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莫要觉得为难,只要这孩子没事,我便没什么大碍!”苏幕的掌心轻轻贴在小腹处,“既然查不出来问题,那就当是没问题,这件事莫要与沈东湛提及,免得他担心。”
李忠回过神来,“爷,我觉得还是应该说一声,担心是一回事,记在心里又是另一回事,沈指挥使不常在您身边,您更不能报喜不报忧。”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真的出什么事,沈东湛会措手不及。
“爷,奴才觉得李大夫这话说得很对。”年修也表示赞同,“沈指挥使素来心细,有些事情他兴许早就发现了,您这厢隐瞒对您对他都没有好处。”
苏幕想了想,也对。
“您得为自己,为孩子着想。”李忠补充一句,“我虽然没查出什么问题,但您眩晕是真的,不管是幻觉还是幻听,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您现在是两个人,可不敢大意。”
苏幕报之一笑,适当的转移了话茬,“我会自己处置,对了,舒云如何?”
“能进一点流食,不像最开始那样虚弱无力。”李忠如实回答,“但是吃完之后不怎么消化,所以恢复得极为缓慢。这两日,四时坊送来一些药,据说是国公府给的,且试试便是!”
苏幕点点头,“我去看看她。”
“让她歇着吧!”李忠拦住她,“舒云见着你,定然会情绪激动,她经不起这样的刺激,还是待她能开口说话了,您再见她不迟。”
闻言,苏幕只能就此作罢。
“舒云的命是保住了,这点我和月白的看法是一样的,但是以后恐怕不好说。”李忠面色有些凝重,“毒掌虽然没要她的命,但是损伤经脉,即便来日康复,也不可能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听得这话,苏幕骇然变了面色,“那会如何?”
“可能这辈子都得躺在床榻上,不利于行。”李忠低低的说,仿佛生怕屋子里的人听见似的。
其实他们都知道,舒云是听不到的,毕竟隔着门窗,舒云又躺在内屋。
“爷?”年修低唤,“您别难过,眼下舒云还没恢复,李大夫所言的结果还没出现,所以这一切都还是不作数的。李大夫,是不是?”
李忠当即反应过来,“对对对,人还没彻底康复,暂时不能说这丧气话,应该等舒云能落地了再说。”
“在你们眼里,我是那么受不得打击的人?只要舒云活着,我便心满意足,至于她余生如何,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江家的人,说到做到,决不食言!”苏幕可没他们想的那么多愁善感。
东厂二把手,是这么悲春悯秋之人?
“生死都见过,只要活着就是上天垂怜。”苏幕扫一眼二人,“罢了,我不进去便是,忠叔好生看着她。眼下宫里那位,被栾胜打伤,我让太医给他的药里下了点东西,死不死的就看他运气。”
李忠愕然,“据说皇帝也见过,万一知道被毒死,岂非……”
惹祸?
“我自然不会让他死。”苏幕挑眉,“不过是用了东厂惯用的手段罢了!”
年修冲着李忠低声解释,“督主那个药……”
“原来如此!”李忠恍然大悟,“只是这么一来,皇帝一定会以为,是栾胜下的手,到时候怕是会着栾胜给他赐药。”
苏幕敛眸,“要的,就是解药。”
“这主意好得很!”李忠连连点头,“若是爷摆脱了这禁制,便可无惧栾胜的要挟,到时候就算离开东厂,亦不成问题。”
苏幕报之一笑,没有多说。
年修却是知道,自家爷这么做,不是为了她自个。
栾胜不会拿苏幕怎样,之所以一直没解除她的禁制,是怕她离开殷都,离开东厂,想要留她在身边罢了!
但是还有一人,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当初在迷雾林子里拿到的解药,不足以支撑太久,也不足以彻底斩断禁制,谁都没提,只是不想揭开栾氏的秘密,只字不提天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