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李忠倒是想起了上次的事情,“哎呦,我记得上次也是嘴……该不会也是上次那个吧?”
苏幕只觉得脑仁疼,“忠叔,您能先回去吗?天色不早,我该休息了。”
“我……”
还不待李忠开口,年修快速将他拦下,“李大夫,李大夫,时辰不早了,爷的身上还有伤,你有什么事是不是得明儿再问?这要是再熬一夜,更不利于咱家爷的伤势恢复。”
李忠倒是想再问问,奈何瞧着苏幕的面色,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
罢了,苏幕的身子要紧。
“走吧走吧!”年修紧赶着将李忠轰出了房间,“您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想着那么多的风、流韵事呢?”
李忠一怔,“哎哎哎,你小子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谁想?”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年修轻嗤。
李忠张了张嘴,愣是吐不出半句话来,年修所言,好似……颇有道理。
待回过神,李忠对着年修的脑门,就是一个响亮的脑瓜崩,“老夫都一把年纪了,你还好意思这般调侃?小东西,无法无天!”
闻言,年修嘿嘿的笑着。
送走了李忠,年修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今夜,未免太惊心动魄了些。
但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但凡跟沈东湛和周南沾边的,绝对没好事,比如之前,又好似现在,何其跌宕起伏。
年修寻思着,明儿得加固窗户,用最好的木料,再做点手脚,若是那两人来日再闹腾,不至于像今日这般措手不及。
没错,就该这样!
沈府。
待沈东湛回到院子里,书香早就回去了,底下人回禀,谁是那边的院子闹腾了一会,但最终没闹起来,毕竟爷不在府内,到底还是偃旗息鼓,乖乖歇息去了。
“还好咱们走了,要不然,不知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周南委实怕极了沐柠主仆。
沈东湛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睨着他,“他纠缠的是我,你怕什么?”
“纠缠的是您,可这哭起来……方圆十里无活物,卑职不就得遭了池鱼之殃吗?”周南一想起沐柠的哭功,便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锦衣卫都是男儿,从未有过这哭哭啼啼的时候。
头可断血可流,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现在呢……
沐柠若是抽抽搭搭的,周南还得哄着,赔笑脸,还得忍着那聒噪的声音,可想而知,这是怎样的痛苦折磨。
“咱这出去办差,挨一刀也就算了,大不了受伤流血,忍着也就过来了,可这姑娘家不一样,骂不得、打不得,充耳不闻说你没良心,你问为什么,人家觉得你连她为什么哭都不知道,简直不配为人。”周南满脸委屈,“爷,您说是吧?”
沈东湛裹了裹后槽牙,“对女人了解甚深!”
“咱好歹是去过花楼的人,看得多了听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了一些。”周南啧啧啧的直摇头,“所以说啊,女人就是麻烦,千万不能招惹,一旦招惹上了,那可就是捅了马蜂窝,耳畔成日嗡嗡嗡的,能把人叨叨坏了!”
沈东湛横了他一眼,“这就是你至今孤家寡人的原因?”
“我、我……”周南哑然。
沈东湛大步流星的往房间走去,“你嫌弃女人的同时,女人也嫌弃你,下半辈子怕是连男人都不会要你!”
“为何?”周南愣怔,“卑职就这么差劲?”
沈东湛立在门口打量了他一眼,“男不成,女不就,注孤寡!”
周南:“……”
不带这么损的!
“爷,解个呗?”周南跟进屋,快速点了烛火。
沈东湛横了他一眼,“早点娶妻生子,不就解了?”
“爷,这事不靠谱。”周南赶紧倒了杯水,“您这现成的都还没成亲,我这八字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一撇的,怎么可能赶在您前头呢!”
沈东湛紧了紧手中杯盏,“以后少提这茬!”
“是!”周南嘿嘿的干笑两声,终是将视线落在了自家爷的唇上,“爷,您这……”
沈东湛眉心微蹙。
周南指了指他的唇,“皮破,出血!”
沈东湛:“……”
哪壶不开,提哪壶!
“爷,这苏阉狗下嘴忑狠了点,您以后还是防着点为好,免得来日旁人问起来,您这脸上又是巴掌印,又是齿痕的,容易叫人误会!”周南觉得,自己这是好心,毕竟善意的提醒是为了保全自家爷的颜面。
若是哪天被人知道,自家爷这面上的伤痕,都是拜一阉人所赐,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你身上没伤?”沈东湛伸手摸了摸自个的唇,拜苏幕所赐,齿痕很是清晰,而且是那种,傻子一看都知道你被“狗咬了”的。
周南想着,我这伤都是刀剑伤,跟您这可不一样。
当然,这话不敢说,不然他家爷能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爷,你能别把卑职……与东厂那些狗东西对比吗?”周南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沈东湛面色陡沉,“说人话!”
“卑职好歹是七尺男儿,他们是阉人,两者不能相提并论!”周南刻意挺直了脊背,“爷,您说是不是?”
沈东湛没搭理他,若有所思的,好似在想些什么。
“爷?”周南凑了上去,“您怎么了?”
沈东湛抬了眼帘,默默的低头瞧着自个的胸前,伸手摸了摸。
周南骇然心惊,慌忙捂着自个胸前,连退数步,“爷,您在干什么呢?”
“好像有点不太一样。”沈东湛自言自语。
周南摸了摸自个的胸,“爷,您有病?”
“你才有病!”沈东湛眉心紧蹙,仿佛发现了什么大事,神情格外凝重,“你过来,让我摸一下!”
周南:“??”
爷,不带这么玩的!
“过来!”沈东湛低喝。
周南垮着一张脸,满脸都写着“不情愿”三个字,小心翼翼的挪动步子,大有视死如归之态,“您……悠着点!”
“废什么话!”沈东湛沉着脸,掌心落在了他胸前。
嗯?
好像也不太一样。
沈东湛收了手,蓦地扯开了周南的衣襟。
周南:“!!!”
下一刻,周南如同被针扎一般跳开,直接蹦上了一旁的凳子,“爷!不要!”
沈东湛:“……”
这什么表情?
“爷,卑职是周南,您看清楚!卑职不是苏阉狗,不会伺候男人,您放过卑职吧!”周南死死捂着衣襟,眼角猩红。
沈东湛咬着后槽牙,“你脑子进水了?我会对你感兴趣?”
“那您到底在做什么?”周南委实不解。
沈东湛缓步出门,一言不发。
周南心里发慌,快速跟上,寻思着明儿一早,就让人把王太医请来,否则的话,怕是没人能治得了自家爷。
爷……不是病入膏肓,就是中了邪!
周南立在廊柱后,歪着脑袋瞧着自家爷,上下打量着院内的守卫,挑了几个纤瘦的守卫,一个个的摸过去,更关键的是,扯了所有人的衣襟,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完了完了,这铁定是让苏阉狗给祸害了!”周南急得直跺脚,“完犊子了!”
完事之后,沈东湛独自一人站在院中,沉思了许久。
“爷?”周南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您这是在找什么呢?”
找感觉吗?
找苏阉狗的“替身”吗?
“好像不一样!”沈东湛揉着红肿渐褪的面颊,眸色沉沉的望着周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归是不太一样。”
周南歪着脑袋,立在那里,瞧着自家爷絮絮叨叨,嘴里念念有词的回屋。
“周大人,咱家爷今儿是怎么了?”底下人有些心慌,“怎么神叨叨的?你们方才出去,可是去了什么地方?”
周南一怔,“能去哪儿?”
“不会是去乱葬岗那些地方了吧?”底下人忙问。
周南翻个白眼,“扯什么犊子,大晚上的去那地方作甚?跟鬼拉家常啊?有病!”
“那爷是怎么回事?”
周南喘口气,“我也想知道,爷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要不然怎么一直念叨着不一样呢?到底哪儿不一样?”
想来那苏阉狗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裤裆里是真家伙,苏阉狗裤裆藏风,啥都没有……
可爷扯的不是裤裆,是衣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