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你自己问问!”沈东湛缓步进门。
李珝愣了愣,转头看了一眼,同样一脸迷茫的云朵,“走吧!”
这茶楼位置最为偏僻,李珝回来的时候,三人便都是在这儿碰头,掌柜和伙计早就习以为常,很是自然将众人领到既定的雅间里。
房门关上,李珝瞧着扒在窗口往外看的叶寄北,“你干什么呢?”
“我看看,不成吗?”叶寄北哼哼两声,温吞的坐定。
瞧着他这副样子,李珝更是满脸不解,“你玩什么呢?”
“叶家老祖宗,要给他定亲,若不是出了雍王府的事儿,让老祖宗耽搁了,只怕这会是要去求亲了吧!”沈东湛悠悠开口。
李珝顿时来了兴致,“求亲?谁家的姑娘?”
“工部尚书家的小女儿。”沈东湛说。
叶寄北当即哼哼两声,“别乱说,八字还没一撇,我是不会娶她的。”
“小女儿?”李珝没见过工部尚书家的小女儿,不由的多嘴问一句,“貌相如何?品性如何?年芳几何?”
叶寄北白了沈东湛一眼,以眼神告诫他,什么都不许说!
“这问题,要问他自己!”沈东湛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何况这种事还是要两厢情愿才好,所以他便也没有多说。
云朵剥着桌案上的嫩花生,笑盈盈的瞧着他们,“还没有定下来,就不算数,何况那姑娘答不答应,还不知道呢!叶兄弟都不着急,你这般瞎起劲作甚?”
“叶家老祖宗,盯着寄北兄那么多年,到底还是要下手了。”李珝笑了笑。
伙计进来奉茶,将瓜子点心放下,便快速退了出去。
植吾和叶寄北的奴才,在外头候着,自然不会让闲杂人等靠近。
“言归正传。”叶寄北瞧着外头,“这街上可愈发热闹了。”
李珝正了正颜色,“雍王府已经被查封,一干人等悉数被抓,曾经风光无限,顷刻间成了断壁残垣。连王妃的母家都没有逃脱厄运,听说东厂已经把御使大夫家都搜了个遍,搜出了一些证据!”
所谓的谋反证据,到底是否实属,恐怕只有让栾胜心里清楚。
皇帝要谁死,谁就得死,这是毋庸置疑的道理。
“雍王府没了就没了,宫里还两位呢!”叶寄北瞧着沈东湛,“你应该很清楚,要发生何事了吧?嗯?”
沈东湛端着杯盏,惬意饮茶,“惠国公的事情,刑部也知道了?”
“我爹下朝之后与我说,惠国公的折子,今儿早朝的时候已经递上去了。”叶寄北仔细的剥着嫩花生,冷不丁瞧见云朵将剥好的花生仁,往李珝嘴里送,顿时觉得手里的花生不香了。
随手一丢,嫩花生在桌案上咕噜噜的滚了两圈。
“惠国公是睿王的亲外祖,是柔妃娘娘的父亲,想来是冲着睿王来的。”李珝与云朵解释。
云朵这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睿王被禁足,若没有法子解救,这皇子之中,便仅剩下太子一人独大。”沈东湛幽幽启唇,“也就是说,太子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成了最后的赢家。”
叶寄北点点头,“如果睿王不出来,就真的没机会了!”
雅间内,忽然鸦雀无声。
谁都知道,睿王如果出来,意味着什么?
可是太子那边,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世上,哪儿有什么躺赢,都只是蓄意为之,蓄谋已久而已。
“睿王一出来,又得闹腾。”沈东湛目色沉沉,“争权夺势,原就没有停歇的时候,尤其是现在,皇上的身子愈发的不大好了。”
闻言,云朵却忽然笑了,“我觉得皇上没那么虚弱。”
三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她,各自皱眉,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们都这样瞧着我作甚,我说真的。”云朵剥着嫩花生,美滋滋的塞进嘴里嚼着,“皇上虽然瞧着身子虚弱,面色惨白,可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