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家动荡,而天元城其实也并不平静。
此刻。
陈家。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现在和老夫说人不见了?
陈家议事大厅内,众多陈家的长老甚至是陈家的家主都是战战兢兢。就在他们面前,陈家几位族老都是怒火上涌。
武楼一战,陈家其实并没有损失什么代价,但这绝对不是陈家愿意看到的结果!
就因为这一次,陈家和廖家偷鸡不成蚀把米,此刻连廖家仿佛与陈家之间也多了一丝间隙!
要知道两家本就是世仇,要不是为了联手对付谷家,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来往。
族老,我们已经派人四处打听,完全没有消息!
是啊,甚至我们动用了埋在谷家的奸细,打听到的消息也是说谷太清这小子根本就没回到谷家,现在谷家也是一团混乱,疯狂派人找他的下落!
陈家毕竟是老牌仙尊家族,底蕴某种程度上比谷家要深厚。
在天元城更是根深蒂固,所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消息来源。
但是这一次,他们却根本打探不到太多的消息。
不管是死是活,继续找!
陈家几个族老脸色铁青。
而同样的一幕,其实在廖家也发生了。
不过。
轰!
廖家几位长老口吐鲜血被震飞出去,但他们根本不敢还手。
废物!都是废物!
陈家这一次损失几乎没有,可廖家此刻却是气氛充满了火药味!甚至连廖家的仙尊老祖都惊动,此时就看到一道可怕的身影坐在上首!
陈家的人,包括家主,甚至几位族老,都是战战兢兢的分别站在两边。
连两个小辈都杀不了,要你们何用!
陈家这位仙尊老祖如何不怒?
人没杀了,反倒是廖家死了两位仙君级的族老!这可不是寻常高手!是仙君级的族老啊!
就算是陈家底蕴再深厚,这样的强者也不是大白菜,说培养就培养的!
这么多年来,陈家的族老就那么多,想要再多一两个仙君族老,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现在,却死了两个!
老祖宗,现在该怎么办?
那个逃回来的陈家族老大着胆子开口问道,他当然知道陈家老祖宗有多么恼火,但他也清楚就算再恼火,他也无性命之忧,毕竟陈家死一个仙君族老就少一个,现在已经死了两个难道还要把他也杀了?
陈家那边传来消息,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想要与我们廖家继续联手,一定要确保谷太清不能活着回到谷家!
哼!陈家那老东西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这一次陈家没任何损失,我廖家却死了两位族老!凭什么还要我廖家出力!不用理会!就算那谷太清再妖孽,这一次能够侥幸活着回去又如何!他想要成为仙尊还早着!就算天赋出众,能够前往太辰殿,也不一定能够威胁到我陈家!
众人一听,都是意识到什么。
老祖宗的意思是?
哼!此事我廖家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他陈家想要赶尽杀绝,那就自己出力!我廖家不会再多出手一次!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我廖家暂时不过问陈家和谷家的任何事情,置身事外!不管是陈家还是谷家,都不用理会!
人都是自私的!
廖家也是如此。
而且这一次廖家的确损失惨重,倒不是说他们会就此作罢,但却不想成为陈家手中的刀刃,白白被人利用。
至于死了两位族老的仇恨,当然也记得!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凡人尚知这个道理,他们这样的仙魔难道还不懂?
别说十年,就算是一百年,一千年乃至一万年!这笔仇,廖家算是记住了,总有一日会讨要回来!
随着廖家和陈家的不同反应。
天元城各方势力自然都是胆战心惊,害怕三大家族彻底开战,殃及池鱼。
外界风起云涌,气氛紧张。
而这个时候。
老头子,要不要这么麻烦?
谷家一处洞府。
只看到一个年轻人满脸抱怨,口中嘀咕,同时一边咧嘴一边泡在一个木桶中。那木桶内都是各种珍贵无比的灵药。
与此同时,在一旁就看到另外一个年轻人正闭目养神,仿佛睡着了一般。
我说李叶,你居然还睡得着?现在谷斓曦应该处境很危险,谷家可是有不少人恨不得弄死她,你就这么淡定?
原来两人正是当日在武楼,从陈家和廖家的六位仙君手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李叶和谷太清。
谁也没想到他们就在谷家!
甚至就在谷家的眼皮子底下!
你小子就是心浮气躁,不好好改掉这个毛病,将来怎么在太辰殿与那些天骄相比?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洞府内传出,然后就看到一位老者缓缓走了出来,看着木桶中涨红了脸,这几日没办法出去而抱怨连连的臭小子,直接笑骂起来。
至于谷斓曦那个丫头,放心,暂时没有人可以动的了她。
哦?老头子你难道发话了?要是你开口,谷家还的确没人敢轻易动她分毫,不过那样是不是就打草惊蛇了?
木桶中,谷太清霍然起身,这几日他都在狄老这边养伤,同时更是在修炼一种失传的淬体功法。
自从和李叶一战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和李叶的差距,最大的因素就在双方肉身完全不成正比。
正巧谷子狄手中有一套古老的淬体手段,所以就用在了他身上。
李叶此刻也是睁开了眼睛,他并非是睡着,他的神念早就在谷家扫荡了一遍,当然寻常神念早就被谷家众多高手发现,但他却以体内空间道印的力量包裹着神念,除非有人在空间之力的造诣上比他更高,亦或者是仙尊级的强者出现,否则想要察觉到他的神念,可能性微乎其微。
谷家那些人,不会这么轻易动手。
李叶你怎么知道?谷斓曦是你女人吧?你一点都不担心?
谷太清微微皱眉,然后嘀咕起来:我警告你啊,谷斓曦可是
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不等谷太清话说完,李叶就替他将真相说了出来。
瞬间!
洞府内安静了下来。
谷太清瞪大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最后才下意识的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随后他恍然大悟,直接抱怨起来:狄老头,是不是你告诉这小子的?
很显然这个秘密狄老也是知晓的,谁能想到谷太清竟然和谷斓曦还有着这么一段渊源,谷家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或许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老夫可没有透露过,太清小子,好好吸收里面的淬体药力!不要白白浪费了老夫珍藏了这么多年的好东西!
谷子狄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眼神略显有些惊异,但却摇了摇头。谷太清自然不信,忍不住说道:如果不是你说的,他怎么会知道?
原本我只是猜测,但现在我确认了。
李叶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再一次闭上眼睛。
不久前武楼那一战,他几乎耗尽了体内的血气和仙元,好在血海仿佛一座永不干枯的烘炉,源源不断的给他输送血气!但那些血气却满含血煞,需要慢慢炼化才能最终被他身体吸收。
而这几日功夫,他就是在缓缓的炼化从血海中流入他体内的血气!
还别说,那些血气甚至比祖界的天地灵气更加纯粹,炼化一日之功绝对比吞纳吐息天地灵气一年得到的效果还强。
并且那些血气仿佛无时无刻都在滋润着他的全身经脉,每一寸细胞!
李叶早已经炼成仙体!而且他的仙体还是古往今来最为特殊的五行仙体!据记载这等仙体亿万年来也就只有当年号称诸天第一古族,堪称从出生就相当于半神的黄金灵族第一代开山祖师才炼成过!
而李叶就是亿万年来,第二个炼成五行仙体的人。
如此强大的体魄,已经很难继续提升!就算一次次经历天劫神雷!从劫雷中吞噬天地精华,也只能缓慢的让他的仙体慢慢推进。
可他没想到,血海中那些血气却能够让他的五行仙体修炼速度加快!
炼化一日!
就相当于经历一次天劫!而且几乎不比上一次他所经历的一品仙劫所带来的好处差多少!
谁能想到?
所以李叶根本不愿意浪费这样的机会!毕竟下一次炼化血海中的血气,这样的机会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谁也不能保证。
刚刚你在诳我?
谷太清瞪大眼睛,半响才突然间意识到刚刚李叶其实根本不确定,是在诈他!
到头来真正告诉李叶真相的人,就是他自己。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李叶点了点头。
这可将谷太清气坏了,最终抱怨起来:你小子这么坏,谷斓曦知道吗?
行了,既然事情真相已经被李小子知道,那老夫也就不再隐瞒。
狄老在一旁苦笑了一声,然后将谷斓曦和谷太清的具体身世,娓娓道来。
李叶这才知道两人的身世背后,牵扯到了那么多的秘密。
谷斓曦和谷太清,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当年谷家第一天才,天元城第一美人谷清清不顾家族反对,与一个无名小卒相爱,甚至最终宁可抛弃家族,与对方私奔!
对此谷家当然是勃然大怒!堂堂仙尊家族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下界凡尘俗世,都有门第之见,更讲究门当户对!
更何况是祖界仙魔!
谷家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最终才有了当年那一场追杀!
谷清清和那个无名小卒成了一对亡命鸳鸯,而谷斓曦被广兰仙君收留,算是逃过一劫!
然而当年真正的真相却并非是外界所流传的说法。
谷清清,并未死?
李叶微微皱眉,他的确在见到谷太清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一丝疑点,尤其是在他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谷斓曦的一丝影子。
哪怕两个人容貌上根本找不出任何相似点,但毕竟是一母同胞,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不会有错。
这一点谷斓曦也察觉到了!正因为如此,李叶才会答应与谷太清一战!一方面是为了震慑谷家!其次也是想要从其中查找真相。
她终究是我谷家的人,而且深受我大哥器重,原本是我大哥指定的接班人,所以当年老夫亲手将她带走,隐瞒了真相。
狄老苦笑中,仿佛陷入了追忆中。
当年那件事,对谷家而言的确影响巨大,整个家族都引以为耻!即便是他在谷家有着足够高的威望和地位,也不好直接出手干涉家族的决定。
所以最终他偷偷的将谷清清一条命救回,但此事整个谷家包括家主和其他族老,没有一个人知晓。
那谷太清的父亲是何人?
李叶微微皱眉,然后问道。
谷斓曦是当年谷清清与一个无名小卒的女儿,但谷太清显然和谷斓曦有些不同,即便两人一母同胞可是他们之间的天赋差距却是天差地远。
小友应该已经猜到了。
狄老面带苦笑,意有所指。
而谷太清则是冷哼一声,显然关于他这个身世,连他自己本人都有些不想谈。
看到两人反应,李叶也是点了点头。
他的确已经猜到了!
虽然狄老没明确说出真相,但他大概可以猜到了当年谷清清被救回后,发生了何事。
谷清清如今是否还活着?
李叶皱眉问道,谷太清的父亲是谁,当年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其实与他关系不大,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谷斓曦知道事情真相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李叶刚问出口,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果然狄老点了点头。
谷清清!根本没死!仍旧活着!
李叶心中一叹,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至于谷太清的父亲,也不用猜就已经知道。
太辰殿!当年可是有一位天才与谷清清有过婚约!这也是当年谷家最希望看到的一场联姻,也是为何在谷清清与一个无名小子私奔后,如此勃然大怒的最大原因!
谷家想要高攀太辰殿的那个天才,却因为谷清清与他人动情私奔,差一点陷整个谷家于危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