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在这儿看热闹呢?”薛宗越皱了皱眉,狐疑的望着前面,“这脑子都是怎么长的,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林静夏倒是没那么多疑问,“还能干什么?自然是为了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有什么好?垫了这么多白骨,他也不怕硌着自己?”薛宗越轻嗤,“夏夏,我们绕道走吧!”
林静夏也不想跟雍王打照面,一则嫌弃,二则厌恶。
二人绕道,回了国公府。
周南已经醒了,只不过身上没力气,躺在那里无法动弹。
“还有些烧。”颜姬道,“不过没那么严重了。”
林静夏点点头,放下药箱,取出了脉枕,“我看看!”
脉象总算是平稳下来,也不枉费他们折腾了这么久,保全了周南的性命。
“稳住了。”林静夏难得笑了一下,“只要排出余毒,就没什么大碍,以周大人的恢复情况来看,大概这两日就能下床。”
颜姬松了口气,“那就好!”
这一直躺着,他们的心也就一直悬着。
“总算没事了!”薛宗越坐定,“如此一来,也算是还了沈指挥使一份人情。不过外面这般闹腾,他暂时别出去也是好事!”
颜姬一怔,“外头出了什么事了?”
她这两日悬着心,生怕被人发现周南在这里养伤之事,压根都没敢出去,自然不晓得外头的动静,如今瞧着林静夏和自家儿子的脸色,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颜姬不解。
薛宗越撇撇嘴,“老子打儿子,皇帝揍太子,热闹着呢!”
“这么厉害?”颜姬一怔。
寻常人家,老子打儿子也就算了,可帝王家……颜面要紧,这都能动手,说明是出了大事,而且还是顶天的大事。
“皇家的事儿,谁都说不好!”薛宗越叹口气,“要想活得久,少管闲事少喝酒。”
颜姬瞧着自家儿子,“你有这觉悟,真不容易。”
薛宗越:“……”
“周大人,好好休息。”林静夏重新开了药,收拾了药箱,“眼下没力气是因为这毒还没排清楚,等到彻底清除了毒素,就没什么大碍了。”
周南躺在那里,初初醒转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这会倒是清醒了不少,“我家……爷,如何?”
“你放心。”林静夏凑近了低语,“沈指挥使……”
话还没说完呢,薛宗越冷不丁坐在了床边。
林静夏:“??”
“你有什么事,问我就成,林大夫什么都不知道。”薛宗越大言不惭,言语间似乎还带着几分酸味。
颜姬:“……”
这毛病不知是随了谁的?
“沈指挥使知道你在这儿,为了让你好好养伤,还特意在外面弄了个假的周南,所以你只要安心养好伤,便是对得起你家爷的苦心了。”薛宗越难得这般一本正经。
周南默默伸手,捂了捂伤口位置,目光越过薛宗越,落在林静夏的身上,他知道林静夏是苏幕的人,“五毒门的门主……在雍王府,就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对我、赶尽杀绝……”
“我知道了。”林静夏点点头,“你好好养伤,外头的事儿,自然会有人去做。”
事到如今,周南也只能如此了。
没曾想,自个也有栽跟头的时候,还栽得这么惨,如果不是薛宗越和林大夫,只怕已经见了阎王爷。
尽管知道都知道了雍王府的秘密,但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皇帝连太子都打了,万一再恼怒,下一个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白日里,外头闹腾。
夜里,年修来了一趟。
不过,他只站在窗外看了看,透过虚掩的窗户缝隙,能清晰的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周南,听得林静夏让人来苏府报信,说是周南伤势稳定。
年修不放心,还是过来看了一眼。
就在不久之前,沈指挥使说:即将动手,血债血偿。
许是察觉了一场,周南睁开眼望着窗户方向,却只瞧见外头的树影摇曳,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