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凡的一番口舌之下，杨间最终还是没有同意，他有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状态什么样，杨间最清楚，虽说活不了多久，但也比绝大多数驭鬼者好，活个两三月完全不在话下。
因此，杨间并没有那么急切。
相反，赵凡几次提及那个人情，让杨间越发重视，不到山穷水尽他绝不会用掉那个人情。
“真是难搞啊！”
见杨间不为所动，赵凡也不好强行逼迫，毕竟当初是他自己许下的人情，含泪也要走完。
宿舍楼前，白色鬼烛只剩小半截，黑色火焰渐欲渺小，眼瞅着就要熄灭。
突然，鬼差动了。
即将燃尽的白色鬼烛似乎失去了某种灵异，再无法吸引鬼差。
“不能在浪费时间了。”赵凡低吼一声，开启了鬼差关押计划。
……………………
想要关押鬼差，完成羊皮纸给出的那个方案，必须要解决一个核心问题。
平衡。
与鬼差压制厉鬼数量达成平衡，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完成计划。
这个过程非常关键，驭鬼者体内厉鬼数量多了，鬼差杀人规律判定失效，无法引来鬼差袭击，甚至会直接导致鬼差重启。
数量少了，后果更严重，可能会被鬼差团灭，引发一系列不可预知的严重后果。
只有达成平衡，让鬼差无法重启，也让驭鬼者这边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有余力完成计划。
那么，问题来了。
该如何达成平衡呢？
打开羊皮纸，赵凡道：“告诉我，此时鬼差压制厉鬼的数量是多少？”
从时间上分析，鬼差好像也就刚开始袭击了一个驭鬼者，最初的惨叫声有很多人听到。
宿舍楼中，没有驾驭三只厉鬼的驭鬼者，两只已是极限。
所以，正常情况下，鬼差此刻压制厉鬼的数量应该是四或者是五。
羊皮纸拥有某种能力，可以知道鬼差确切压制厉鬼的数量。而这，也是羊皮纸为何会说少了祂就无法关押鬼差的原因。
无垠的黑暗中，鬼差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了宿舍楼。与之同时，白色鬼烛落下了祂最后的光泪。
羊皮纸上浮现了一个数字。
“七~”
七，是羊皮纸给予赵凡问题的答案，也是鬼差此刻能够压制厉鬼的数量。
“七个？”
一个僵尸脸的驭鬼者惊道：“不可能，这绝对这不可能。
从黑暗入侵到现在，宿舍楼里就传来一次惨叫声，就算那人驭了两只鬼，这只鬼压制厉鬼的数量此刻最多也就是五，怎么可能会是七。”
“白痴。”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白痴，怎么你还不服么？”杜腾不屑的看着僵尸脸驭鬼者。
“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就在这里。”僵尸脸驭鬼者的声音很小，却充满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本来就很压抑了，还被人嘲讽，僵尸脸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黑暗，如若不是赵凡淫威太甚，他早就动手了。
他，可是驭鬼者啊！
有几个驭鬼者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默默退后一步，张雷和黄子雅面露疑惑的看着杜腾。
说实话，他们也没想明白杜腾为何会突然嘲讽僵尸脸，毕竟僵尸脸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赵凡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一秒种前，他的想法跟僵尸脸差不多，这是个很伤心的事实。
倒是杨间，无动于衷，一双沉寂而不知深处的眸子眺望着鬼差，不知心里在算计着什么。
面对僵尸脸无畏的疯狂，杜腾一副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这里是培训基地，周围早已被灵异入侵，看看那不见一点光的宿舍楼。
你他娘的居然凭借自己耳朵听到的一点点豪叫声就敢断言灵异真相？
像你这样的白痴，我真怀疑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说着，杜腾还不忘拍一记赵凡的马屁：“还好这次带队的是赵哥，换做是你的话，所有人都要被你害死。身为一个驭鬼者，就连最基本的灵异常识都不知道，还敢让我付出代价，你也配？”
杜腾表情到最后已经变得狰狞了起来，他说的都是真心话，面对灵异事件，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死亡。
若是这次没有赵凡，那么他们就将要直面鬼差，鬼差必须抱团才有活命的可能，可队伍中参杂了个这么沙币的队友，最后他们还能活下去吗？
愚蠢，本没有罪。
但在这种情况下，蠢货就该去死。
不然，死的就是自己了。
杜腾说完，张雷、黄子雅等人恍然明白了过来，但他们脸上有些怪异。
僵尸脸只是没忍住，若是自己这样说出来，会不会也被无情嘲讽？
灵异拥有影响现实的能力，鬼域更是如此，可他们本就没接触过多少灵异事件，就更不用说是鬼域了。
对鬼域的认知，更多的是听闻。
因而，僵尸脸那种表现其实很正常。没人会承认自己是“蠢货”，所以僵尸脸注定悲催。
也没人替僵尸脸说话，哪怕是他的同伴都不发一言，某种逻辑里，僵尸脸还与他们有仇，是要害他们的人。
僵尸脸暗自握了下拳头，心头的疯狂隐藏了起来，杜腾给出的这个理由很充足，让他不得不低头。
其实，僵尸脸之所以质疑，还有另一层原因。按照羊皮纸给出的方案，鬼差压制厉鬼的数量是多少，就要出相对应的厉鬼数量以维持平衡。
鬼差压制厉鬼的数量越少，被推出去做诱饵的驭鬼者也越少，他作为普通的驭鬼者，活下来的机会也就越大。
直面厉鬼，哪有苟起来安全。
“不要废话了，这只代号为鬼差的源头鬼已经开始行动了，宿舍楼里还有驭鬼者存活，为避免鬼差再次出现异常，我们需要立刻开启计划……。”赵凡环视一圈，每个被他扫到的驭鬼者，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许些不自然。
人，都是自私的。
驭鬼者，更是如此。
像杨间这样的，在驭鬼者中都可以算得上是个好人了。
面对这样一群人，必须得以绝强的力量压制，而这也是队长计划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