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东湛和周南走后,苏幕与年修对视一眼,掂量着手中的皮面。
“爷只管放心,交给奴才便是!”年修接过皮面。
这种威吓之事,年修做得……得心应手。
苏幕颔首,“我在外头等你。”
“是!”年修行礼。
苏幕抬步出门,不多时,年修小步跑出来。
“爷,搞定!”年修笑着说。
苏幕点点头,“走吧!”
“是!”年修颔首,疾步跟在苏幕身后。
刚进东宫,便瞧见李璟冲着底下人发脾气,一个两个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跪在那里不敢抬头,就差呜咽出声。
“殿下!”顺子宛若见到了救星,慌忙开口,“苏千户回来了!”
李璟神色一敛,匆匆忙忙的朝着苏幕跑过来。
“殿下!”苏幕赶紧行礼。
李璟慌忙将她搀起,满脸的惊慌失色,“你去哪了?本宫到处都找不到你,底下人也不告诉本宫你去了何处,只说你跟着一个小太监走了。”
“皇上传召,奴才不得不去。”苏幕往后退了一步。
李璟正欲上前,年修眼疾手快,当即挡在了李璟面前。
“殿下!”年修行礼,“此处人多眼杂,有什么话还是待会再说吧!”
闻言,李璟回头看了一眼,还跪在院子里的众人。
“都散了!”李璟一拂袖。
底下人顿做鸟兽散,鱼贯而出。
太子殿下折磨人的手段,他们都领教过,谁还敢在院子里待着?
待人都散去,李璟松了口气,这要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于他于苏幕也不是什么好事,自然是越少人瞧见越好。
“父皇传召?”李璟犹豫了片刻,“找你何事?”
苏幕沉默不语。
见状,李璟转身走在了长长的回廊里。
苏幕缓步跟在后面,面上不改颜色。
“父皇传召,是因为本宫吗?”李璟低声询问。
苏幕又不是傻子,不会蠢到随随便便对李璟吐实,“殿下多虑了,皇上即便是想问询关于殿下之事,那也只是因为担心殿下,关心殿下,别无他意。”
“苏幕,你也当本宫是傻子吗?”李璟顿住脚步,转身面对着苏幕,“在父皇那里,本宫是个什么玩意,心里清楚得很!”
苏幕躬身行礼,“殿下言重了,在皇上心里,您永远是他最得意的皇子。”
“苏幕,你在讽刺本宫!”李璟徐徐弯腰,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着本宫的眼睛,你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苏幕抬眸,面无表情的与李璟对视,“在奴才的眼里,殿下是最优秀的。”
“苏幕,有时候本宫真的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才能走进你的心里,不管的是软的还是硬的,本宫用尽了手段,可你的脸上永远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可言。”李璟忽然用双手扣住她的肩膀,“苏幕,你可怜可怜本宫好不好?给本宫一点希望。”
苏幕还是那副样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奴才该死,触怒殿下,请殿下恕罪!”
说着,她拂开李璟的手,毕恭毕敬的跪地行礼。
“哪怕你已经是本宫的人,你还要这副样子吗?”李璟咬牙切齿,“苏幕,本宫到底哪里不如你意,是不够俊俏,还是不够权势?你要什么,你说啊!本宫都给你!”
苏幕抬眸望着疯狂的李璟,“奴才恭祝殿下千岁长安,别无所求。”
李璟瞬时面色苍白,站在那里抖了抖唇,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别无所求之人,哪儿还有什么软肋可言呢?
“苏幕。”李璟颓废得如同斗败的公鸡,“你只是对本宫无所求而已,是不是?苏幕,那你告诉本宫,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年修:沈指挥使那样!
“殿下多虑了,奴才生是东厂的人,死是东厂的魂,哪儿敢生出二心,不敢有旁的心思。”苏幕磕头,“请殿下高抬贵手,放过奴才,此前的事情权当黄粱一梦,一笔勾销!”
李璟咬着牙,登时拂袖而去,“好,好得很!苏幕,算你狠!”
苏幕跪在那里,瞧着李璟气急败坏的离开,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好在明儿就能离开东宫了,这疯子……谁爱伺候谁伺候!
夜里的时候,又有两个小太监被挑进了李璟的寝殿,翌日一早,血淋淋的抬出来。
“已经没气了。”年修低低的说。
苏幕瞧着从身边抬过的担架,习以为常的点了一下头,“老规矩,吩咐下去,处理干净。”
“是!”年修颔首。
苏幕长长吐出一口气,“走吧!”
这东宫,再不久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