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吾不知道自家爷这是什么意思,但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上了一趟街,买了点东西之后,李珝便领着植吾进了宫,虽然是靖王,但终究也是不得宠的皇子,进去之后竟也没人留意他,可见是半点都没有存在感。
“若不是我留心,估摸着还以为宫里多了个伺候人的,俊俏小太监!”沈东湛不忘揶揄。
李珝轻呵,满脸嫌弃的睨着他,“但凡有眼睛有脑子的,都不会把本王与太监联系在一处,你瞅瞅,我身上这身可是新的,宫里送来的,寻常太监能穿这么好的衣裳?”
“东厂倒是可行。”沈东湛说。
李珝哼哼唧唧两声,“这般嫌弃,你倒是给我整两身啊!不知道我一穷二白呢?”
“你是一穷二白?”沈东湛别开头,瞧着外头的烈日,“抠搜得跟什么似的,成日浪荡在外,也好意思开口?懒得跟你说,我还得带着人去巡察呢!对了,当心点。”
李珝点头,“放心吧,你只管做你的事儿,若是有什么……能不插手就不插手,哪日我要是吃亏受冤,还能有个背后打点,给我送饭的人!”
目送李珝离去的背影,周南有些担心,“爷,您说这太子未免也太能折腾了,这到底是真的帮扶兄弟,还是面上给了难堪?”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沈东湛摩挲着腰间佩剑,“传令下去,若看到什么可疑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控制再说,大不了等赏荷宴结束,再把人放了!”
宁可错抓,绝不放纵。
“是!”周南颔首。
烈日炎炎,满湖莲花。
花香淡雅,景色宜人。
风吹莲花动,水推岸影摇。
美人乘舟上,笑声若银铃。
云朵公主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虽然她喜欢看荷花,也喜欢这样的景色,但她不喜欢被当成物件一般,摆在明面上,由着人对她品头论足。
“公主,您真的要躲在这儿?”玉竹问。
云朵就蹲在假山后面,“这位置正好,既能瞧见外头的满湖莲花,又能避暑,也免得那些人成日像看怪物似的看我,多好啊!”
“可王子殿下说了,让您多走动走动。”玉竹将一旁的石头擦干净,扶着云朵坐下,“您这躲着一动不动,就跟蛤蟆似的,万一殿下知道了……”
云朵坐定,悠哉悠哉的晃着腿,“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知道?你再看看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谁管得着我?”
“可是……”玉竹还在犹豫。
云朵撇撇嘴,“别可是可是的,坐下来歇会,等着晚上开宴的时候再过去不迟,我听说那些贵妇和千金小姐,素来眼高于顶,想必见着我也没好脸色,我又何必凑过去自讨没趣,说不定还变成她们的笑柄,惹她们嫌弃。”
“好像也有点道理。”玉竹点点头。
云朵叹口气,“要不是为了母妃和兄长,不想成为他们的软肋,我才不来这儿呢!背井离乡的,若是有什么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哪儿有家里舒服!”
一个决定,赌上一生。
若非情之所钟,谁愿意远嫁?
“这里自然不能跟家里比,可既然来了这儿……”
还不待玉竹说完,云朵忽然“咻”的站起身来了,“诶诶诶,那个谁……那个谁?”
玉竹:“??”
那个,谁?
李珝一怔,瞧着站在假山后,歪着脑袋探出头来,冲他招手的云朵公主,脑瓜子嗡嗡的,他其实也就是想寻个僻静处,老实待着而已。
“我们见过的!”云朵笑呵呵的打量着眼前的李珝,“不久之前,在街上被同一辆马车给撞了,还记得吗?”
李珝点点头,“记得。”
“没想到,你竟然是宫里的人?”云朵瞧着他这副打扮,也算是个俊俏的后生,只是可惜了,竟是个太监,不由的多嘴问了句,“你……是哪个宫里的小太监啊?”
李珝:“……”
植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