的东西，你给我说说。
要是说得让我不满意，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残忍，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死，也无法知晓你怕不怕我，但外面那玩意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他在威胁，也是在给羊皮纸一个下马威，先声夺人。
看过杨间多次使用羊皮纸经历的赵凡，知道这玩意是可以被危险的，尽管不知道那些威胁是真的威胁，还是羊皮纸刻意朔造出来的陷阱，但总归有一点可以确定。
羊皮纸忌惮甚至恐惧鬼差，原轨迹中，鬼差出现在培训基地，羊皮纸的表现赵凡记得很清楚。
而鬼差，似乎也是唯一能让羊皮纸恐惧的鬼，就连他……都不行。
原因，赵凡也不知。
“我叫赵凡，我现在正经历着一次史无前例的灵异事件，这只代号鬼差的鬼十分恐怖，我尝试过很多关押方案，都最后都失败了…………。”
“我叫赵凡，一年后，我遭遇了一片血色桃林，里面有一具男尸，因为一场意外，那具似乎永远也不会腐烂的尸体活了过来……。”
“…………”
被赵凡威胁的羊皮纸，先前出现的字迹很快消失，重新出现新的内容，但奇怪的是这些内容每每到关键点就会停下，而后又重新出现新的内容。
周而复始，像是陷入了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