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没救了,只是所需费时,国公爷怕是要吃点苦头!”林静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冷眼瞧着薛宗越。
薛宗越愈发着急,她就愈发得意,想到自己这些年颠沛流离,吃尽苦头,想到江家之事,她就恨薛家,恨得咬牙切齿。
“什么苦头?”薛宗越眼下身居国公爷的位置,虽然不似早些年顽劣,沉稳了不少,但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
林静夏慢条斯理的拿起针包,“解毒的汤药,我倒是开得容易,但是这排毒可不是寻常简单之事,非吃吃药就能好的。”
“这这这……”薛宗越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娇生惯养如他,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头,瞧着那锐利的针尖尖儿,薛宗越差点没蹦跶起来,整张脸都青了。
“国公爷若是吃不了这苦头,那就趁早离开吧!”林静夏捋着袖子起身。
见状,薛宗越急了,吃苦头总比死好吧?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吃苦就吃苦罢!”薛宗越终是下定决心。
林静夏报之一笑,瞧了身边的小童一眼,“去准备一下。”
“是!”小童会意,快速离开。
不多时,薛宗越便伏在了雅阁的床榻上,整个人紧张而局促到了极点。
全子在旁提着心,“林大夫,会不会有问题?”
“要不你来?要不我来!”林静夏将针包搁在床边,“总归有一人要动手。”
全子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他哪儿会什么针灸之术?既然不会,那只好讪讪的闭了嘴,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一开始,薛宗越倒是没觉得什么,疼痛是有一点,但也不是太疼,尚在能忍耐的范围之内,是以没有任何的异议。
就在全子也觉得,林静夏之前是夸大其词了,没那么疼痛时,画风逐渐改变……
小童们在楼下听着,一个个捂着嘴偷笑。
雅间里,传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尽管如此,全子也没敢拦着,毕竟是为了自己国公爷的性命,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爷,您撑着点,撑着点,很快就好了……”
“哎呦我的娘诶,疼死爷了……轻点,林大夫,轻点……啊啊啊啊……”
林静夏下手,可真是半点都没手软,哪儿疼往哪儿扎,她原就是医术精湛的大夫,这么做有点公报私仇的意味,可既不伤他性命,又能让自己痛快,顺带给他排排毒,简直就是一举三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折腾到了最后,薛宗越连哭喊的气力都没了,取针之后便伏在了床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打紧,让他歇会。”林静夏就留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出了门,她还是尽了医家的本分,让底下人给煎了药。
“林大夫,他真的中毒了?”小药童低声问。
林静夏点点头,“是。”
“可见,高高在上也不见得是好事,爬得好死得快!”小药童小声嘀咕着。
正说着话呢,伙计从后院跑来,“林大夫,苏宅来人了!”
闻言,林静夏赶紧擦了手,“你们留心着楼上,我去去就回!”
“是!”众人颔首。
来的是李忠,这会人已经进了后门,在后院的草庐里待着。
“忠叔?”林静夏疾步上前,“怎么了?”
李忠叹口气,将两张纸递给她,“跟你合计合计,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你且看看这些有没有什么问题?”
“好!”林静夏仔细的瞧着。
一张纸上写的是膳食,另一张纸上写的是药方。
膳食极为精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吃的。
药方一目了然,应该是治风寒等病症的。
“这怎么了?”林静夏不解。
李忠坐在那里,兀自倒了杯水喝着,“我家爷让我看看,薛宗越那小子的膳食,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一大早的,他们就把那些膳食都打包了一些送过来,我瞧着都没有任何异常,不像是被人下过毒的样子。”
林静夏凝眉,想起了方才,疼得死去活来的薛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