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言自明。
只是,你不言我不语,便权当不知。
从如意馆出来,李珝站在街口良久都没有动弹。
这副模样,看得植吾心惊肉跳,也不知道这哈沙王子到底对自家爷说了什么?想来,定也不是什么好话,要不然爷怎会变得这般痴痴傻傻?
“爷,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植吾担虑至极。
李珝回过神来,幽幽的吐出一口气,“我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母妃。”
植吾:“??”
“对不起便对不起罢!”李珝缓步朝前走,“人终究得活着,为活着的人而活着。”
植吾听不太懂,但他知道,爷说的话自有其道理,便也没有追问,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靖王府的婚事,先迎娶公主过门再说。
皇家办婚事,自然是速度极快的,一番大张旗鼓的下来,该布置的都在最短的时间内,布置妥当。
李珝回来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立在门口的李珏。
“睿王兄。”李珝揖礼。
李珏回望着他,回礼笑道,“这靖王府布置得倒是不错,可见父皇甚是重视,本王今日前来,是给你送贺礼的。对了,你这是去哪了?”
“觉得有些紧张,四下里走走。”李珝做了个请的收拾,“皇兄里面请。”
李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慢慢悠悠的跟在李珝的身后,跨进了靖王府的大门。
说实话,这靖王府……连李珝自己都没住上多久,是以睿王李珏也是头一回登门,委实算得上是稀客。
外头多少双眼睛瞧着,睿王今儿登门,也不知那些人会作何感想?
沈东湛是看着李珏进去的,眉心微微拧起。
“那边,也不知是雍王府的人,还是东宫的眼睛?”周南努努嘴。
顺着周南目光所致,沈东湛瞧了一眼。
探头探脑,不是好东西。
“最近殷都城内,似乎多了很多尾巴?”沈东湛面色沉沉。
这都快赶上九尾狐狸了,那么多条尾巴……
“爷,您要进去探探吗?”周南问。
沈东湛对他们的事没兴趣,“如果他连这点事情都处置不好,来日又该如何面对一切?让他自己来吧!”
语罢,沈东湛转身离开。
周南皱了皱眉,此前觉得这靖王府太过偏僻,如今瞧着……再偏僻也有人喜欢。
白日里,相安无事。
夜里。
沈东湛正心血来潮,照着镜子查看自个的发髻,一副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模样,谁知……
屋内的氛围,骤然变得有些尴尬。
周南猫着腰,悄摸着出了门。
年修在外头候着,“没想到沈指挥使,私底下还挺在意仪表啊?”
“不不不,平素不是如此,只在要出门去见苏千户的时候,才会这般收拾自己!”周南赶紧解释,免得年修误会。
他家爷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这点绝对毋庸置疑!
年修瞧着他,没说话,他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爷心里怎么想?
好在苏幕也没多想,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你爬墙?”沈东湛问。
苏幕淡然自若,拂袖落座,“沈府的墙……也不比苏宅高多少。”
对她来说,墙不墙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带来的东西——白玉龙戒。
“这……”沈东湛愣了一下,瞧着她搁在桌案上的东西,当即心神一震,“赝品?”
苏幕点点头,“我若说是从一人身上捡来的,你可信?”
白玉龙戒上还沾了点血色,但是依稀可见做工精致,不像是随意之物,且这玉色极好,若不是见过了真的白玉龙戒,眼前之物足以……以假乱真!
“真假对比,便可知晓。”苏幕道。
沈东湛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便将一真一假两枚白玉龙戒搁在一处细看,真假的确相差无几,若不是熟悉白玉龙戒之人,压根无法做出这般精致的赝品。
“可见,是这白玉龙戒的主人,要重现人间了?”苏幕幽幽的开口。
沈东湛心头微沉,“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