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都城内,人心惶惶。
宫内宫外,亦是如此。
听得贵妃被禁足的消息,李懿正瞧着墙头的鸽子。
“呸,活该!”小丫头咬着牙。
李懿倒是没多少感觉,只是觉得有些人自作孽不可活,“人要作死,谁都拦不住,毕竟她有过很多机会,但最后都被自己的欲望所牵制,落得如今下场,又能怪得了谁呢?”
“公主所言极是,这样的人,活该有这样贪心的下场,只是惩罚得太晚了点,以至于让她猖狂得意了这么多年。”小丫头极是愤愤不平,“若是皇上早点发现她的恶毒,早点处置了她,兴许皇后娘娘就不会……”
话说到这儿,小丫头冷不丁顿住,“奴婢该死,请公主恕罪。”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早点发现早点处置,也许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父皇没有厌弃的女人,谁敢动她?”李懿只觉得可笑,“母后啊,输在了父皇身上。”
小丫头没敢再吭声。
“你盯着点,估计这两日会很热闹的。”李懿冷笑两声,“不是说,已经开始收拾尚书府了吗?想必接下来这两日,还有得闹腾呢!”
小丫头行礼,“是!”
李懿的掌心里托着一把米谷,瞧着飞下来站在自己胳膊上,啄着谷粒的鸽子,“她今儿落难了,尚书府又被查抄,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咯。”
“公主说的是,此前嚣张跋扈,如今肯定有很多人,巴巴的等着看她笑话,又或者……”小丫头笑了笑,“等着落井下石呢!”
李懿低头笑着,“别拦着,这宫里冷清了太久,该热闹热闹了,就从她身上开始吧!”
“是!”
想起自己母后之前过的那些日子,李懿就恨得咬牙切齿,风水轮流转,她莲贵妃竟也有今时今日,她必得让这女人尝尝被人践踏的滋味,否则怎么对得起,莲贵妃这些年的嚣张跋扈?!
深吸一口气,李懿努力的平复心绪,是真的想要立刻跑去冷宫,告诉母后这个好消息。
可转念一想,母后……还会在乎这些吗?
“莲贵妃的好日子,到头了!”小丫头亦是恨得牙根痒痒,想起公主和皇后娘娘此前吃了她那么多的亏,真相跑到莲贵妃宫里,给添点炭火,烧死这混账玩意得了!
大牢内。
李珝站在牢门外头,瞧着被自己亲手打下大牢的刑部尚书,负手而立,满脸的冷凝与失望,“朕自问登基以来,甚是重用于你,可你倒好,竟然敢如此这般背叛朕,有今日下场,是你咎由自取,包括你的儿子在内,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李珝!”刑部尚书自知已经是绝路,求饶没有任何的意义,“你觉得自己赢了吗?”
李珝冷笑,“你的党羽都已经伏诛,你还有什么后路可退?事到如今,求个全尸都已经是难比登天,遑论逃出生天。”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有些力不从心?”刑部尚书身上带着伤,发髻凌乱,一身血淋淋的囚服穿着分外狼狈,“皇上,老臣会在黄泉路上等着您!”
李珝唇角的笑意渐渐敛去,“你是说,让莲贵妃给朕下毒之事?”
刑部尚书:“……”
“你真以为这宫里的事情,能逃得开朕的眼睛吗?只有朕想不想问,想不想知道,就没有朕不可能知晓的事情。”李珝冷然望着她,“你们在假山那边说的话,朕都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是探子回复,但对李珝来说,探子就是他的眼睛和耳朵。
“药还是那些药,左不过……”李珝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包,“在朕的手里捏着呢!”
刑部尚书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没吃……”
“贵妃是不是回复你,说是已经给朕下药了?”李珝笑得何其恣意,“很可惜啊,她是下药了,只不过下错了药,她那里的药……是朕给的,无毒!”
刑部尚书面色惨白,“你、你早就防着?”
“早就防着,就等着你们露出狐狸尾巴呢!”李珝阴测测的笑着。